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宮宴
“對了,十枚通竅丹一起吃下去,效果最佳哦,不過也是最疼痛難忍的,就看你下不下得了決心了?!鄙眢w之中烏鴉的聲音充斥著蠱惑,就像是一個惡魔的聲音,在耳邊勸說他吞下去,但是他此刻已經(jīng)疼痛的在地上打滾,一枚通竅丹已然痛苦至此,十枚那還是人能夠承受的嗎?但是烏鴉的聲音充斥著不屑,嘲諷還有鄙夷,仿佛就是在說他根本沒有勇氣一般。李白虹知道自己不是什么高尚之人,什么君子,什么言而有信,在他眼中都是狗屁,用老烏鴉的話來說,他就是天下間那個最自私的人。就像是一個守財奴一般,鐵公雞一毛不拔,用來形容他絲毫不為過,一顆北焱果能夠從江舞鸞身上薅出乙木令符,還有一滴精血,就算北焱果何等珍貴,但是根本比不上乙木令符珍貴,那可是絕世寶物,就算是在整個碧落谷都是少有的存在,否則也不會給江舞鸞當(dāng)作是保命之物,可是依舊被他弄了過來,他可是還有三顆北焱果的,若是被江舞鸞知道這個秘密,定不會用乙木令符叫喚,最可惡的還是他一臉虧了神情。
“拼了,死就死吧?!弊罱K他咬了咬牙,一口氣將手中剩余的九枚丹藥一口吞了下去。啊,雖然他沒有咬破丹藥,而是直接吞了下去,可是那種苦味依舊傳來,全身的骨頭似乎一節(jié)一節(jié)的斷掉,萬千利刃在一寸寸剮著血肉。什么叫做千刀萬剮,現(xiàn)在他承受的痛苦絕對不在千刀萬剮之下,這一點李白虹絲毫不會懷疑,就連身體之中的烏鴉,都是一臉不忍心的遮住了眼睛,要知道能夠承受這種痛苦之人,世所罕見。世上開天門之人,活生生疼死之人,并不稀奇。
“忍著,一定要忍著,你現(xiàn)在是在伐骨洗髓,接下來便是開辟氣海,那個時候你才能算是通竅?!睘貘f的聲音已經(jīng)沒有了那種輕視,而是焦急的期待著,期待著他是否能夠重生,鳳凰浴火,方能重生,而想要逆天改命,何嘗又不是經(jīng)歷一遍人間烈獄之苦呢。
“忍,忍對我而言沒有什么,我能忍,我最能忍不是嗎,連鍛體都能夠練到五牛之力?!贝藭r李白虹的牙齒都已經(jīng)要的很緊,身體之中的烏鴉沉默了,五牛之力,那是對于一種鍛體功法的形容。除了修行者之外,世上還有另外一種人,名為武者,武者通過打造身體,從而獲得力量,五牛之力已經(jīng)算是很厲害了。比如那些修行者,若是沒有人元力,那么面對身為武者且又擁有五牛之力的李白虹,就算是幾百人也不是他的對手。這便是為何他敢氣定神閑的面對江舞鸞他們幾十個護(hù)衛(wèi)的原因,因為那些人都是修行者,根本沒有武者,一旦沒有了元力,那些人在李白虹的眼中不過是廢物罷了。但是武者之路,乃是一條艱難的路程,十牛之力便是一象之力,擁有象之力,武者便被譽為宗師,已然是世間罕有的人物,而超過十象之力便是角龍之力,至于擁有角龍之力的武者,就算是那個蠻力女小香,也不是其對手,武者也是能夠與修行者角逐的一條路,只不過對于修行者而言,漫長的悠悠歲月,他們有著許多的時間,可是對于武者而言,時間卻是他們最缺憾的東西,而且武者算是逼迫身體的潛能,所以算是損耗壽元的一種手段,越是強大的武者,越是壽命短暫,所以角龍之力的強者就算是神州大陸也是鳳毛麟角。鍛體是一件非常艱難的事情,他幾乎將自己的身體打造的如同鋼鐵一般堅硬,因為只有這樣的身體才能爆發(fā)巨大的力量。
“哦,這倒是令我無比意外,不過你怎么能忍,也是以前,也許你認(rèn)為肉體上的痛苦永遠(yuǎn)不及你靈魂的痛苦,但我可以告訴你,肉體的痛苦達(dá)到了極致,絕對要比你靈魂的痛苦也會顫抖。”烏鴉的聲音依舊沉著的說道。
“你不知道我經(jīng)歷過什么,我的痛苦遠(yuǎn)比你想象的更加深,如果大海有深淵之底,那么我的痛苦定是最深的深淵,哈哈。”他笑了,笑的那么無奈,笑的又是那么苦澀,笑的那么卑微,仿佛是在咆哮,哪怕是一頭雄獅咆哮,在這里也不過是那么卑微以及無奈,就算是一個螻蟻,被這片蒼天蹂躪,也會發(fā)出狂獅一般的咆哮,可那又如何,他們只能如此,也只能如此,多么可悲的事情,但那又如何呢。天依舊是天,世間依舊不會為了一只螻蟻改變的美好一分,世上像他這樣的人很多很多,李白虹看著像是一個無比輕松愉快的人,但他的內(nèi)心里也是深埋著痛苦的,每每午夜夢回他總是能夠夢見自己的絕望,就是鋒利的一把刀,插進(jìn)自己的胸膛,這種感覺定不是那么美好的。
“這位便是碧落劍宗的圣女?”宮宴之上,一位身著龍袍的威嚴(yán)皇帝端坐在了那里,眉宇之間皇者之氣流淌,鳳國在神州大陸只能算是小國,哪怕鳳國的疆土很寬廣,但是一個皇國的強大,并不是看擁有多大的土地,也不是看擁有多少軍隊,而是看他們能夠擁有多少的人,修行者的人。住在神州大陸的永遠(yuǎn)都不是君王皇帝,而是那些凌駕在世俗之上高高在上的人。比如眼前的宮宴之中,就坐著幾位不弱于鳳無疆氣勢之人,他們一襲華貴紫衣,頭戴琉璃侯冠,舉手投足氣勢非凡,這幾個人便是鳳國赫赫有名的十二尊侯。每一個人都是鳳國驚天動地的人物,每一個人都是有著元尊境的實力,但此刻在這宮宴之中,他們望著坐在了鳳無疆面前的那道冷傲的孤影。恭順的就像是一條哈巴狗一般,這一幕落入了鳳無疆的眼眸之中,他隱晦的目光之下浮現(xiàn)出一絲輕微的不屑,但也只是輕微的不著痕跡罷了。而小聲說話的乃是下首位之上,一個雍容的婦女,再跟一個身著鳳袍女子說的,而鳳袍女子顯然便是鳳國的皇后,能夠緊挨著皇后坐著的自然也是達(dá)官貴人,只是她似乎從來不曾見過江舞鸞一般。
“不錯,她便是我鳳國走出去的天才,江家曾經(jīng)也是鳳國的名門望族,但因為她的緣故,已經(jīng)去了中州?!被屎蟮穆曇粢彩菈旱脴O地,小聲的與她交流著,是不是的望著臺上那冷傲的身影,生怕惹怒了她一分。只能清冷的身姿,似乎如同一輪皎月一般,在場坐著的不僅僅是這些大人物,還有諸多年輕的人物,但就算是皇子公主,也是遠(yuǎn)遠(yuǎn)的落在了末席之中,根本就不能向前挨著一分。
“圣女大人,此次你需要的東西找到了嗎?”首位之上的鳳無疆也是小心翼翼的問道,此次他派了一些人前去保護(hù)江舞鸞,但那些人實在是令他很失望,那些人回來的那一刻,全部人頭落地。鳳無疆現(xiàn)在很慶幸自己鐵血手腕,畢竟那些人諸多都是被坐下的幾位尊侯選出來的,為了那幾個人尊侯都幾乎要與他翻臉,可是此刻見到她回來,那些尊侯卻是一點怒意也不敢散發(fā)。
“陛下,如今圣女大人安然無恙,您無故斬殺了那些護(hù)衛(wèi),也必須要給各位尊侯還有圣女大人交代吧?”此時一道聲音響起,頓時宮宴變得似乎不是那么和諧,只見一個長得有些肥胖的尊侯,語氣之中有些咄咄逼人的凝望著鳳無疆。要知道為了巴結(jié)這位圣女大人,派去的那些護(hù)衛(wèi)雖然說是護(hù)衛(wèi),可與他們這些尊侯都是沾親帶故,這位尊侯更是派了一位親侄子擔(dān)任護(hù)衛(wèi)首領(lǐng)之職,但那些人卻是貪生怕死將江舞鸞拋在了鳳國的邊境。
“哦,那些護(hù)衛(wèi)都被皇帝你斬了?”說話的不是江舞鸞,江舞鸞只是優(yōu)雅的舉起了案前的水晶琉璃杯,緩緩飲下一口酒,看都不曾看一眼鳳無疆,自然也不曾看一眼那個肥胖尊侯,似乎一切都與她無關(guān)一般。說話的乃是身后的丫環(huán)小香,雖然是丫環(huán),可是語氣之中沒有一絲對皇帝的尊重,但鳳無疆也是不敢怎么樣,就連坐在了場中的所有人,都是一副本該如此的神情,因為那位丫環(huán)不僅僅是江舞鸞的貼身丫環(huán),還是一位元尊境的強者,光是這一點鳳無疆就不敢輕易得罪。
“是的,朕知道他們護(hù)衛(wèi)圣女大人不利,回來的那一天都斬首示眾,只不過那些人跟各位尊侯沾親帶故,覺得朕狹私報復(fù)?!兵P無疆無比客氣的朝著丫環(huán)說道。
“這就是你不對了?!毙∠銋s是看著鳳無疆一臉認(rèn)真的說都,頓時鳳無疆一愣,眼下的幾個尊侯眼中倒是出現(xiàn)了一分喜悅。
“不錯,怎么說那些人也是護(hù)衛(wèi)有功的,怎能輕易殺死呢?那些都是鳳國的人才,可能是陛下覺得這些年尊侯越發(fā)的強大,所以忌憚尊侯,所以不會放過每一個對付尊侯勢力的機會?!蹦俏环逝肿鸷顓s是一臉興奮是說道,見到江舞鸞身邊的丫環(huán)露出了不悅的神情,他頓時心中無比喜悅。江舞鸞乃是一臉冷傲無比,萬古不變的冰川臉永遠(yuǎn)不會浮現(xiàn)一絲神情,而她的喜怒哀樂似乎也只有身邊的這位小香代表。小香生氣便是她生氣,小香高興便是她高興。
“我不高興不代表那些人不該死,我不高興那是因為本姑娘來了,他才能夠斬首,讓本姑娘看著那些人怎么死,原來是你這頭豬的親戚,所謂上梁不正下梁歪,想來你也不是什么好豬?!毙∠阋荒槓琅?,她可是連鳳國皇帝的面子都不給,何況是區(qū)區(qū)一個尊侯,這尊侯長得就像一頭豬,本就令她極為不喜,現(xiàn)在卻是要為那些人說話,自然更是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