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蕭然直直地盯著清塵,等待著她的回答。
清塵反問道:“我為何一定要嫁給你?”
“嫁給我,也不算委屈吧,我好歹是云...”
云蕭然撇撇嘴,突然聽得外面?zhèn)鱽硪魂囮嚨牟脊萨B叫聲,頓時停住了話語。
那布谷鳥叫聲響亮而急促,在這安靜的院子里聽起來非常的突兀。
清塵也不禁蹙眉側(cè)頭往外看了一眼。
云蕭然自是知道這是七分在提醒自己,他們一向以此做暗號,以鳥叫聲的急緩來提示情況緊急程度。
眼下他這樣急促的布谷鳥叫聲,看來情況非常緊急,自己片刻都不能在此停留了。
他從兜里拿出一個小荷包迅速塞到了清塵的手里。
“沐清,我要走了,關(guān)于徐子涵之事,若你需要我?guī)兔Φ模隳眠@荷包里東西去城東的香茗樓尋我?!?p> 說罷,對著清塵微微一笑后,便急匆匆的轉(zhuǎn)身走出了院子。
清塵一時還未反應(yīng)過來,待云蕭然的身影消失在院門拐角處,她才愣愣低頭看向自己手中的荷包。
荷包打開,里面是一個通體透明的水碧色玉佩,那玉佩瑩潤光澤,正面是精美繁復(fù)的祥云紋,背面則刻著這個字體娟秀的云字。
“云?”
清塵對這個字,實在沒有好感,可這既然是云蕭然的一片心意,她只得將玉佩重新放進荷包里,妥帖收進了衣兜里。
綺月苑外,七分與一女子正爭得面紅耳赤。
“我說有你這樣野蠻的人嗎?到底要我說幾次?!要說幾次???!我真的是在這里等我家少爺?。?!”
七分一臉無奈,對著眼前的女子解釋了一遍又一遍,早已是口干舌燥,急得滿頭大汗。
對面的女子正是取飯回來的紫秋,她一臉憤怒之色,兩只緊緊地拽住了七分的衣服還有......褲腰帶。
大概是紫秋自己也未察覺,她隨意一抓,竟然抓住了七分的褲腰帶。
這才讓七分如此緊張,他兩手緊張地抓著自己的褲子,就怕對面這個氣勢洶洶的女子一個不小心將自己的褲腰拽了去。
“你鬼鬼祟祟在我們院門外探來探去,定是圖謀不軌!我躲在暗處觀察你很許久了,你還在那奇奇怪怪的學(xué)鳥叫,你以為我沒看到!你今日不說清楚,別想走!快點跟我去見我家小姐!”
說罷,兩手又是一拉,將七分嚇得臉色又白了幾分。
他哭笑不得,“我的姑奶奶,我真的是在這里等我家少爺!不信,他等下來了,你就知道了!”
“哼!”紫秋冷聲道:“你說等你家少爺,那他干嘛去了?!你為何在這里等他?!”
“他......”
七分一揚頭,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他總不能說他家少爺翻進了她們的院子里吧。
“你說呀!”
紫秋怒目圓睜,手上又使勁將七分往自家院子方向拽去。
七分連忙后退,崩潰大喊:“少爺!少爺?!少爺,你快來救救我吧!”
“這不是蕭少爺?shù)碾S從,七分小哥嗎?”
突然一個輕柔甜美的女聲傳來,拉扯不休的兩人頓時僵住,齊齊轉(zhuǎn)過頭去。
只見不遠處的竹林里,一個身穿蔥綠色衣裳的女子款款走了出來,她對著兩人淺淺一笑,兩腮的酒窩甜美可愛。
七分臉上大喜,如遇救星,連忙大喊。
“四小姐,你快幫我解釋解釋,告訴她,我真的不是壞人!”
紫秋一愣,望向葉南鹿:“四小姐,你認識他?!”
葉南鹿走了過來,柔柔一笑:“紫秋,蕭少爺是大公子的好友,他是蕭少爺?shù)碾S從,七分小哥,你剛進府不久,他之前也常跟隨蕭少爺來的。”
“哼!”七分頓時氣勢大漲,對著紫秋大喊:“聽到?jīng)],還不快放開我!”
紫秋狠狠瞪了他一眼,手慢慢松了開,而后朝著葉南鹿福了一禮,拎起地上的食盒便氣呼呼地回了自家院子里。
七分看著她的背影委屈地摸了摸頭:“太野蠻了!以后定然難嫁人!”
葉南鹿捂嘴輕笑,“她是我三姐的丫鬟,剛進府不久,自然不知你是誰。”
七分連忙對葉南鹿行了一禮:“今日還好碰到了四小姐,多謝四小姐相助?!?p> 葉南鹿微微頷首:“客氣了,你怎么一個人在這里?蕭少爺呢?”
“我在這里!”
話音剛落,云蕭然從他們后面的拐角處走了上來。
他剛剛從綺月苑外翻墻出來,恰好目睹了剛才的一幕。
七分一喜,忙迎了上去,
“少爺!你可回來了!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
云蕭然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丟臉!這種事情都搞不定。”
“少爺,你不知道那個小丫頭有多野蠻!”
七分委屈地低聲道。
葉南鹿在旁輕輕笑了一聲,而后望向云蕭然,“蕭然哥哥怎么會在這里,這里少有人來的?!?p> 云蕭然打著哈哈,摸了摸腦袋:“我也是一不小心就走到了這里,說起來,我來葉府這么久,卻是不知道這邊還有一個院子。”
葉南鹿瞟了一眼不遠處的院門,乖巧答道:“那是三姐姐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