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我們是家人
看到一身黑衣的阿戴，團藏不禁心有所感。
“這黑色的衣服。。。難道說？”
話未道盡，阿戴已一頭撲在團藏懷里。
撫摸著久久不愿起身的阿戴的頭，團藏把目光轉(zhuǎn)向一旁坐著的卑留呼。
看團藏把目光轉(zhuǎn)向自己，卑留呼囁嚅著嘴唇，最終還是說出了事情的緣由。
“阿戴他。。。阿戴的哥哥，陣亡了?！?p> “霧忍對村子周邊滲透地很厲害，所以阿戴的哥哥作為隊員執(zhí)行了對霧忍的驅(qū)逐任務(wù)?！?p> “消息雖然是昨天才傳回來，但實際的死亡時間，已經(jīng)是三天前了?！?p> 『這樣啊。。?！?p> 『怪不得邁特戴明明有個日向一族的哥哥，后來卻一直在木葉村不受待見?！?p> 『原來他這么早就。。。』
聽到卑留呼的話，團藏雖然很為阿戴異父異母的哥哥日向雄吉感到惋惜，但也明白，身為忍者，總是逃不了這種命運。
『阿戴啊，我們與巖忍在橋上的那一戰(zhàn)，你就已經(jīng)見過許多人犧牲了?！?p> 『我知道此刻的你一定很難受，但這種事情，你總要習(xí)慣?！?p> 當(dāng)然，這樣的話，團藏可不會真的對此刻的阿戴說出來。
他只是輕輕撫摸著阿戴的背。
然而卑留呼接下來的話，讓已經(jīng)見慣了犧牲的團藏，心境也頗為起伏。
“阿戴的哥哥，連尸體也沒能帶回來?！?p> “同去的忍者，最后把阿戴哥哥的白眼。。。”
“日向家只是對白眼做了回收。”
“至于日向族內(nèi)專門為戰(zhàn)死者舉辦的葬禮，也沒有允許阿戴參加?！?p> 哥哥驟然死亡，尸體沒能帶回。
如果說這些都還算『正?！弧ⅰ嚎梢越邮堋坏脑?，那么把死去之人的眼睛也要挖出來，而且還不允許阿戴去見自己哥哥最后一面。。。
想到這里，團藏的氣息，都不由得開始粗喘起來。
但很快，團藏就平靜了自己的心情。
是啊，日向一族又有什么義務(wù)，要去顧及和他們毫無血緣的阿戴的心情呢？
至于回收白眼，那不過是忍者的常規(guī)做法罷了。
團藏也曾經(jīng)指揮部下收攏死去同伴的武器裝備。
他自己的做法和日向一族相比，只不過是程度的區(qū)別罷了。
至于性質(zhì)，則都是一樣的。
團藏轉(zhuǎn)而把阿戴的臉從自己懷里扶起。
本來團藏以為，這時候的阿戴，肯定是淚流滿面。
但沒想到是，抬起頭來的阿戴，臉上充斥著難以名言的，假笑。
“沒什么的，團藏大人，我的青春，才剛剛開始呢!”
“只要努力，只要更加地努力，我就一定會強大起來，就一定可以像雄吉哥哥一樣，迎來青春的綻放!”
“我一定會。。?！?p> 阿戴的話還沒說完，團藏已經(jīng)是狠狠一記耳光，抽在了阿戴臉上!
直打出一聲清脆的聲響!
看著眼前這個十二歲的少年，團藏的面色很冷，聲音更冷。
“你一定會像雄吉一樣，以『死在戰(zhàn)場上』的方式，去綻放你所謂的青春嗎？”
“你覺得你的哥哥費盡了心思，拜托千手一族的上忍、不惜收獲惡感也要設(shè)計欺騙上忍的計謀，為的就是讓你在他死之后，因為一時的沖動，而努力、刻苦、拼命地修煉，只為了謀劃一場看似華美壯麗、但實際毫無意義的自我犧牲嗎!？”
挨了一記耳光的阿戴咬著牙，直面團藏。
“可我是木葉忍者!是擁有火之意志的人!”
“我不可能、也不應(yīng)該縮在后邊安享和平!”
“作為一名木葉忍者，只要是為了守護村子、保衛(wèi)國家，就算是和雄吉哥哥一樣犧牲生命，我也在所不。。?！?p> “狗屁的火之意志!”
聽到阿戴的話，團藏勃然大怒，如同一頭噬人的猛虎。
“如果所謂的『火之意志』，就是讓十五歲的孩子帶著他十二歲的弟弟前赴后繼地去犧牲，那這樣的『火之意志』，還是趁早去死好了!”
面色猙獰的團藏緊緊攥住了阿戴的雙肩，堅實的雙手好似鐵爪，讓阿戴不能掙脫半分!
“阿戴，你的哥哥日向雄吉，絕不是為了什么虛無縹緲的‘國家大義’才選擇奉獻自身。”
“他之所以克服恐懼、勇往直前，只是因為他的背后有你。”
“有你這個，他最最疼愛的弟弟!”
聽到團藏嘴里吐出的詞句，努力掙扎的阿戴突兀地停了下來，霎時間，他已淚流滿面。
“可是，我已經(jīng)沒有家了?！?p> “如果不去為木葉而犧牲的話，我就不知道，要做什么了?！?p> 看著眼前無聲垂淚的少年，團藏再度把他擁入懷中。
“去找吧，去探尋吧。”
“去努力變得強大吧?！?p> “然后到下一次死亡來臨之際，勇敢地戰(zhàn)勝它?！?p> “強大，絕不是為了迎來光芒四射的死亡，而是為了戰(zhàn)勝對手!”
“然后，再守住對于你來說，真正重要的東西!”
說完這些，團藏再度扶起阿戴的臉，語聲鄭重。
“阿戴，別那么輕易就死掉?！?p> “因為對我而言，你也是我的家人?！?p> “團次郎舅舅!”
一聲呼喊，這個努力克制自己情感的少年，此刻終于，不再偽裝成成熟的大人模樣了。
『是啊，該哭的時候就哭，想笑的時候就笑，明明只是個少年郎，又何必過早成長。』
『阿戴，你是我的家人。如果你死了，我也是，會傷心的啊?！?p> “團藏大人!”
團藏和阿戴還沒來得及多說幾句，門口閃現(xiàn)的暗部就打斷了二人繼續(xù)交談的打算。
“怎么了？”
“代理火影大人請您去一趟?！?p> 聽到來人的話，團藏的牙都要倒了。
又是『請我去一趟』，你們叫人的時候就不能換個說法，讓我感覺自己跟犯了什么事似的。
看了看自己面前的阿戴，團藏直把他的西瓜頭發(fā)型揉成一團鳥窩。
“換個發(fā)型吧，你哥哥那種齊耳短發(fā)就很好?！?p> “另外。。。阿戴!”
“等我回來?！?p> “嗯!”
對著眼淚汪汪但已經(jīng)聲音洪亮的阿戴笑了笑，團藏迎向了先前過來的暗部。
“走吧，去火影大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