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夕睡得很沉,于是晏揚就一直坐在車上陪著她。
平日里氣質(zhì)清冷走路帶風(fēng)的人,此刻歪著腦袋睡的安穩(wěn)香甜,晏揚看著她還有些肉嘟嘟的臉,忍不住上手戳了戳。
“別鬧。”南夕喃喃道,扭著頭翻身轉(zhuǎn)向另一邊,可安全帶還勒在腹部,這么一動總算反應(yīng)過來不是在家里了。
晏揚含笑看著她懵懵懂懂的坐起來,安全帶直直勒在了脖子上,卻只抬手壓下來,眼睛半睜著打量了一圈所在的環(huán)境,然后又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
好一會兒,南夕才反應(yīng)過來,呆呆的看著晏揚說道:“謝謝你啊?!闭f著便要去開門。
“等會兒?!标虛P伸手拉住她,回過頭將后排的窗子打開了些,“剛睡醒,小心吹涼了?!?p> “噢?!蹦舷怨渣c了點頭,往下縮了縮,將自己重新窩進(jìn)座椅里。
晏揚打開電臺,流行音樂飄蕩在車廂里,兩人之間毫無交談,卻也沒有尷尬。
夜風(fēng)吹散了車內(nèi)原本的悶熱,帶著涼意讓人頭腦清醒了許多。
南夕的眼神逐漸清明,緊接著就有些坐立不安起來。
她這種喝多了都能睜著眼打車到家的人,為什么會在晏揚的身邊睡的如此安心?這不科學(xué)。
“那個,我先走了,你到家發(fā)個信息。”心里的不安讓她無法再待在車?yán)?,急急忙忙的想要逃離開這個似是溫暖的地方。
“好?!标虛P應(yīng)了,在她打開車門時又急忙補充道:“我接下來幾天都有工作,你……”他頓了頓,看著她轉(zhuǎn)身低頭看過來才繼續(xù)道:“你要注意身體,要是晚上睡不著也要少喝點酒。”
他的叮囑自然又熟稔,卻讓南夕更加無所適從,不再應(yīng)答只退后幾步擺了擺手。
汽車發(fā)動,隨著油門聲的遠(yuǎn)去,南夕的心總算落了下來。
她抬手拍了拍胸口,不知為何剛剛對著晏揚溫柔的目光時,心跳快的仿佛就要蹦出來一般。
“回來了,那小伙子是你男朋友???”保安大叔和藹的笑著,沖著車子離開的方向揚了揚下巴。
“不是,是朋友?!蹦舷Σ缓靡馑嫉男α诵Γ瑳]多寒暄直直奔向——樓梯。
狹小的空間里,爬樓的疲累讓她逐漸平靜下來。
氣喘吁吁時,南夕終于爬到了十樓。
“你不是去工廠了嗎?怎么這么晚才回來?”明夢握著手機(jī)站在門口,焦慮擔(dān)憂的看著她。
“是啊,晏揚送我去的,順便請他吃了頓飯?!蹦舷Ω┥頁Q著鞋子說道。
“吃到十點多?兩個人的手機(jī)都吃沒了?”明夢氣急,夏夏打電話來問是誰陪南夕去工廠時她就問了晏揚得到準(zhǔn)確答案,可誰知道居然去到這么晚才回來,期間還誰都聯(lián)系不上。
“啊?”南夕驚訝抬頭,扯過她的手看了一眼時間,他們吃完的時候不過才八點,路上開了四十分鐘的樣子,怎么就到了十點了?
她竟然在不算熟悉的環(huán)境里,還有晏揚在一旁時,心安理得的睡了兩個多小時?
“啊什么?你再不回來我都要報警了!”明夢看著她明顯不在一個頻道的表情,急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我沒事。”南夕愧疚的拍了拍她的胳膊,“況且還有晏揚陪著呢,沒事啊?!?p> “南夕,你——”明夢突然止住了話頭,那件事寧愿當(dāng)作南夕真的忘了,也不能再提起刺激她了,“我就是著急了點,回來就好?!?p> “阮凌倉呢?”見她表情放松下來,南夕也跟著笑了笑,探頭看了一眼空蕩蕩的房間問道。
“回家去了,畢竟只有幾天假期,不能老和我在一起不陪父母吧?!?p> “夢夢啊,你倆到底什么時候結(jié)婚???我從大學(xué)畢業(yè)就一直在問這個問題,你不會真要耗到三十歲吧?”
明夢撇嘴,嫌棄的看了她一眼,“你先學(xué)會談戀愛,再來問我什么時候結(jié)婚吧?!?p> 又來?南夕站在原地嘆了口氣,每次一到這個問題,明夢就用她不懂感情的說辭把話題岔開。
“哦,對了,你最近哪天空?我叫模特來拍照?!?p> 明夢翻出日歷看了看日程安排,“明后天都可以。”
“行,那就后天?!蹦舷ο肓讼虢裨鐔柕降臅r間,回復(fù)道。
“你哪找的模特啊?”明夢跟著她進(jìn)了臥室,抱臂靠在門框上看著她卸妝。
“那天七夕活動啊,長得超好。”南夕表情超夸張的說道,然后獻(xiàn)寶似的拿起手機(jī)一頓操作,從活動話題里硬是翻出了慕息澤的照片。
“哇!”明夢吃驚的看著照片,又是放大又是縮小,好半天都不敢相信這是一個才貌雙全的小仙男。
“這些都是他做的?”
南夕瞥了一眼她放大的地方,桌子上琳瑯滿目的發(fā)飾和扇子即使是高糊的圖片也能依稀看出精致來。
“對啊,我那天還買了幾個呢,就在我包里?!?p> 明夢一邊感嘆著,一邊翻著帖子里其他的照片,突然就看到了晏揚和南夕被偷拍的那兩張,熱度好像還挺高的樣子。
“嘖,晏揚看起來不像是會去參加漢服活動的人啊,他那天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活動現(xiàn)場?”
南夕在臉上揉著泡沫的手一頓,她之前沒有深思這個問題,但現(xiàn)在被明夢一提突然覺得疑點重重。
晏揚的出現(xiàn)和整場活動的參與度,像極了有高人指點。
快速的洗干凈臉上的泡沫,隨手抓了一張洗臉巾抹了一把后,南夕翻出了齊曼的號碼撥通,也順便看到了明夢的好多未接來電。
大概是她為了睡覺特意開了靜音的效果。
“太晚了吧?”明夢看著她興師問罪的氣勢,弱弱的提醒道。
“沒事,她一般這個時候還在酒吧呢?!蹦舷Τ弥娫捊油ㄇ按蜷_了齊曼的朋友圈,果不其然燈紅酒綠紙醉金迷。
“喂?南夕?”嘈雜的音樂傳來,繼而逐漸減弱,應(yīng)是那頭的人離開了原本吵鬧的環(huán)境。
“齊曼啊,問你件事,晏揚七夕那天來活動現(xiàn)場,是不是你給的消息?”南夕單刀直入,一句廢話也無。
“啊?你怎么知道?”齊曼尷尬的笑了笑,有些后悔為什么要接起她的電話。
“因為你的嫌疑最大?!蹦舷o奈,晏揚和高尉前后腳來可以說是巧合,可晏揚一來齊曼就帶著高尉避開實在太過刻意,而晏揚那種從沒參加過活動的人估計連活動流程在哪找都不知道,更別說還清楚每個項目的地點還有游戲的種類了,當(dāng)天現(xiàn)場他熟悉的人除開自己便只剩齊曼一個。
“哎呀,我這也是為你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