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中的時候,許久不見兒子的晏明城抽空將晏恒接到他那邊去住了一段時間,他走的時候是一個艷陽高照的下午,書豫將他送走了以后,屋里一下就安靜了起來。
她回到家里,對著空蕩蕩的屋子,突然有些不太習(xí)慣。
沒了那人的身影,這間屋子好像一下子變得沉寂了起來,書豫在這里生活了十幾年,頭一回覺得這間宅院這么空曠。
不過晏恒不在,書豫也少了很多麻煩,以前一日三餐都要按照這位大少爺?shù)南埠冒才牛吡酥?,書豫不用再絞盡腦汁去想每天要準(zhǔn)備什么菜,省了不少事。
書豫這段時間閑來無事給自己找了點散活,她那天帶著阿福出去遛彎的時候路過小南門,發(fā)現(xiàn)有家店正在招募手工,書豫來了點興趣,進去詢問了一下,這家店是專門做手工藝品的,老板見她感興趣,就讓她嘗試編了幾個小花籃,書豫拿回家試了一下,做好之后就拿到店里給老板過目,老板見她的手藝好,就讓她接下了這份活兒。
書豫這些日子就在家里做手工,日子就這么悠悠閑閑地過了,八月下旬,又到了一年中最炎熱的時候,屋子里像被火烤似的,在里面待一會兒都熱的人直冒汗,書豫在庭院的大水缸里舀了勺清水給自己洗臉,阿福湊到她旁邊來。
書豫轉(zhuǎn)頭看它:“你也要洗?”
阿福眼巴巴地望著她。
書豫帶著它去了后院的水池邊,她挽起褲腿,在水龍頭里調(diào)試了溫度,然后才接上水管給阿福洗澡,水溫適中,書豫擠了點沐浴露給它搓身子,阿福聽話的任她揉搓,舒服地瞇起了眼睛。
洗干凈后,書豫關(guān)掉水龍頭,原本想帶阿福進屋用吹風(fēng)機把它身上吹干,結(jié)果下一秒它就從她手邊溜走了。
書豫抬頭就見它往院門邊跑,她跟上前去:“阿福?”
庭院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了,晏恒跨過門檻走了進來,阿福極其興奮地沖著他叫了一聲。
書豫看到人之后愣了愣。
他回來怎么也沒提前通知一聲?
晏恒蹲下身,摸了摸小狗的腦袋,笑問:“傻狗,想我了沒有?”
這么久沒見,阿??吹剿荛_心,吐著舌頭望著他。
“尤書豫呢?老子回來了,趕緊讓她過來接駕?!?p> 書豫:“……”
“怎么回來了也沒說一聲?”書豫走過去問。
晏恒聽到聲音看過來,他站起身朝她揚唇一笑:“這不是想給你一個驚喜嗎?”
他站起來之后書豫才注意到他剪了頭發(fā),整個人變得更加清爽俊秀了,還有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感覺他好像長高了一些。
見她一直盯著自己,晏恒挑起漂亮的眉眼,笑道:“這么看著老子干嘛?隔了一段時間沒見,不認(rèn)識了?”
他一說話還是之前那副樣子,書豫也笑,對他說:“好像長高了一點。”
她笑著,臉上的笑容溫和恬靜,晏恒看著她,她腦后的頭發(fā)用皮筋扎起來,臉型小巧,輪廓格外秀美,在太陽底下,皮膚瑩白細膩的像在發(fā)光。
她這副模樣看得晏恒心里莫名其妙地癢癢的,他沒忍住伸出手揉了揉她的腦袋,勾了勾唇角,笑了:“哦,你還是這么矮。”
書豫一滯,看著他笑吟吟的模樣,她道:“手放下去?!?p> 她的聲音輕輕淡淡的,晏恒起了一絲壞心,他故意揉多了幾下她的腦袋:“就不放,你打我呀?!痹捘?,他又道:“尤書豫,你這摸起來的手感跟這傻狗差不多?!?p> “……”
書豫拍開他的手,晏恒吃痛地捂著手背,難以置信地望著她:“你還真的打?”
書豫不理他,她蹲下身將渾身濕漉漉的阿福抱起來。
“尤書豫,你完了,我要告訴尤叔你打我。”晏恒捂著手跟在她身后,凄凄慘慘的像個小媳婦兒似的。
書豫面無表情地瞥了他一眼:“幼稚?!?p> 晏恒:“……”
……
“喂,尤書豫,老子不在的這段時間你想我沒?”晏恒將行李搬到房間之后就去廚房找書豫。
“沒有?!睍ジ纱嗬涞卮鸬馈?p> 晏恒走進來拿了塊炸排骨丟進自己的嘴里,又問:“老子走了那么久你就一點都不想我?”
“不想?!?p> 晏恒‘嘖’了一聲:“尤書豫,你這人沒有心?!?p> 書豫:“……”
晏恒又抓了塊排骨丟進嘴里,想起什么,換了個話題道:“你查了分班結(jié)果嗎?”
“還沒?!?p> 書豫知道蘇城中學(xué)的分班結(jié)果是這兩天出,但她還沒查。
晏恒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睛,看著她一笑:“我?guī)湍悴榱?,你想不想知道自己在哪個班?”
“哪個班?”書豫問。
“你猜。”他彎起眼笑了,故意賣關(guān)子。
書豫原本不想猜,但看他這副笑瞇瞇的模樣,她忽然沉默了一會兒,問:“我和你一個班?”
晏恒臉上的神情一頓,訝異道:“你怎么知道?”
“……猜的?!?p> 晏恒挑眉一笑:“怎么樣,跟老子一個班有沒有覺得很榮幸?”
書豫:“……”并沒有。
晏恒靠著灶臺,望著她眉開眼笑道:“以后請多指教啦,新同學(xué)。”
時白呀
晏恒:每天都在作死的邊緣來回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