臘月十三,臨近年關(guān)。
長達七年的戰(zhàn)亂伴隨著寒冬第一場雪至此平息,晉國新皇登基取武字為國號,至此古武國成立,定都中陽城。
臘月十六,新皇趙叕頒發(fā)第一道天旨竟是要整改山河神嗣神位。
新增中都五岳正神神位:南岳鹿城,北岳景寧,東岳樂清,西岳赤峰,中峰瑞安。
中都四位新江河水神:祿源,青禹,頤臨,驪姝。
臘月十七,第二道天旨頒布。
新皇仁慈,大赦天下,特許推崇武夫進士,舉國將以推崇武字行之。
天下嘩然。
————
豐霖州與易水州兩州交界處有一座大山鎮(zhèn)界,名為啟泰。
而大山山腳下,只有一個名為‘過路往來’的酒館陸續(xù)有人進進出出。
已經(jīng)臨近年末,可本是過路驛站的酒館內(nèi)卻每天依舊是一片嘈雜之聲,有的講著江湖中的趣聞趣事,有的講著家中瑣事,其中一位江湖兒郎講到曾有幸遠遠望見一位劍仙御劍飛行,使得其他酒客紛紛轉(zhuǎn)頭看去仔細聆聽。
而其中有一個身披紅色毛絨大衣的小姑娘最為惹眼,聽到有仙人的蹤跡,還是灑脫的劍仙消息后,身體未動耳朵卻豎的其高。
聽著那人講到劍仙御劍飛行喝酒灑意非凡,遠觀白光乍現(xiàn)聽其聲勢轟隆作響,聽的小姑娘面目微紅心臟砰砰直跳。
小姑娘捧起碗抿了抿碗中茶將碗放在桌子上,扯了扯身旁老者的衣袖小聲問道:“爺爺,仙人都長什么樣啊?!?。
老者拿起酒杯嘬了一口搖頭沙啞笑道:“一葉蔽目,不見泰山”
老者笑著看了看旁邊喝著杯中酒背著長劍的中年男子:“說不定那個背著長劍的男子不是一個江湖游俠劍客,而是天上御劍飛行的劍修神仙!”
說完又看向旁邊喝著茶水邊看書的讀書人努了努嘴:“那個也不說定是哪個書院啟明道君子遠游歷練凡塵?!?p> 老者說完夾起一粒鹽水花生抿了一口地方店家釀制的紅葉酒搖頭笑道:“世間人千千萬,哪有什么仙人,同樣都是行路者而已。”
小姑娘聽完目瞪口呆,悄悄打量了老者所說的讀書人,模樣倒是文雅儒氣,可是她總覺得那個背著長劍的中年男子更像天上仙人。
說到底,小孩子還是小,對于江湖與仙家洞天福地總覺得有著相同之處。一個是滿腔俠義正氣的江湖兒郎,一個替天行道斬妖魔的道骨仙風(fēng),殊不知,江湖也好,修仙道路也罷,好人有很多,可惡人不比好人少多少。
小姑娘打量了半天也沒有看出門道,正準備收回目光忽然瞥見門外走進來一個凍得臉蛋紅彤彤的少年,微微一愣不免撇了撇嘴小聲嘟囔道:“竟長得比我還可愛,一定是爺爺所說的走江湖的女扮男裝,對,一定是這樣的?!?p> 老者抬頭望去,下意識雙眼金光一閃卻只能看到一陣朦朧白霧,悶哼一聲嘴角溢出一絲鮮血,雙眉緊鄒深深的看了少年一眼便將目光移開了。這個少年很危險…
只見那少年身披白色大衣雙手攏袖,模樣倒是好生俊巧。劍眉星目,五官更是端端正正,額頭印有一道豎紋好似一把利劍懸與眉心處,讓人一眼看去便能吸引過去,更是為少年添加了一絲奇特魅力。
小姑娘見少年只是要了一碗熱騰騰的茶水,從后面包裹里拿出一個凍得硬邦邦的饅頭慢慢嚼咽有些愕然,這少年看上去可不像是窮苦人家的孩子啊,怎么這般窮苦不舍的吃些熱騰騰的飯菜呢,自己要不要幫著些呢。想到這時小姑娘再看去那少年,卻見少年端著茶水直徑向自己這邊方桌走來。
小姑娘目瞪口呆的看著少年毫不客氣的坐在自己對面,又從桌子上的箸筒內(nèi)抽出一雙筷子自顧自的吃起飯菜。
“小友這是何為?”老者看著眼前的少年大敢驚奇,也有許些擔(dān)憂,他感覺的到,這個自己看不透的少年,很危險。下意識伸出左手護住小姑娘不解道:“小友如果手頭困捷,老夫手有余力幫你便是,為何這般不懂禮儀規(guī)矩徑直入主呢?”
少年沒有應(yīng)答,只是自顧自吃著飯菜,不一會兒,桌上幾個葷菜和一碗素湯被少年打掃一空。
隨后隨意抓了一把老者面前的鹽水花生就這樣邊吃邊看著眼前老者瞇眼笑道:“我說你這老頭兒,無緣無故那你為何要看我命府呢?難道這就不是不懂禮儀徑直入主嗎?”
老者頓時啞然。是然,自己下意識想看少年命數(shù)來路又何嘗不是失了禮儀呢。
老者起身拱了拱手道:“是老夫失禮了。”
“你這老家伙倒是也…”
還未等少年話語言盡,一旁回過神的小姑娘頓時不樂意了猛地拍了下桌子,“啪”的一聲將少年話語打斷,見少年望來小姑娘下意識收起通紅的小手氣道:“你這個‘小家伙’好生無禮,難道看你一眼就是錯了嗎?雖然我爺爺看了你一眼什么什么命府,你不也沒有少了幾兩肉嗎?倒是吃了斤許,為何還要這般為難我爺爺。哼,我娘果然說的沒錯,長的好看的男子沒有一個是好人。”
“小蓮兒不得無禮?!崩险呙碱^一皺將小姑娘拉到身后。
少年聽到小姑娘這話頓時來了精神指了指自己的臉笑道:“哦?你也認為我長的好看呀?”少年伸出大拇指稱贊一聲:“嗯不錯不錯,很有眼光!我也是這么認為的!”但又搖了搖頭說了一句“但是我是個很好的人,你娘的話不可信不可信吶?!?p> 小姑娘頓時被氣的整個臉都是紅彤彤的,想要開口反駁,但看到自己爺爺制止的眼神便氣的哼了一聲扭頭不予理會了。
“老夫陸世益,敢問小友名甚?”老者拱了拱手問道。
少年伸出大拇指指向自己笑道:“我啊,我的名字很好聽的,我叫許子…嗯?”
本來少年一臉得意的表情剎那凝固,少年仿如被歲月長河打撈出來一般瞬間呆住?!翱瓤取鄙倌昕攘艘宦暎晕野参恳幌侣曇舳紟е澏兜膯柕溃骸袄霞摇~…老先生剛才說,你叫什么?小子我可能剛才有些走神沒有聽清,麻煩老先生重復(fù)一下?”
老者這就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了,這少年前后神情反差為何變得如此之大,但也沒有多想便又重復(fù)了一聲:“老夫…陸世益…”
“可是神華山山卜,夢梁一郎陸世益?”少年連忙問道。
老者頓時大感詫異,雙眉緊鄒道:“你到底是何人?”
啪嗒,啪嗒啪嗒,少年右手中的鹽水花生悉數(shù)都掉落在地,“陸世益…蓮兒…陸小蓮!你是陸小蓮!”
似回憶到了什么痛苦往事,一個身影與眼前躲在老者身后的小姑娘最終融合,少年眼中由本來的迷茫慢慢地由恐懼所代替,“哎呦干他娘的!”少年罵了一聲抓起桌子上的半塊硬饅頭就跑,留下爺孫二人大眼瞪小眼愣在當場。
而正當小姑娘思量許久想要問身旁老者時,一聲轟隆隆的炸雷忽然響起,嚇的小姑娘一個激靈連忙撲到老者懷中,老者揉了揉小姑娘的腦袋連忙安慰道:“小蓮不怕,不怕?!?p> 老者雙眼微瞇看向門外,而就在這時一道聲音轟隆隆傳來,震的酒館內(nèi)眾人面目蒼白,頭暈?zāi)垦!?p> 剛跑到門口的少年也是眉頭一挑停了下來望向門外。
整個酒館內(nèi)唯獨有五個人神色未有變化,除了其中一位小姑娘有些害怕緊張外,一個正在翻閱書籍的讀書人與一個身穿黑色長衫負劍而坐的中年男子和一個老者以及一個跑到門口手中還抓著半塊硬邦邦饅頭的白衣少年。
“趙文生!你先生韓夫子當年謀老夫百年大道,害的老夫終生難進璇照境,你先生已逝,如今這個賬就只能算在你身上了!”
一道聲音極速傳來,得,是一個尋仇的主。
那位書生合起書籍雙眉微皺緩緩站起大手一揮,只見一道青色光幕出現(xiàn)在酒館上方,那轟隆隆震的眾人頭暈?zāi)垦5穆曇粲嗤@才消散。
書生緩步前行看了一眼停至門口處的白衣少年,微微點頭含笑致意便手持那本泛黃破舊書籍向著門外緩緩踏步而去,剛出酒館大門,書生氣勢陡然一變,從文雅書生變成如鋒劍出竅的仙人之姿。
書生在眾人目瞪口呆下拔地而起,如仙人遠游向著天空烏云處一道黑影破空飛去,口中傳出一聲輕喝:“黃衍,當年你以魔道入固體境,害的萬華一州生靈涂炭,當年我先生斬你大道不曾想竟讓你逃脫。如今我先生未跳出大道枷鎖為天下做天運而逝,你便今日出關(guān)欲斬我?那好!當年我先生無暇顧你,我趙文生今日必斷你仙緣毀你丹海靈元府!”
那白面書生說罷氣勢再次升起,手中泛黃書籍剎那白光閃現(xiàn)竟變成了白玉狀的透明書籍閃光不斷。
“差點把大事給忘了…”少年看著破空而去的書生低聲嘟囔一聲,見小姑娘跑來,內(nèi)心一震頓時想要避開,但見小姑娘只是瞪了一眼自己便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天上不理會自己,少年一愣鼻頭一酸頓時恍然凄凄然低聲道:“是了,是了…”
“‘小家伙’你嘟囔什么呢?”小姑娘收回目光轉(zhuǎn)頭問向少年,聯(lián)想到之前的一番所為低喃道:“莫不成是個傻子?算了算了,還是離他遠一點吧…”
看著此時比自己矮上一個頭的小姑娘少年沉默不語。他鄉(xiāng)遇故人,卻…物是人是時非啊…
緩步走來的老者朝著少年點了點頭,但并未言語而是站在小姑娘身側(cè)一臉凝重的望向天穹深處。
此時天穹烏云處精光乍起,聲音更是轟隆作響,仙人法術(shù)法寶碰撞聲不斷響起,下方眾人早已目瞪口呆,看不到天空兩人對戰(zhàn)情景,只能聽到一聲聲如震雷之音不斷傳出,真是仙人對戰(zhàn)不見風(fēng)采只聞其聲。
下方的小姑娘看到這一幕如遭雷擊楞楞出神口中呢喃道:“這就是…仙人嗎…”
世人只知天上有仙人,殊不知天外有天,凡人眼中的仙人也還是只是洞天之中的人。
這種人只是修行者又名渡劫者,凡人肉身想要達到如仙人踏道長生必要經(jīng)歷三劫六難,才能踏門而入去洞天之外,天穹之上那里才是真正的仙人之所。
而如今在曾經(jīng)達到劍修登樓觀頂境巔峰的少年看來,二人的戰(zhàn)斗真就如同幼童打鬧。
而此時天空上的黃衍氣息紊亂不止,嘴角溢出鮮血來不急擦拭,不停地快速躲避書生手中玉書所斬出的道紋,看上去狼狽不堪。
而書生則是站在空中一身稍有破損的青衫隨風(fēng)而動氣勢凌然,雙袖不斷揮出,只見玉書當中一個個書中文字飛向黃衍。
而黃衍心中則是郁悶不止,他剛開始只是想要試探一下書生的實力,卻沒成想書生沖過來就是全力出手,壓的是黃衍苦不堪言。心中不斷大罵誰說的讀書人脾氣好來著,他非要擰了那個人的頭顱當球踢不可。
黃衍眼中寒芒一閃,一咬牙好似分心了一樣的身體竟微微一頓主動迎向那一道道的白芒。
盡管只有一剎的失誤,但這不是江湖廝殺的武夫俠客,而是要命的神仙打架,分心不得。
書生目光猛然一亮,雙袖晃動口中輕喝一聲:“有字名封——”
書生說完就見面前的玉書書籍竟緩緩打開,一道金色光影剎那飛出竟變成一座黃金屋向著黃衍砸落而去。
黃衍心神微動體內(nèi)靈元猛然激蕩而出,一身黑色長袍鼓蕩不定。
下方的許子笙將剩余半塊饅頭重新裹好放入隨行包裹當中,看到這一幕雙手攏袖看著天空雙眼微瞇鄒了鄒眉依然默不作聲。
而一旁梳著長辮子的紅衣小姑娘則是扯了扯旁邊同樣眼睛微瞇看著天空的老者小聲問道:“爺爺,爺爺你不是看仙人打架看的最是清楚嗎?”
老者笑著微微點頭:“能看清一點?!?p> “那他們誰更厲害啊?!毙」媚镆苫髥柕馈?p> “誰更厲害?”
老者笑著摸了摸小姑娘的頭溫柔說道:“神仙們打架強弱之分固然在于修為境界,可還有幾個例外。比如功法、法寶、心境以及與經(jīng)驗,差之一絲,距之千里啊。哦對了,其中瘋子般的劍修除外…”
老者說完掃了一眼旁邊雙手攏袖雙眼微瞇看著天空的白衣少年,白衣少年似有所察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老者撇了撇嘴便不再理會。
老者也不生氣,然后低頭似有深意得對小姑娘說了一句讓她莫名其妙的話:“這些以后小蓮兒會明白的”
然后繼續(xù)抬頭看向天空緩緩說道:“那書生修為底子倒是打的牢固,看樣子差不多快要歷練完凡心道種,破劫跨嶺踏入啟明道君子境,可黃衍的出手使其功虧一簣?!?p> 老者搓了搓手指嘆道:“有些可惜,如果感悟到最后一絲絲大道契機,那就是他凡塵煉心的最后一塊墊腳石,有生有破更為圓滿。
只是他只煉心境,讀書人嘛講講道理還可,可論起生死廝殺的經(jīng)驗他可比不得那黃衍,年輕人多吃點虧也終究不是壞事?!?p> 老者突然莫名掐決卜算了一下頓時一愣,滿眼古怪的看著天上激斗的二人。
小姑娘聽的是云遮霧里,她只是聽懂了最后一句,那就是那個手捧泛黃書籍的讀書人不如那個黃衍。
而此時的黃衍雙袖鼓蕩體內(nèi)靈元激蕩而出,身后漆黑骨丈更是黑氣繚繞幽光一閃朝著那黃金屋猛然沖去,他就是要的是楞頭書生掐訣變法的那一瞬間。
只見黃衍手中幽光一閃從腰部乾坤袋處取出一把匕首,匕首約一尺多長,手握處呈青黑色,匕刃上赤紅色神秘花紋不斷流動變化顯得詭異非常。
黃衍手持匕首步法橫挪不定,如幽靈般剎那來到書生面前用力刺去,書生來不及多想黃衍為何能沖出自己字符陣意,連忙操控面前玉石靈書盡力阻擋。
剎那之間天空上白光如那烈陽光華奪目,使下方眾人紛紛抬手遮眼不敢直視。
砰的一聲,只見一道身影從半空狠狠咂落,飛沙四起隨風(fēng)飄蕩。
深坑內(nèi)書生哇的一下吐了一大口鮮血緩緩站起,將手中已失去光澤的玉書收入靈府方寸地后死死的盯著半空中黃衍,不遠處老者看到此處微微皺眉但并未多言語。
趙文生從袖中拿出一顆丹藥吞入口中,一咬牙猛地踏地一跺腳重新飛向黃衍,雙袖一晃盤膝而懸坐與半空悠悠說道:“夫子曾授業(yè),有幼童咿呀學(xué)之,君子有道,學(xué)而有之?!?p> 一個個本該書寫與書上的文字竟從書生眉心處出現(xiàn)環(huán)繞與書生周圍,書生趙文生雙袖晃動不止,一個個文字竟飛向黃衍。
“沒有本命法寶支撐,你這些道紋能耐我何!”
黃衍心神一動,身后骨杖飛到前方,黃衍一口精血噴向骨杖,手中更是掐訣不斷,嘴中不斷呢喃細語嘟囔著什么。
突然一道血色身影從骨杖上骷髏頭中飛出撲向趙文生,奇異的是那些金色文字竟從血影上穿過根本沒做停留,而黃衍只是隨手將骨杖向前猛地擲出,一道道血色漣漪不斷蕩漾,那些文字遇到血色漣漪如石沉大海般竟消失不見。
趙文生看著血色身影向自己撲來眼中滿是驚駭,來不及多想趙文生雙指抵住眉心方寸地似在召喚什么。
可是血色身影猛地一閃,竟瞬間來到趙文生面前猛地一撲從書生身體上穿過。
血影手中卻平白多了一根粗如麻繩的黑線,猛地一拉,趙文生身體頓時一震,口中更是鮮血不斷噴出,雙手猛地捂住心口處,眼中似有絕望、不甘滿是赤紅一片,掙扎動作卻是越來越小,眼看血色身影拉的黑線越來越長,趙文生生機也越來越淡。
突然一道白光閃過,血影手中黑線剎那斷開,趙文生撲通一聲好巧不巧地重新砸回坑中。
“誰!”黃衍口中猛地鮮血溢出怒吼道,顯然被中斷祭靈已經(jīng)成反噬。
下方坑內(nèi),一聲大笑穿出,書生將嘴邊的一絲鮮血抹去嘴角抬起竟然笑了,這笑容讓半空中的黃衍看的是心頭一顫,心中大罵果然是個瘋子。
書生眉心處白光一閃,一把兩尺多長的玉石刻出的毛筆慕然出現(xiàn),書生手握玉石筆破空而行向著黃衍快速沖去。
“黃衍,多謝你的陰魅法決祝我踏破生死關(guān)!我這有幾字你可接的?。俊?p> “這!不可能!你破境了!”黃衍似想到了什么臉色頓時變得蒼白一臉猙獰道:“趙文生你算計我?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我當一筆寫下蒼生皆如意!”半空中的書生手持靈玉毛筆用力一揮,一道漆黑如墨的畫痕狠狠地向著黃衍斬去。
“我當一筆畫下佳人裊裊婷婷!”又是一道墨紅色畫痕交織成網(wǎng)躡影追風(fēng)剎那斬向黃衍。
黃衍口中噴血不斷,手中匕首已經(jīng)被書生的第一斬就已斬斷,看著快速飛來的墨紅畫痕連忙心念一動將骨杖重新召回用力阻擋。
砰砰砰接連不斷的巨響轟轟傳出,黃衍如那脫線風(fēng)箏倒飛出去,口中不斷咳出鮮血狼狽至極。
黃衍停住身形后咬牙一揮,體內(nèi)靈元如洪流濤濤而泄,雙眼赤紅一片,手中掐訣不斷,靈元不斷融入骨杖之中。
黃衍額頭青筋暴起手掐決印低喝:“古道陰靈法!”
只見黃衍說罷面前慕然出現(xiàn)一道黑色巨影手持單板斧向著書生劈去。
而書生只是閉目不動口中呢喃道:
“曾伴書海卷,猶陪恩師游。世間多往事,難得憶春秋。先生啊,學(xué)生趙文生為您送行!”
此時書生手握毛筆竟如劍仙持劍傲立空中,提筆寫下兩字精光閃耀,一道金色畫痕真如天上劍仙一劍開天幕令人鼓睛暴眼神魂皆失據(jù)!
這道意境只有二字名為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