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拱六年一月二十九日晩。
沈一日夜不停地趕路,終于將信送到了沈二面前。
那是一封很長很長,很沉重很沉重的信。
交待完了阿奚自出生前到成人,南皇、趙珣和先皇交織錯雜的算計。
沈二看了許久,到最后,捧著信的手都抖的不成樣子了,他也絲毫沒有察覺,目光仍死死盯著信紙。
“沈二,你可看完了?”沈一催他。
沈二方才將目光從信上移開,喃喃問道:“你…是、這上面說的是真的嗎?”
沈一摸不著頭腦:“怎么?主公給的信還能有假不成?”
沈二這才記起來,沈一只是負(fù)責(zé)送個信、捎句話罷了,至于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他是全然不知的。
沈二將信折好裝回信封中,又收進(jìn)隨身空間,咬牙道:“這信我不打算給公子看了?!?p> 沈一擰著眉反對:“那怎么行,主公都吩咐了讓你給公子看。這一定是很重要的東西……”
“確實很重要。”沈二道:“所以一定不能給。”
沈一愣住,茫然問:“???”
沈一還在懵逼時,沈二的神情幾度變化:“可是瞞得過一時,也瞞不過一世,公子的身體遲早會出問題,就算我們不說,他也一定會有所察覺。到時候彼此懷疑,反倒會更加痛苦……可是、可是……萬一如果……”
沈二后面錯亂的絮語幾乎是用氣聲在說,沈一努力聽了半天,只聽得一句:“倘若早知道一些年……就好了?!?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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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xí)r,趙奚推開房門時,望見沈二低著頭,神色惘然的在門外站著,帶著滿身的霜雪氣,像是站了一宿。
趙奚望著他,問:“怎么了?”
沈二低著頭:“公子昨晚睡得好嗎?”
“還好?!?p> 沈二緩慢抬起頭來,滿身的霜簌簌落下,他笑,僵硬的比哭還難看:“公子,您先用早膳,然后將今日的事務(wù)都推了罷,屬下有事要跟您說?!?p> “好。”趙奚側(cè)了下身讓沈二進(jìn)來,道:“你先去屋內(nèi)候著,我差人給你拿些衣服換上,莫要害了病。就算是天大的事情,也不必為難自己?!?p> 沈二點了點頭。
趙奚朝他笑了一下,錯身出去安排事務(wù)。

篁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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