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回五鬼魘魔法鎮(zhèn)叔嫂 雙真除玉穢遇王攸

　　由于天色晚了，王夫人和王熙鳳怕寶玉被燙的消息傳到賈母的耳朵里，到時候又是免不了跑動一番，索性就讓鴛鴦幫忙掩飾了一番。

　　次日清晨，寶玉在問安賈母的時候，賈母這才知道事情原委。寶玉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將事情全部自己攬了下來。但賈母什么事情沒經(jīng)歷過，慧眼如炬的她還是把跟從的人全部罵了一遍，看到寶玉臉上的傷，雖是心疼，但也欣慰賈寶玉仁厚。只是這仁厚有時候也會變成懦弱，這里不說也罷。

　　隨后賈寶玉將王攸贈藥之事說了出來，倒是讓賈母對王攸心里又多了一份感激。

　　又過了一日，就有寶玉寄名的干娘馬道婆進(jìn)了榮國府給賈母請安，見到寶玉這般模樣，也被嚇了一跳，于是又問起了其中的緣故，寶玉連忙說是自己燙的，馬道婆先是嘆息了一回，又在寶玉受傷的臉上比劃了幾下，口里嘟嘟囔囔的持誦了一番，說道：“這不過是一時的飛災(zāi)，過幾日就好了。”

　　馬道婆裝神弄鬼之下，想著多哄騙賈母一大筆銀子。凡世家大族最是忌諱邪祟之物，既然馬道婆有此神通，且有靈驗(yàn)之名，賈母見多識廣，并未直接答應(yīng)，但涉及到寶玉，最終賈母還是施舍了一些銀錢，讓馬道婆退下了。

　　馬道婆隨后又去了各房各院處，名義上是消災(zāi)祈福，實(shí)際上也還是想多撈一筆銀子。這不，就來到了趙姨娘的房內(nèi)，趁著當(dāng)下無人，趙姨娘將自己的一應(yīng)想法說了出來，言語之中多是對寶玉以及王熙鳳的不忿。

　　馬道婆聽后，鼻子里也是一笑，半晌才說道：“不是我說句造孽的話，你們沒本事，也難怪，明不敢怎么樣，只會暗地里算計(jì)了。還用等到我來？”

　　趙姨娘聽到馬道婆此言頗有一番道理，心里暗暗歡喜。笑著問道：“什么叫暗地里算計(jì)？我倒是有這么個心，只是沒有人能幫我。你若交給我一些法子，我大大的謝你?！?p>　　說完，將早已準(zhǔn)備好的銀兩包袱不舍得遞給了馬道婆，怕馬道婆不答應(yīng)，趙姨娘又將包袱當(dāng)著后者的面打了開來，里面不少銀錠子和珠寶首飾。

　　馬道婆當(dāng)即裝模作樣的雙手合十，嘴里卻又說道：“阿彌陀佛！你快休來問我。我哪里知道這事，罪過！罪過！”

　　說罷，一把將面前的包袱系了起來，隨后攬?jiān)趹牙?，生怕掉了。隨后從另一側(cè)的褲腰里掏出十幾個紙鉸的青臉紅發(fā)的鬼來，又遞了兩個紙人給趙姨娘，悄聲的囑咐道：“把他們的生辰八字寫在這兩個紙人身上，一并五個鬼，都掖在他們各人的床上，就完了。剩下的都交給我，記住千萬小心，不要害怕?！?p>　　兩人正才說完，一個小丫鬟闖了進(jìn)來，對趙姨娘說道：“奶奶可在這里，太太等你呢?！庇谑莾扇瞬鸥髯陨⑷?，不在話下。

　　又說林黛玉自前日傍晚見到薛寶釵遞了一件物件給王攸之后，便是整日胡思亂想，藥也沒好好吃，覺也睡得不踏實(shí)。寶玉臉被燙傷了，自然不好過來找林黛玉玩，至于王攸，這兩日正忙著處理陶硯絳墨兩人留下的一大堆賬目明細(xì)，這日換衣之時，從袖袍之內(nèi)滾出一個藥瓶子，這才想起是薛寶釵托自己轉(zhuǎn)交給賈寶玉的藥，于是叫來一個名為月英的小丫鬟將這藥瓶送往怡紅院。

　　哪知不一會兒，月英慌忙的跑了過來，對王攸說道：“大爺，不好了，寶二爺好像不行了?！?p>　　聽到消息的王攸一懵，這好死不死的突然在自己送藥之后出了事，是不是王巳那家伙的藥出了什么問題。也來不及多想，王攸趕忙出了蒼泱筑，哪知還未走遠(yuǎn)，只見平兒遠(yuǎn)遠(yuǎn)的跑了過來，急急忙忙的說道：“不好了，大爺，我們奶奶她......”

　　王攸被搞得心里煩躁，剛想呵斥，便見到王熙鳳手持一把明晃晃的鋼刀，砍進(jìn)園來，見雞殺雞，見狗殺狗，見人要?dú)⑷?，狀若瘋癲。

　　眾人都是沒了主心骨，消息也傳到了怡紅院內(nèi)。賈母也在猜測是不是王攸那瓶藥出了問題，導(dǎo)致賈寶玉拿刀弄杖，尋死覓活的。此刻聽見王熙鳳也是出了這般狀況，便將心底的懷疑排了出去。隨后和王夫人兩人“兒一聲，肉一聲”的慟哭起來。

　　一時間，所有人都慌亂起來，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眾媳婦和丫鬟都來看視。他們也聽到外面?zhèn)鱽硗跷貘P的動靜，心中愈發(fā)的慌亂。

　　王攸想起了原著中的描述，此事和趙姨娘有關(guān)，雖然心里暗罵不已，但事情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就算指出她是兇手又如何，還不如想辦法解決。

　　看著不遠(yuǎn)處的鳳姐模樣，王攸也心下不忍，連忙吩咐一旁周瑞家的和幾個有力量膽壯的婆娘一擁而上，將刀奪了下來，順便抬回了房內(nèi)。

　　王熙鳳嘴中呼喊著：“我要?dú)⑷?，我要?dú)⑷?。放開我！”一旁的平兒和豐兒自是哭的淚天淚地，不斷呼喊著：“二奶奶，你醒醒啊，你醒醒啊?！?p>　　又說趙姨娘處，知道王熙鳳和賈寶玉二人中了招，連呼報(bào)應(yīng)，拍手稱快，莫不如是?？汕神R道婆走了進(jìn)來，兩人見面之后，都是掩嘴偷笑。

　　“走！去看看。”趙姨娘高興的說道。

　　兩人先是來到王熙鳳的房間墻角處，聽到王熙鳳的叫喊聲，趙姨娘大呼過癮，正待離開之時，恰好被王攸撞見。趙姨娘心下一驚，但面色戚戚的說道：“怎么好好的人成了這般模樣了，嗚嗚。”

　　說完，哭泣著從院門處離開了。馬道婆自是不敢多語，但她看向王攸的一剎那，趕忙捂住眼睛，隨后一頭栽倒在地上，只見得她眼角在流血。

　　趙姨娘也被這情況嚇了一跳，趕忙吩咐人去找丫鬟婆子來，將馬道婆扶起來，抬到自己的房內(nèi)。

　　趙姨娘做賊心虛，在經(jīng)過王攸身邊時，更是大氣都不敢出一下，灰溜溜的朝著怡紅院處去了。

　　王攸也不管那生死不知的馬道婆，就算他知道，也不會說。聽著屋內(nèi)傳來鳳姐姐的叫喊聲，趕忙走了進(jìn)去。只見姐夫賈璉唉聲嘆氣，也急的宛若熱鍋上的螞蟻一般不知所措。賈璉見到王攸來后，心中頗為寬慰。

　　王熙鳳看見屋里突然冒出一個人，便直勾勾的看著王攸，嘴里從“我要?dú)⑷恕弊兂闪恕肮?，是月亮，好美的月亮??！?p>　　平兒和豐兒以及賈璉被唬了一跳，這是什么原因，什么好美的月亮，平兒哭著說道：“二奶奶，是王家大爺，你弟弟來看你了?！?p>　　王熙鳳恍若未聞，但瘋癲之色已漸漸消失，嘴里只是不斷的說“月亮，好美的月亮”之語。王攸也不解鳳姐的意思，坐在了鳳姐的身邊，嘴里說道：“鳳姐姐，鳳姐姐，且醒醒！”

　　王攸的聲音柔和，富有感染力，但在賈璉平兒看來，這是姐弟情深，自然免不了哀慟。

　　王熙鳳一下子坐起了身，一下子撲向了王攸，四人都被王熙鳳的動作嚇壞了，以為王熙鳳接下來會傷害王攸。哪知王熙鳳將王攸攬入懷中，哈哈笑道：“哈哈，我到月亮上了，哈哈哈?！?p>　　“這可如何是好？二奶奶莫不是得了失心瘋不成？”豐兒哭著對賈璉說道，但還是和平兒一起上前將王攸和王熙鳳分開。

　　賈璉看了一眼王攸，覺得有些對不住，但此刻并非道歉的時機(jī)，眼下自己的妻子什么情況都不知道，雖說去請了郎中，但是郎中太醫(yī)之類的都是先去了怡紅院處，這如何不讓賈璉氣憤。相比較那邊，自己這邊就顯得更為冷清，賈璉心中不免多了怨氣，原來自己夫妻兩整日忙里忙外，到頭來還不如一個富貴閑人。此刻王攸的到來，更是讓賈璉心中頗為感動，有道是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

　　王攸察覺到賈璉的心情，只好默不作聲，此事畢竟是榮國府的家事，管不得也不該管。賈璉坐了一會兒之后，只好起身離開去了怡紅院處。

　　“月亮別走！”王熙鳳的眼睛一直落在王攸身上，平兒只好勸慰道：“他不是什么月亮，是奶奶您的弟弟啊，是王家大爺?！?p>　　王熙鳳不再言語，只是眼中不斷的留著淚，嘴里說道：“我錯了，我錯了......”

　　王宅，石氏和王子騰都聽到榮國府出了事，不過王子騰此刻要進(jìn)宮述職，只好先讓石氏過去探望，石氏想了想，還是沒帶上王鸞，讓她處理家中一切事物，她更擔(dān)心的是王攸。

　　又說怡紅院處，人頭攢動，里間更是唉聲嘆氣，賈政等心中也同樣犯難，兩頭都出了事；不過比賈政著急的還有一人，那就是薛蟠，他一會怕母親薛姨媽被人擠倒，一會兒又怕薛寶釵被人瞧見，又一會兒怕香菱被人臊皮，故此忙得不堪。忙碌之中，突然見到怡紅院門外拐角處站立獨(dú)自哭泣著的林黛玉，只見她風(fēng)流婉轉(zhuǎn)，薛蟠差點(diǎn)酥倒在地。

　　里間窗邊，襲人和晴雯跪坐在賈寶玉身側(cè)，一個給賈寶玉擦拭臉上的汗，一個則是親手將碗里的湯藥喂到寶玉嘴里，哪知寶玉根本喝不進(jìn)，見此情狀，賈母和王夫人更是哭的上氣不接下氣，不斷呼喊著“我的寶玉啊”。

　　賈政，賈赦等更是嘆氣不已，一旁的賈蓉和賈璉小跑了過來，賈政和賈蓉便是出了里間，來到外間，賈政問賈蓉道：“大夫怎么說？”

　　“大夫說寶二叔得的是熱癥。”賈蓉快速回道。

　　“大夫說再吃兩副藥瞧瞧?！币慌缘馁Z璉接了一句，其實(shí)這也是應(yīng)當(dāng)之語，賈政聽后，再度嘆了一口氣?？聪蛸Z璉，問道：“攸哥兒可是去了她姐姐那？”

　　賈璉連忙應(yīng)是，隨后又說道：“若不是攸弟他臨事冷靜，讓人奪了刀，后果恐怕不堪設(shè)想?！?p>　　賈政和賈璉隨后進(jìn)了里屋，賈政在一旁嘆息的說道：“兒女之?dāng)?shù)，皆有天命，非人力可強(qiáng)者。也許天意合該如此，由他們?nèi)グ??！?p>　　賈璉聽到這話，心里更是涼了大半，但還是試探性的說道：“是不是應(yīng)該預(yù)備一下后事，沖沖也好?！?p>　　賈政當(dāng)即點(diǎn)了點(diǎn)頭，心中頗為無奈。賈母此刻測了測寶玉的鼻息，突然發(fā)現(xiàn)寶玉連氣都沒了，連忙驚呼，又是一陣悲戚。

　　此時，趙姨娘帶著賈環(huán)趕了遲遲趕來，讓賈環(huán)站在了賈政的身邊，賈環(huán)踮起腳尖，想要看看哥哥賈寶玉的狀況，雖面色哀戚，但心中頗為得意。

　　突然賈寶玉睜開眼，說道：“從今以后，我可不在你家了?？煨┦帐?，打發(fā)我走吧?！?p>　　襲人和晴雯見此情狀，連忙高興的說道：“二爺，二爺睜眼了。”哪知賈寶玉剛說完，又是一頭栽倒，人事不省了。

　　趙姨娘連忙上前勸慰賈母道：“老太太也不必過于悲傷，哥兒已經(jīng)是不中用了。不如把哥兒的衣服穿好，讓他早些回去。也免些苦，只管舍不得他，他到那個世里，也是受罪不安生?！?p>　　哪知話還沒說完，賈母止住哭聲，站起身，就是對著趙姨娘的臉啐了一口唾沫，罵道：“你這個爛了舌根的混賬老婆！誰叫你來多嘴多舌的！你怎么知道哥兒不中用了！你愿著他死，又有什么好處？你別做夢！他死了，我只和你們要命！”說罷，又是看向不遠(yuǎn)處的賈政，訓(xùn)斥道：“素日里都是你們調(diào)唆的，逼他寫字，念書，把膽子都嚇破了，見了他老子就像是避鼠貓似的！還不是你們調(diào)唆的？今兒逼死了他，你們得了意，我饒了你們哪個，看我繞過你們哪個？”

　　趙姨娘被說的啞口無言，一旁的賈政聽了這些話，心中更是難過，當(dāng)即喝退了趙姨娘，自己上前勸慰母親。

　　此時，石氏從外間走了進(jìn)來，先是給賈母行了禮，隨后看向一旁哭泣著的王夫人以及薛姨媽。王夫人和薛姨媽兩人見到嫂子石氏前來，又是上前哭泣了一番，石氏見此情狀和當(dāng)年王攸一模一樣，于是在王夫人耳邊小聲說道：“妹妹怎么忘了那塊玉了，當(dāng)年也正是那塊玉治好了攸哥兒。”

　　王夫人被這話驚了一下，也想起數(shù)年前王攸和眼前的寶玉情狀一般模樣，后來是那塊通靈寶玉治好了王攸。于是看向襲人，快速的問道：“襲人，寶玉胸口那塊玉呢？”

　　襲人一聽王夫人的口氣，連忙從賈寶玉的枕頭底下掏將出一塊紅色絹帕，絹帕之內(nèi)正是那塊通靈寶玉。賈政和賈母在一旁也自然聽到了石氏所說之言，想起了數(shù)年前王攸也遭遇過類似的事情，趕忙幾人開始商議一番。

　　“快去把王家大爺請到這邊來！”賈政怎會不知，連忙讓賈璉去把王攸叫來。賈璉自是不好違抗，但轉(zhuǎn)身回去的路上著實(shí)跳腳不已，心里更是極為不平衡。

　　王熙鳳房間處，平兒正給王熙鳳喂藥，哪知王熙鳳直接一把將勺子打飛，嘴里說道：“呸！你們都想毒死我！他們想要毒死我！黑了心肝的。”

　　王攸無奈之下，讓平兒將藥給他，隨后又重新取過一個干凈的勺子，然后親自將藥喂給王熙鳳，王熙鳳就像是突然變了個人，很安靜的將藥吃了下去。此等神異著實(shí)讓進(jìn)來的嬤嬤和丫鬟們稱奇，平兒臉色有點(diǎn)不好看，只怕奶奶剛才說的話被人聽了進(jìn)去。

　　賈璉來到里間，看見王攸竟然親手喂藥給王熙鳳，再比較那邊的態(tài)度，連忙對著王攸就鞠了一躬，王攸有點(diǎn)驚訝，問道：“姐夫這是做什么？”

　　“為感謝你照顧賤荊?！辟Z璉說道。

　　王攸說道：“她是我姐姐，我照顧她理所應(yīng)當(dāng)，姐夫莫作他想才是。”

　　“對了，老太太和太太還有王家嬸嬸讓你去那邊一趟?！辟Z璉將賈政的命令說了出來。

　　王攸聽了，也不立即起身，只是將碗中的湯藥盡數(shù)給王熙鳳喂了下去，王熙鳳喝了藥之后，神色稍微好了許多，很快就睡了過去。

　　王攸和賈璉見此情狀，都互相笑了笑，隨后又起身去了怡紅院。

　　怡紅院內(nèi)，正當(dāng)幾人等待王攸之時，外間不知從何處傳來隱隱的木魚聲響，隨后賈政又聽到一聲“南無解冤孽菩薩”！有道是：“有那人口不安，家宅顛倒，或縫兇險(xiǎn)，或者中邪祟不利者，我們善能醫(yī)治！”

　　賈母和王夫人聽這話，哪里還按捺的住，趕忙命人請進(jìn)來。眾人舉目看時，只見一個賴頭和尚和一個跛足道人走了進(jìn)來。

　　賈政見二人不俗，連忙上前問道：“不知二位道長在何處清修！”那賴頭和尚說道：“長官不必多言，我二人此次來正為解此危難?！?p>　　賈政聽罷，又狐疑的問道：“倒有兩人中了邪，不知二位有什么符水？”

　　跛足道人又笑道：“你家現(xiàn)放著奇珍，怎么還問我們是否有符水？”賈政畢竟沒親眼見過當(dāng)初王攸之事，也知道自家寶玉所帶的玉不同尋常，便是謙虛且試探的說道：“小兒落草是，口中銜玉，上有祛除邪祟四字，只是到如今不知是否靈驗(yàn)？”

　　和尚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說道：“長官乃俗世中人，怎知如何使用那物，你且將玉取來，交給我二人即可?！?p>　　賈政不再言語，趕忙從王夫人手中接過那玉，遞給了賴頭和尚，剛一入手，賴頭和尚眉頭一皺，又將玉交給了一旁的跛足道人，跛足道人也頗為驚訝，兩人對視一眼，道人說道：“這玉可曾被使用過？”

　　賈政不好隱瞞，于是將王攸之事告知，賴頭和尚和跛足道人心中大駭，他們作為陸地神仙，受到警幻仙姑轄制，自然知道有一圣人下界，但得到的敕令是不管。

　　只是讓二人不解的是圣人是誰，又長什么樣，賴頭和尚問道：“長官所說的王攸何在？”

　　“他是我的兒子，你們想做什么？”石氏本就不喜這些道人和尚的，見到他們提起自己的兒子，當(dāng)即站了出來，厲聲的詢問道。

　　和尚和道人看向石氏，當(dāng)即退了兩步，兩人怎會看不出石氏身上沾染了那種氣息，更是堅(jiān)定了心中的想法。但眼下是先激活此玉的靈性，救活賈寶玉。

　　在一番持誦之后，又將玉遞給了賈政，囑咐了一番。說完，就要離開，走到門口之時，兩人自然看到了墻角處哭泣的林黛玉，林黛玉見到出來的是一個和尚和一個道士，趕忙躲避。

　　“道友，絳珠仙草也在此，不過這還淚之緣像是被一道光盡數(shù)斬?cái)啵〈说仁址ǚ鞘ト瞬豢勺龅?！”賴頭和尚對跛足道人傳音道。

　　“來了！”跛足道人連忙退了數(shù)步，驚呼出聲，賴頭和尚循聲望去，只見得那怡紅院外光明大放，亮如白晝，其中一人像是沐浴在月光之內(nèi)，仿若從滿月之內(nèi)走出的圣人一般，不可直視。此人正是王攸！

　　王攸也同樣看見了賴頭和尚和跛足道人以及躲在墻角處的林黛玉，林黛玉看見王攸，想起兩日前的那事，使氣便是背過身。

　　“兩位道友！”王攸看過紅樓夢，怎會不知此二人，于是上前套近乎，這兩人可是陸地神仙啊。

　　跛足道人和賴頭和尚連話都說不出來，直接就是運(yùn)轉(zhuǎn)法力，消失在原處。

　　賈政和賈母兩人正要感謝，哪知出來的時候并未看見道人和和尚，只好作罷，反而看見了王攸，也聽見了王攸高呼的那四個字。

　　王攸隨即上來請安，順便將王熙鳳的情況轉(zhuǎn)述給了賈母和賈政，兩人聽后也覺得心安，更讓賈母王夫人等人高興的是，當(dāng)王攸踏入里間的那一刻，賈寶玉居然醒了，而且居然沖上來，一把抱住了王攸，輕聲的在王攸身邊，說道：“月亮！”

　　欲知后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