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曼說完,撐傘離開。
看著飛快地鉆入雨簾中的身影,梁在川勾唇輕笑。
“雨大,我送......”
他話音未完,那雙明黃的雨鞋停了下來,轉(zhuǎn)過身來瞪向他,無聲的示意他“閉嘴”。
梁在川默默地吞下后面的“你”字,看著雨中漸行漸遠的身影,而后像是想到什么,又折回電梯。
早在出門前,秦曼用叫車軟件預(yù)約了一輛車。
天氣預(yù)報說今日小雨,但這雨勢一點也不小,而且還有越下越大的趨勢。
因為下雨,今天的道路格外的堵,抵達曼福大樓時,快到9點鐘。
下了車,秦曼剛收起雨傘要進入一樓大廳時,身后一道女聲叫住了她。
是從一輛銀白奔馳轎車下來的陳幼怡。
緊接著,一身優(yōu)雅妝容的阮明玉撐著傘從車內(nèi)下來。
秦曼的目光在阮明玉身上稍作停留,盡管已經(jīng)決定把這個女人從心中連根拔除,但再見到她后,心還是會不受控的被刺痛。
這輛銀白的轎車,她太熟悉了,熟悉到能把它的車牌倒背如流。
上大學(xué)那會兒,這輛車每周都會出現(xiàn)在她們宿舍樓下,一到周五和周日下午,必定準時出現(xiàn)。如今,阮明玉又開著它來送她的寶貝女兒來上班。
遇見這種“母女”情深的畫面,要是在幾天前,她或許還會有些難過,甚至嫉妒。
但此刻,她的心變得跟塊石頭一樣,冰冷堅硬。
陳幼怡踩著三寸高的高跟鞋,“噠噠”的走近她,想居高臨下的睨著她,可縱然如此,她還是比穿平底鞋的秦曼矮了幾公分,事與愿違。
“有事?”秦曼的雙眸淺瞇了下,語氣淡如薄霧。
陳幼怡直奔主題問:“你見過梁在川了?”
不知為何,一聽陳幼怡說梁在川的名字,秦曼的心跟繃緊了一根弦,聲音不自覺的冷了下來:“見沒見過,關(guān)你什么事?”
“你打算采訪他,就關(guān)我的事。”陳幼怡拔高了聲音放大氣勢說,一副身高不夠聲音來湊的架勢。
秦曼輕“呵”了下,勾唇笑說:“我說,你可還真關(guān)注我。你若要是個男的,我都會被你這癡情的行為,感動到哭?!?p> 每次陳幼怡跟秦曼交涉,都處于下風(fēng),這一點陳幼怡自己也不明白為什么,好似她所有的趾高氣昂在秦曼面前毫無威力可言。
她氣得跺腳道:“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nèi)宋锝M在謀劃什么?!?p> 秦曼輕飄飄的“哦”的聲,她越是這種淡漠的語氣,陳幼怡越是沉不住氣。
“我告訴你,王蕭你沒資格采訪,梁在川你就更沒資格?!?p> “是嘛?”秦曼的雙眸微瞇了下,又問:“這回又打算拿漾姐她們幾個的工作來威脅我?”
陳幼怡踮起了腳尖,湊到秦曼的耳邊,聲音透著:“就算不用她們來威脅你,梁在川,我也勢在必得。而你,就等著再輸一次吧。”
說完,得意的扭身進入大廳。
對陳幼怡的宣戰(zhàn),秦曼的眼底閃過一縷暗芒,內(nèi)心有個聲音在告訴她:梁在川除了她,誰都不可以碰。
猛然,秦曼被自己的這個想法嚇了一跳。不知不覺,她已經(jīng)對那個男人有了獨一無二的占有欲。
梁在川有毒!太可怕了!
就在秦曼剛轉(zhuǎn)過身要踏進大廳時,阮明玉叫住了她。
“曼......秦曼......你等下?!?p> 秦曼頓住腳步,并未轉(zhuǎn)身,背對著她問:“阮女士,還有何貴干?”
“我知道你恨我,但希望你不要把對我的恨轉(zhuǎn)移到幼怡身上,畢竟她是無辜的?!?p> 阮明玉繼續(xù)說:“聽幼怡說你準備采訪梁在川,打算用他的采訪贏回她,輸贏那么重要嗎?我知道你這么針對幼怡,都是因為我。我被毀了不要緊,反正也是個快退休的人,但幼怡還年輕,還有大把的時光,你別傷害她。就算我求你,別去跟幼怡搶這個采訪,行嗎?”
秦曼的身子先是震了下,然后幽幽的轉(zhuǎn)身,清澈的眸子像是裹了一層寒冰,冷冷道:“阮女士,請問你是以什么身份來跟我這番話?”
阮明玉怔住,眼前的這位女孩不再是十九年前,甜甜的叫她“媽媽”的小女孩,有那么一瞬,她不敢跟女孩的雙眸對視,因為她在那雙清澈的眼眸了里讀出了對她的憎恨以及無法原諒。
“曼曼……就算媽......”
“閉嘴,別叫我曼曼?!鼻芈鼌柭暣驍?,眼神愈發(fā)泠冽:“我媽死了,死者為大,這個道理阮女士應(yīng)該比我懂?!?p> 說完,她沒管身后人的情緒,踏步離開。
阮明玉的身子顫了顫,手中的雨傘掉在地上,任由雨水啪嗒啪嗒的打在身上,秦曼剛才那句話就像一把刀似的戳進了她的心窩,生生的疼。
——
此時,青川設(shè)計總經(jīng)理辦公室。
周銘推門而入,見幾日不見的梁在川正抱著一只貓,坐在落地窗前,一派悠閑地喝著咖啡。
“大家都在說你今天,是拎著一只貓籠來上班的,我還不信。”說著,周銘走了過去,坐到梁在川的對面:“這就是你養(yǎng)的那只貓,怎么看起來病懨懨的?”
梁在川輕撫著花將軍,眼神和語氣都含著溫柔:“嗯,這兩天生病了,帶在自己身邊放心些。”
周銘連“嘖”了兩聲,調(diào)侃道:“從大一認識你至今,我還是頭一回見你這么柔情,還是對一只貓?!?p> 梁在川淡笑不語,擱下咖啡杯,把話題扯到工作上。
他說:“我不在的這幾天,南郊那邊的酒店項目進展如何了?”
“我正要跟你說這事呢?!敝茔懩昧藗€空杯子,拿起手沖壺倒著咖啡說:“明天就是最后一期裝修工程了,再去視察一次就行?!?p> “嗯,辛苦了你了?!?p> “你知道就好。”周銘抿了一口咖啡,繼續(xù)道:“還有一件事,我覺得你大概不想聽,所以我在猶豫要不要跟你提?!?p> 梁在川輕輕挑眉:“你都這么說了,不就是要跟我說的意思。”
周銘笑了笑,一副被看穿的表情。
他道:“就是江桐,她不是在華城當(dāng)選調(diào)生嘛,正好是當(dāng)?shù)匾粋€村的扶貧干部,她們那打算做一個民宿扶貧的旅游項目,想找一個民宿設(shè)計師,問問我們有沒有意向接這個活?”
聽完后,梁在川沒接話,似在思考什么。
“話說,你老家不就是華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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