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棲南掛斷了電話,看了眼窩在沙發(fā)里的人,問他:“還剩多少?”
其他人都已經(jīng)出去了,此時的這里安靜極了,絢麗的燈光也關(guān)了,只開了盞不是特別亮的燈。
顧嘉衍悶聲咳了咳,笑了笑,“還剩最后一劑了?!?p> “最后一劑……”顧棲南垂下眼,有些遺憾的嘆道:“若是早發(fā)現(xiàn)半年,我就能治好你了?!?p> 顧嘉衍和顧棲南是堂兄弟,顧嘉衍要長幾歲,在顧棲南還沒正式回顧家的時候,顧嘉衍經(jīng)常偷偷的跑過去和他一起玩耍。
明明以前是個很健康的人,可前不久顧嘉衍忽然暈倒在家,送去了醫(yī)院幾天才醒,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顧嘉衍從小被人下了藥,已然成了頑疾,還是個慢性病,早發(fā)現(xiàn)是有辦法可治的,可壞就壞在這藥毒辣的很,侵入了肺腑才讓人發(fā)現(xiàn)它的存在。
肺腑全壞,就連心臟也快不行了。
顧棲南記性很好,他還記得小時候顧嘉衍最喜歡光著膀子下河捉魚,冬天也不太怕冷,長這么大,還沒生過幾次病。
可就是這樣的人,只是生了一場病,卻活不長久了。
顧嘉衍不甚在意的翻了一個身,“我已經(jīng)活夠了?!彼D了頓,戲謔道:“你不是還要接你媳婦嗎,快去吧。”
顧棲南起身,沒走幾步,又轉(zhuǎn)身特意囑咐道:“沒事你還是不要去招惹張韞深?!?p> 顧嘉衍輕笑了聲,“怎么,怕你媳婦不高興?”
“你知道就好?!?p> 顧嘉衍又道:“拜托我的人可是林軟的妹妹,弟,你這可真讓我好為難??!”
這大概是除林軟以外,第一個人敢這樣對顧棲南說話的人。
顧棲南看著顧嘉衍,不知為何,心里好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樣,扭頭也不在看他,只道:“既然這么有精力的話,就給我爭氣點活下去?!?p> 他也不聽顧嘉衍怎么說,開門便離開了。
顧棲南是從后門離開的,然后繞了一段路走去正門。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了,在路燈的光芒下能看到細(xì)如牛毛的雨很急,溫度也降了不少,習(xí)習(xí)涼風(fēng)吹的人汗毛都在戰(zhàn)栗。
林軟幾人站在大廳內(nèi)靠門旁邊。
“那小深你就和她一起回學(xué)校,放心,你姐姐的朋友能有什么壞人?”林軟忍不住摸了摸張韞深的腦袋。
張韞深裹著身上的衣服,點了點頭。
許清悅看了眼手機,笑道:“我們車快到了,小軟,你家那位還需要多久啊……”
話音未落,一輛黑色底調(diào)卻貴氣十足的轎車緩緩而至,停在了門前。
車門打開,一雙锃亮的黑色皮鞋率先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然后便是撐起的黑色大傘,遮住了臉,但看他修長的身形與渾身無法忽視的貴氣便令人無法呼吸。
林軟對他們擺了擺手,有些迫不及待,笑著和她們告別,“我就先走了,有事手機聯(lián)系啊?!?p> 葉萱摟著許清悅,看著林軟跑出去,有點看好戲的小聲說:“我第一次看到小軟的老公唉,只可惜看不到臉啊?!?p> 許清悅有點得意,“我看過啊,那可真是帥啊,還是那種貴族公子呢……”
“真的啊……”
張韞深一邊聽著耳邊兩人的悄悄話,一邊看著不遠(yuǎn)處那極度親近的兩人,皺著眉,也不說話,直到林軟上了那人的車,他才裝作不經(jīng)意的問道:“我姐……是什么時候交的男朋友?”
“男朋友?”葉萱笑道:“小弟弟,只怕是比男朋友更進(jìn)一步的關(guān)系,至于是什么時候……那是林軟的事情,她沒說,我們當(dāng)然不知道了?!?p> 顧棲南的車剛走,許清悅在網(wǎng)上約的車便到了。
葉萱攙扶著張韞深,“上車在說吧,外面還有些冷。”
柒柒不缺糖
顧嘉衍:唉,我已經(jīng)活夠了…… 葉萱:不,你沒活夠 顧嘉衍:活夠了。 葉萱:那好,我找別人去,做別人女朋友。 顧嘉衍:咦,我好像又活不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