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無限好,萬物生機(jī)勃勃,街頭巷尾十分熱鬧。
宋杳自那日抓了馮中平一行人回來,便窩在客棧里睡了個昏天暗地,連續(xù)兩日中午起床。
第三日清晨,宋杳終于在暖和的晨光里起了早。
她洗漱后,想了想去找燕婉蹭飯吃。阿灰在他們回來那日便去了衙門,桑侍衛(wèi)壓著人住進(jìn)了衙門,孩童們也跟著住了進(jìn)去。宋杳不放心,阿灰也如是擔(dān)憂,她心疼宋杳累了兩日,便自己主動去了衙門,守著孩童們。
據(jù)說當(dāng)日城守大人得了信,未到上衙時辰,便匆匆去了衙門,拜見了桑侍衛(wèi),問清了案情,并痛心疾首的表示自己失察失職。桑侍衛(wèi)自是不便說什么。最后還邀請桑侍衛(wèi)住進(jìn)城守府,不過,被他婉拒了。
宋杳怕白舟楫在休息,畢竟他受了傷。所以,她未驚動他,直接去了燕婉的房間。
她進(jìn)了門,明生、丙生都在,還有啞婆婆,她這幾日均是宿在燕婉的房間,宋杳走近,仔細(xì)看了看她的臉色,應(yīng)是恢復(fù)的不錯。
啞婆婆向著她微笑,眼角的褶皺平添了幾分慈祥。
宋杳笑著與她打招呼,“婆婆在這兒住的可適應(yīng)?”
啞婆婆笑著點(diǎn)頭,又站起身欲要跪下行大禮。宋杳嚇了連忙跳到旁邊。燕婉對這突發(fā)的變故還來不及反應(yīng),最終是明生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啞婆婆,不讓她跪。
宋杳拍著胸口,“婆婆,可使不得!您這是想我折壽??!”
啞婆婆急的一手比劃半天,她使勁的欲要跪下,明生使了牛力才扶住。
宋杳連忙扶住另一邊,“我知曉您的心意!可您不能如此,倘若師傅知曉我受了您的大禮,會揍我的!屆時我會半個月都下不來床,您忍心?”
啞婆婆愣了,之后連忙站起身,拉著她的手坐下。她緊緊握住她的手,張了幾次口,最終有些臉紅的說了兩個字。
她的聲音嘶啞,粗糙。宋杳未聽懂,不過她倒是也猜到了。
她手動不了,只得賣力搖頭,“這聲謝謝我便收下了,總比被打屁股好很多不是。不過,婆婆,您也不用如此放在心上。當(dāng)時換成是誰都會救您的,但是你卻在那般危險(xiǎn),無人愿意救丙生時,為他通了這條被救之路,當(dāng)真令人佩服!我們與您比差太多了!”
啞婆婆眼眸亮亮的笑了。她望向丙生,滿眼均是慈愛。丙生繞過桌子依在她身邊,啞婆婆連忙摟住她。宋杳的手得了自由,她呼出口氣。
如此有人鄭重向她道謝這事,她還當(dāng)真有些別扭,不過還好,都過去了!
燕婉忽然“啊”了一聲,“婆婆,您會說話?”
啞婆婆有些害羞,她靦腆笑著點(diǎn)頭。又比劃了幾下。幾個人一頭霧水。
正在此時門口傳來清冷的聲音,“婆婆說,好長時間未說過了,不曉得你們可能聽清楚?!?p> 宋杳連忙望向來人,他穿了一身白衣,衣裳領(lǐng)口袖口下擺隱隱有些紋路,他頭發(fā)黑亮,如往常般都梳了上去。整個人又恢復(fù)了冷淡疏離,芝蘭玉樹的模樣。
宋杳望過去時,他眼里卻有了溫度。
她打量了半晌,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對著他發(fā)呆。她真想掐死自己,算了,倘若終有一人需死,還是掐他吧!
她若無其事的轉(zhuǎn)移視線,又有些驚訝的問:“你竟會手語?”
白舟楫坐在她旁邊,看她,“我聽見了你開門的聲音?!?p> 宋杳思緒有些沒跳過來,她順著他的話“啊?!绷艘宦?。
白舟楫停頓了一下,“吃早飯,怎的不叫我?”
宋杳眨巴兩下眼睛,這是不是有些生氣了?以為吃飯她都不喊他!
她認(rèn)真的向他解釋:“白師兄,你誤會了,我是怕你在休息,便沒敢打擾你!”
白舟楫湊近她輕聲道:“還想著我?”
宋杳雖不知他為何突然神神秘秘的,不過卻也配合著輕聲湊近他道:“當(dāng)然!你我可是搭過戲的交情!”
她突然想起來,“你傷怎樣了?可好些了?找大夫看過沒?”
白舟楫彎了彎嘴角,“好多了,找吉大夫看過了,他說無大礙,你放寬心?!?p> 宋杳點(diǎn)頭。
燕婉看著他倆無視他們,獨(dú)自嘀咕不知曉是啥心里有些癢癢。
“杳音姐姐,你們說什么呢?是不是案情有了新發(fā)現(xiàn)?”
宋杳兩日任何事均未過問,她想總要審幾日的,不會招的這樣快。她答不出,也不知白師兄受傷這事能不能說。
正猶豫著,聽見旁邊有人一本正經(jīng)道:“馮中平死不承認(rèn)!他身邊親信之人口風(fēng)也緊。想來桑侍衛(wèi)還有一番折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