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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之謀伐

第八十章 倉庫

三國之謀伐 玩蛇怪 3435 2020-10-12 15:21:00

  為什么去馬市?

  這就涉及到一個正?,F(xiàn)代人應該都能想到的問題。

  在沒有身份信息全面錄入網(wǎng)絡的年代,有人犯了罪,如果要逃跑的話,會怎么選擇?

  火車站、汽車站、機場。

  如果自己有車,就會走國道或者高速公路。

  所以九十年代到兩千年時代,很多警察在追捕犯人的時候,這些客運集散地都是嚴密把控的區(qū)域。特別是汽車站,因為汽車站很少查身份證。

  那么古代通緝犯逃跑又要去哪?

  一個人去深山老林?

  那是去喂老虎。

  畢竟這個時代的豺狼野獸可以說是層出不窮,縣城旁邊的小山里沒準都有好幾只。

  而且藏去山中,沒有食物,根本也躲不了多久。

  因此就需要馬匹和錢。

  馬匹用來當腳力,錢用來做消費,保證自己不會餓死。

  像張儉當年被追捕的時候,如果不是一路上無數(shù)人幫助,可謂望門投止,他根本就逃不到塞外。

  即便如此,因為收留他而死的人就多達數(shù)十人,因為幫助他而家破人亡的多達數(shù)百戶,導致郡縣都凋零,就可以知道在古代一個人逃避追捕有多困難。

  張讓趙忠的權(quán)勢比之當年的候覽還要大,如果真讓他們下狠心發(fā)動全國的力量追捕侯栩,沒有錢財沒有馬匹,侯栩連司隸都跑不出去。

  所以現(xiàn)在侯栩找黨人要錢,陳暮猜測,他一定會想辦法拿到馬匹。

  于是他就找了張讓,讓他利用自己的關(guān)系網(wǎng)去馬市尋了個大馬商,探聽一些消息。

  以張讓的權(quán)勢找?guī)讉€大馬商還是非常容易,通過這些人,陳暮自然而然就聽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

  比如在半年前,馬市的老商販孫老頭接到了一筆大單,這單子在業(yè)內(nèi)引起了相當大的轟動,因為那位客人大手筆,居然要五百匹戰(zhàn)馬。

  戰(zhàn)馬在幽州、并州、雍州和涼州四地的價格相對便宜一些,但運到了洛陽價格就成倍的往上漲。

  畢竟古代運輸成本極大,離原產(chǎn)地越遠,價格自然也會越高。

  因此五百匹戰(zhàn)馬的價格能達到兩千多萬錢,是一筆相當大的生意。

  孫老頭為了這筆單,找了好幾個大馬商一起聯(lián)合,才總算是湊齊了這批貨。

  結(jié)果約定好三月份拿貨,那位客人卻一直沒有出現(xiàn)。

  別人不知道,孫老頭卻知道。

  因為二月份黃巾起義爆發(fā)了,孫老頭見過馬元義,通過車裂時候貼出的告示畫像認出了他。

  其他馬商不認識馬元義,當然就不知道孫老頭接的單是黃巾軍的單子。

  這件事情一直是孫老頭的秘密,對誰都沒說過。

  但在行業(yè)內(nèi),雖然大家不知道那位大手筆的客人是誰,可有人買馬付了定金沒來取貨這個消息卻有很多人都知道,不算隱秘。

  陳暮正是通過這一點,猜測孫老頭就是給司隸黃巾提供戰(zhàn)馬的供貨商。

  因為他知道,原本張角是打算三月份起義,結(jié)果叛徒唐周告密,司隸黃巾被一網(wǎng)打盡,導致他不得不提前了一個月造反,這也是為什么后來沒人去取馬的原因。

  因此他派出了胡平等人,這幾天一直蹲守在馬市,監(jiān)視著孫老頭。

  侯栩雖然狡猾,也在利用馬汾看看有沒有人已經(jīng)注意到了這條線。但陳暮比他更狡猾,早在馬汾找到孫老頭的時候,胡平就已經(jīng)在了,遠遠地觀察,早早地記下了馬汾的樣貌。

  也許有人會問,馬市這么多人出來問價格,如何確定馬汾就是他們要找的人?

  道理也很簡單,正常的顧客怎么會讓老板臉色數(shù)次變幻,而且兩人交流的時間,也完全不像普通顧客在詢問商品的模樣,因為馬汾甚至連挑選貨物的姿勢動作都沒有擺,一直。

  所以侯栩在馬市觀察情況的時候,胡平他們卻已經(jīng)在馬市外圍的出入口蹲點,并沒有出現(xiàn)在馬市里面。

  當然。

  侯栩本人在馬市里,這一點是陳暮沒有想到的,如果他知道的話就直接動手抓人了,哪需要費那么大功夫。

  但沒辦法,人的行為是無法控制的,包括陳暮的舉動,也都是通過一些細節(jié)觀察,從而得出一些結(jié)論,并且采取行動,并不是就說明他已經(jīng)掌控了所有局面。

  “司馬?!?p>  離馬市數(shù)十丈外的酒鋪里,胡平他們正在與幾個大漢喝酒玩樗蒲,樗蒲是漢代類似于飛行棋的游戲,民間十分常見,深得廣大人民群眾喜歡。

  看到陳暮過來,胡平急忙站起身,恭敬地道:“已經(jīng)查清楚了。”

  陳暮掃了眼那幾個大漢,雖然看到他和王鈞的時候都是一臉拘謹?shù)卣驹谝慌裕ㄟ^他們腰間佩戴的刀劍,不難看出都是些兇人。

  這些人的確不是什么好人,是洛陽的游俠兒,按照后世的理解,就是當?shù)貛团煞葑?,俗稱東漢古惑仔。

  洛陽是東漢帝國首都,人口達到百萬,三教九流,什么都有。

  張讓趙忠的黨羽雖然占據(jù)了半個城市的實權(quán)部門,但對于這些底層勢力基本不怎么看重,平日里干地下臟活都是給門下的賓客去處理。

  豪強蓄養(yǎng)死士早在漢末就是風俗,比如刺殺孫策的許貢三門客就是其中最為典型的代表人物。

  張讓自己沒蓄養(yǎng),可他的手下蓄養(yǎng)了。

  畢竟對于張讓來說,他的地位實在太高了,幾乎相當于半個皇帝。所以家里除了看家護院的士兵以外,不可能養(yǎng)普通游俠小嘍啰,最差也是頭領(lǐng)級別。

  比如張河看似只是個地位低下的監(jiān)奴,但卻與洛陽地下很多游俠關(guān)系很好,有這方面的資源提供。

  陳暮很清楚,跟蹤這樣的差事,官面上的人出馬容易走漏風聲,連六部尉都有他們的人,誰知道城門校里有沒有。而胡平他們對洛陽又不熟悉,所以找當?shù)氐牡仡^蛇最穩(wěn)當。

  “人在哪?”

  “去了城東粟市倉庫?!?p>  胡平回答道:“彭兄弟的人分了幾班交接,一路跟過去了,確定他進了其中一間貨棧?!?p>  陳暮四下掃視了一圈,向老板問道:“老板,你們酒鋪有無后院?”

  “有,客官里面請?!?p>  酒鋪老板早就看出陳暮隱隱是這群人的頭領(lǐng),連忙上來點頭哈腰。

  東漢時期的酒鋪其實就是街邊小店,賣的都是廉價秫酒或者果酒,會提供幾個小桌在店鋪外面。像司馬相如和卓文君當年當壚賣酒,就是這個模樣。

  馬市附近馬糞味重,因此地價便宜,在這里開的酒鋪自然也不是什么大店,談不上保密,陳暮才要一個里間。

  說是里間,其實就是老板平時自己吃飯的地方,屬于前后院,里面住人,外面開店。

  陳暮王鈞胡平以及游俠首領(lǐng)彭岑來到里院,老板知道他們有事情要談,上了兩瓶酒,很識趣地離開了。

  彭岑知道自己身份地位低,主動給大家每人倒了一杯酒。

  陳暮向他點頭致謝,從懷里掏出來一張輿圖擺在桌子上,就看到那圖上標志著洛陽外城大大小小的所有地圖標識,雖然畫得籠統(tǒng),但地理位置極為清晰。

  王鈞驚訝道:“這是外城的輿圖?”

  “嗯?!?p>  陳暮點點頭,不管是在任何一個朝代,京城的輿圖都是一個王朝絕密中的絕密,甚至有一些朝代在修建好皇宮之后,就把工匠全部殺掉,只有皇室自己收藏了輿圖,幾乎不可能外泄。

  不過洛陽不同,洛陽的外城沒有任何城墻阻礙,核心區(qū)域是內(nèi)城。甚至可以說,內(nèi)城才是原本的洛陽皇城,因為這座城市建立本身就沒有考慮普通民眾的生存意義。

  按照劉秀的設(shè)想,一開始他是打算只是讓洛陽成為一個對天下發(fā)號施令的地方,只有政治意義而沒有經(jīng)濟和文化上的意義,所以才只修了一個皇宮。

  東漢初的時候,洛陽人口不到十萬人,經(jīng)過80年的發(fā)展,到永元十二年,也就是公元100年的時候,達到了51萬人口,又經(jīng)過八十年時間,到如今,已經(jīng)超過了一百萬。

  發(fā)展起來的原因也很簡單,中央的官員也需要吃喝拉撒,也需要享受生活,全國各地的東西運送到了首都,人口也隨之遷徙流動,慢慢經(jīng)濟繁榮起來。百姓依附于內(nèi)城外就逐漸形成了外城,最后也就演變成了今天的樣子。

  所以說實際上洛陽外城原本就不應該存在,董卓為什么要遷都?還不是因為洛陽除了內(nèi)城皇宮以外幾乎無險可守,一旦被圍住,就插翅難飛,不得不西遷長安。

  因此天子對于外城輿圖并不是很在意,甚至這份輿圖本身就不是應該被收錄起來的絕密,而是放在洛陽縣衙,有權(quán)力的官員都可以拿到。

  陳暮攤開輿圖,對彭岑說道:“彭壯士,具體位置在何處?”

  這份輿圖中間部分是空白的,因為這部分是內(nèi)城,彭岑的目光直接掃過粟市,食指點在了鴻池上方某處:“這一處,東市糧庫貨棧丁十二倉,進去后一直未見動靜,已有約一刻鐘?!?p>  “東市糧庫是何人在管理?”

  “太倉令丞?!?p>  “帶我去找他。”

  “唯!”

  彭岑恭敬回應。

  太倉令丞是大司農(nóng)屬官,秩三百石,掌管京城糧食倉庫。

  粟市就是洛陽最大的糧食交易市場,原本這里是洛陽官署倉庫地,后來變成糧市。而旁邊的官署倉庫,自然也慢慢變成了糧商們租借來存放貨物的場地。

  古代的倉庫一邊都建在水源地附近,因為倉庫容易失火,所以離粟市最近的鴻池,自然就是糧倉的首選之地。

  鴻池離洛陽內(nèi)城最近的耗門有二十漢里,但離粟市也就五六漢里,相當于現(xiàn)代2公里左右。而馬市則在粟市的正北面,離粟市也只有一公里,眾人騎馬過去,五六分鐘就能抵達。

  不過越靠近粟市,人流量就越多。畢竟災荒年代,最重要的就是糧食,不管是城內(nèi)還是城外的,有錢的沒錢的,都得吃飯活著,因此這里每天能發(fā)生很多次騷亂。

  彭岑是附近地頭蛇,帶著眾人走小巷,很快就到了鴻池北面,粟市南面的糧倉官署。

  陳暮沿途仔細觀察,發(fā)現(xiàn)這里是成片的弄巷,地勢多洼下濕,倉庫貨棧連綿,約有數(shù)百個大倉庫,縱橫交錯起來,猶如一個大迷宮,如果在這里要追一個人,恐怕不是那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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