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此刻所言,并非是在開玩笑?!?p> 秦昊肅聲道:“王子安隨口一句話,便讓萬里晴空,變作暴雨傾盆,這的確是事實。
可剛才我試過,讓他評價天氣好壞,卻不起作用。
直到我教他唱歌,卻又有了神奇反應(yīng)。
這讓我不禁在想,他這張嘴,究竟是時靈時不靈?
還是必須得觸發(fā)某種條件才會靈驗?”
聞言,步夢瑤將長劍歸入劍鞘,繼而甩手布下隔音結(jié)界,面色凝重道:
“王子安的嘴,不用想也知道,不可能是百分百靈驗!
很簡單一個道理,若是真那么靈,那么他豈不是無敵于天下?
我想,任逍遙師祖,也必然進(jìn)行過類似的實驗。
只是他這么多年,都沒能把規(guī)律摸透……”
“他不行,不代表我不行!”秦昊輕笑道:“況且掌門既然把我推到任逍遙面前,他想要達(dá)成的目的,你應(yīng)該清楚吧?”
步夢瑤皺著眉頭,緩緩點頭。
她當(dāng)然知道,自己父親是想通過這種方式,獲得任逍遙這位妙音山老牌標(biāo)志性人物的支持。
事實上,如今妙音山不好管理的根源,就在于不少已經(jīng)退下去的長老,乃至太上長老,人退心不退。
由臺前轉(zhuǎn)為幕后,繼續(xù)發(fā)力。
這種行為,說好聽點是熱血未涼,雄心不止!
但要說難聽點的話,就是占著茅坑不拉屎,占著老窩不下蛋。
不僅半點忙幫不上,時不時還搞點事出來添亂。
是以,步逸遠(yuǎn)想要改變這種局面,自然是要從根源著手,挨個將類似段金禾這樣的阻力消除。
而一直以來,任逍遙都屬于中立派,壓根不過問內(nèi)門外門這些瑣事。
只要不是關(guān)系到妙音山生死存亡的緊要關(guān)頭,便不會站出來說話。
但即便如此,任逍遙的影響力還是毋庸置疑。
若是秦昊能解決王子安的問題,那么步逸遠(yuǎn)便等于拉攏到任逍遙。
不客氣地說,任逍遙一人,便可將大半來自于太上長老的壓力擋??!
其重要性,自是不需多說。
“我還是勸你一句,王子安的事,不是那么容易解決的。”步夢瑤沉聲道:“我知道你很聰明,也并非質(zhì)疑你的能力。
剛剛瓦片掉下來,砸到你頭上,還不算什么大問題。
可就怕這種事越來越大,越來越密集,萬一引來天罰,怕是集結(jié)整個妙音山所有力量,也護(hù)不住你。”
“放心,我心中有數(shù)?!鼻仃蛔孕判Φ馈?p> 所謂天罰,天道降下的處罰,用以懲處業(yè)障過多,罪大惡極之徒,通常表現(xiàn)方式為降下天雷。
但這天雷,卻并非是普通天雷,而是傳說中威力排行第二的紫霄神雷,共有七十二重。
按照古籍中記載,七十二重紫霄神雷,有滅仙弒神之威。
一旦降下,便是大羅金仙,也只有被劈成渣的份兒!
對付這般天罰,唯一所能起到抵擋效果的,便是“功德”之力。
而功德之力,往往是通過行善之舉來獲得。
可若是行善積德,也不至于遭到天罰。
所以,只要引動天罰,基本上就等于死路一條,連收尸都不用,直接就成了一捧灰!
按照修煉界公認(rèn)的說法,資質(zhì)和根骨,可通過后天改變。
但生下來便自帶異能者,便是“天選之人”,強行改變則被視為逆天而行。
王子安的毒奶體質(zhì),自然也是異能的一種,若是強行更改,確確實實是有引來天罰的風(fēng)險。
這也是步夢瑤最大的擔(dān)心!
從這個角度來說,她還真希望秦昊完成不了任逍遙的囑托。
但她哪里知道,秦昊壓根就沒想過改變什么。
他只是想試著摸索出規(guī)律,把王子安這件因果律武器,由不可控,變?yōu)榭煽亍?p> “你剛剛跑進(jìn)屋里之后,沒遇到什么倒霉的事吧?”秦昊問道。
步夢瑤想了想,搖頭道:“沒有?!?p> 秦昊點點頭,拿出紙筆,在紙上寫下一行字:疑似只有被祝福者,聽到祝福的話,才會有效。
……
接下來的兩天時間,秦昊一門心思開始研究因果律武器的事。
他夜以繼日地想出各種各樣的方法,不斷試驗、不斷鉆研、不斷跟王子安交談,終于取得了重大突破。
那就是——只有王子安發(fā)自內(nèi)心,去盼著對方好之時,毒奶才會起到效果。
這里的對方,包括但不限于生靈。
而產(chǎn)生毒奶效果的方法,也不僅僅只是盼著對方好那么簡單。
比如一個花瓶,王子安若是覺得十分不錯,那么沒多大問題。
可他要是在心里想著:這么漂亮的花瓶,碎了就太可惜了!
那么……
花瓶:卒!
當(dāng)然,這些僅僅只是秦昊暫時的進(jìn)展,最終定論,自然不可能短短兩天時間就給出。
此時,正在屋中端坐,思索著下一步計劃的秦昊,突然間眉頭皺了皺。
他似是有所感應(yīng)一般,沖著房門的方向伸出手掌,繼而向后一拉。
“吱呀!”
房門頓時敞開。
少頃,一只揮動著翅膀的紙鶴飛了進(jìn)來。
紙鶴由草紙折疊而成,并沒有加以顏色點綴。
飛到桌面上方,便自行展開,恢復(fù)成一張草紙的模樣,緩緩落到桌面之上。
秦昊走過去看了看,上面的內(nèi)容倒是不長,只有幾句話。
【秦師侄,見信如晤。
作為整風(fēng)小組第二負(fù)責(zé)人,我想,你應(yīng)是日理萬機,忙碌的很。
擔(dān)心你忘記明天的宴會,故來信一封,望師侄明日準(zhǔn)時赴宴?!?p> 最后的署名,則是段文博。
看完這封信,秦昊屈指彈出一道靈氣,將信紙直接撕成碎屑。
這種最基本的傳信法術(shù),他自然早就掌握。
不過,他卻是懶得給段文博回什么信。
“是時候進(jìn)行下階段的實驗了啊……”
心中念叨一句,秦昊沖門外喊道:“子安師侄?!?p> 正在廚房里,幫著南宮若一起摘菜的王子安,當(dāng)即放下手頭事情,跑到了秦昊屋***手作揖道:“師叔,您喚我何事?”
“交給你一項任務(wù)?!?p> “師叔盡管吩咐!”
秦昊滿意地點點頭,旋即拿出一塊用紅布蓋著的長方形物體。
王子安的注意力,立刻便被吸引。
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秦昊,把那長方形物體放到桌面上,然后解開紅布,露出那物體的真容。
“這……”王子安當(dāng)即目瞪口呆。
因為紅布蓋著的,竟是一塊牌位!
但這還不是最關(guān)鍵的,最關(guān)鍵的,是牌位上所寫的八個字……
【蟠龍峰弟子段文博】。
“師叔,您這是何意?”王子安皺著眉頭道。
秦昊嘴角掛著淺笑,解釋道:“這就是我交給你的任務(wù)。
從現(xiàn)在開始,你就看著這塊牌位,發(fā)自內(nèi)心地去盼著牌位上這個人,千萬不要出事!”
說完,又從儲物袋里取出香爐,以及一捆長香。
秦昊交代道:“先點上三炷香,香燃盡了就續(xù)上?!?p> 說完,扔給王子安一個蒲團(tuán),示意其現(xiàn)在就開始“發(fā)功”。
而王子安雖然不愿,但還是聽從秦昊的指令,坐到蒲團(tuán)上,面對著寫有潘文博姓名的牌位,心中不斷默誦秦昊教給他的咒語。
“希望人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