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陸梓堯等人聚在一起吃飯的時(shí)候,景少禹看著他臉上的傷簡直像看什么世紀(jì)怪物。
“哈哈哈,你這是什么鬼?摔的狗啃你?!?p> “滾。”李朗掃了他一眼,看白癡似的看著景少禹道:
“你是瞎了么,這一看就是打架打的?!北娙硕荚谄鸷?,七嘴八舌的,吵得他腦子疼。
“你們很吵。”李朗直接勾上了他的肩,笑道:
“我就是好奇,誰這么大本事,能和咱們陸大少動(dòng)手?!?p> “就那天幾個(gè)混混?”眾人埋頭苦想,這才想起來那天陸梓堯被碰瓷的事兒。
“哎?碰瓷哪幾個(gè)?。坑心懽影?,居然還敢來?”一般人見他們那陣仗自然知道不好惹,不躲著就不錯(cuò),還敢冒頭。陸梓堯剛想說不是報(bào)復(fù)他是吳姝與,話到嘴邊又覺得被這些人知道不太好,索性就繞開了。
“他們現(xiàn)在在局子里。”
“嗯?哪個(gè)局子?”問的不是廢話?陸梓堯看了他一眼,慢條斯理的說道:
“你舅那兒?!?p> “哎?行啊,我晚點(diǎn)給他個(gè)電話,讓他關(guān)照下?!?p> “嗯,好好關(guān)照。”
“話說你咋不叫我們?我們肯定能好好給他上上課?!本吧儆硪话雅拈_他的手?jǐn)D在兩人中間道:
“去去去,大半夜的,還不知道你們在誰的溫柔鄉(xiāng)里呢,還叫你們?八成電話響了直接掛掉,然后還得爆句粗口:誰特娘的壞老子好事!”眾人一聽便樂了,還真像是李朗能干出來的事。
“放屁,老子可是為朋友兩肋插腰。”
“你確定不是為女人插兄弟兩刀?”景少禹比嘴賤可是從來沒輸過。
“景少禹,你找打是不是?”
“哈哈哈哈。惱羞成怒了?!闭f完幾人便鬧成一團(tuán),陸梓堯看著他們鬧,百無聊賴的喝著酒,忽然就有個(gè)女的擠了過來。
“陸少……”那甜膩膩的聲音以前還不覺得,這會(huì)是怎么聽怎么別扭。
“你哪位?”原本嘈雜的人群忽然靜了下來,他的聲音便顯得格外突兀。
“我…我….”
“哈哈哈,陸少,別嚇著人家小姑娘,這是我妹?!闭f話的人叫馮新宇,本來不是他們這個(gè)圈子的,不過是李朗他們經(jīng)常去那個(gè)酒吧,有次他卡被停刷了,他給幫了一把,后來就有事沒事湊過來一起玩,李朗承了人家的情也不好多說啥,幾次來去熟了,多一個(gè)人少一個(gè)人他們也無所謂。這馮新宇吧,說的好聽點(diǎn)是個(gè)富二代,說的難聽點(diǎn)就是個(gè)暴發(fā)戶,有時(shí)候說話就讓人覺得,不爽。
“阿凌,還不敬陸少一杯?!?p> “陸少,我敬您一杯?!蹦桥⒃瓉斫旭T凌,看著挺乖巧的樣子,莫名讓他覺得有些眼熟,想著便也沒拒絕,剛要接過,那酒就灑了他一身。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闭f著便急忙拿出帕子給他擦,擦著擦著就摸上了他的胸,其用意不言而喻。
“哎呀,阿凌你怎么回事,把陸少的褲子都弄臟了?!闭f到褲子的時(shí)候咬的還格外重,說不出的曖昧。原以為眾人會(huì)附和他,可是這次大家都識(shí)相的沉默了。今天見他帶了個(gè)女的過來就覺得奇怪,聽說是自己妹妹便也沒說什么,這會(huì)有點(diǎn)腦子的可都看明白這位哥哥打的是什么主意了,不過,找陸梓堯的性子,怕是要踢到鐵板了。
“這是你妹妹?”
“是啊是啊。”
“你什么樣的妹妹?”話一說完,大家都笑了,那女孩臉?biāo)⒌囊幌戮陀旨t又白的,可是看向陸梓堯的時(shí)候卻委屈巴巴的。
“額,堂妹堂妹?!闭f完趕緊朝馮凌使了個(gè)眼色。
“啊凌,還不陪陸少去隔壁洗洗。”
“陸少…那我陪您去?”陸梓堯笑了,拿起酒杯像看貨物似的上下掃了她一眼,道:
“怎么,想跟我去廁所溜一圈?”眾人憋笑,陸梓堯怕是生氣了,偏偏馮新宇還自覺有戲拼命對她使眼色。
“都…都行。看陸少喜好?!北娙私K于憋不住了,景少禹第一笑了出來:
“哈哈哈哈,看陸少喜好,哈哈哈哈,笑死我了?!?p> “你們家人沒告訴你,出來賣也是得有資本的。你這前不突后不翹的,你是哪里來的自信?”
“我……”
“就你這樣的,一抓一大把,我對你可沒興趣?!?p> “不是,不是那樣的,我是真的喜歡你才求著我哥帶我來的!”馮新宇這會(huì)也看明白了,敢情今天是捅了馬蜂窩了。
“對對對,就是這樣,小丫頭不懂事,以前見過你,死乞白賴的非要跟著來,我也是沒辦法?!?p> “馮新宇,你逗我呢?你覺得我和你一樣蠢?”見陸梓堯挑明了,景少禹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說道:
“我說新宇啊,你是覺得咱們陸大少饑不擇食?還是覺得你這個(gè)堂妹美若天仙?”
“景少…你怎么…”
“我怎么了?難道去說的不是實(shí)話?現(xiàn)在都說綠茶橫行。綠茶知道么?大概就是你妹妹這樣的,看著單純的狠,剛才往哪摸呢?這還不是勾引?”
“我沒有!你不要胡說!”見她氣的臉都紅了,李朗涼涼的說了句:
“你是不是抖音看多了,都當(dāng)別人是傻子?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馮新宇突然發(fā)現(xiàn)氣氛變了,這才覺得自己被孤立了,明明方才還好好的。
“你們家打的什么主意當(dāng)我們看不出來?怎么,想用你堂妹傍上我們家陸少啊?還真想一步登天?”馮新宇還不算笨,這會(huì)也知道自己怕是得趕緊撇清自己,急忙道:
“我是真不知道,她想來我就帶她來了。”說完就沖他堂妹吼道:
“馮凌!看你干的好事!還不給陸少道歉,做的都是些什么亂七八糟的混賬事!”
“哥!”
“還不道歉!”馮凌紅著眼,不甘不愿的道歉道:
“對不起陸少,是我不懂事?!?p> “不敢,你可會(huì)來事了,不過沒有人告訴你么?這種小家子氣的做派,更適合酒吧當(dāng)坐臺(tái)。”眾人聽聞便哈哈哈笑了起來,馮凌被氣的發(fā)抖,轉(zhuǎn)頭邊哭邊邊奔了出去。
“馮大少?不去看看你妹妹么?”
“哎?她有什么好看的,小孩子家家不懂事,來來來,我們喝酒!”可是即便他端起了酒,眾人也是自顧自的聊天和玩手機(jī),沒有人再搭理他,沒辦法,他只得求救似的走到李朗身邊,端著酒杯道:
“朗哥,我敬你一杯?!北娙穗m然不搭理他,但是也都關(guān)注著這邊的動(dòng)靜。起初他們肯帶他玩也是看在李朗的面子上,這會(huì)自然也想只得他什么態(tài)度。
“別,別叫我哥,我可當(dāng)不起。你那妹妹是那么個(gè)貨色,成你了你哥,我也好不到哪兒去?!?p> “朗哥,我就是一時(shí)想差了。”
“新宇啊,知道為什么之前會(huì)帶你一起玩么?那是我看你人還不錯(cuò),起碼算的上大度,沒想到啊,這就露了尾巴。”
“朗哥,我真不知道她會(huì)做出這種事。我回去一定打斷他的腿?!边@下子連景少禹都看不下去了,忍不住開口道:
“我說那誰,你要是直接承認(rèn)了,我還覺得哇,有魄力、有擔(dān)當(dāng),你這種甩鍋的行為可真是夠難看的。”眾人也紛紛起哄道:
“是啊,攤上你這么個(gè)哥哥也真是倒了血霉了?!?p> “哈哈哈哈,可不是,難怪是那樣一個(gè)妹妹,一家子都是什么貨色!”
馮新宇的臉白了青,青了紅的,十分難看,見眾人話都說成這樣了,索性將酒往桌上一扔道:
“你們以為你們是什么貨色?一群二世祖,要不是有你們爹媽,你們還不是屁都不是。成日里我奉承這個(gè),迎合那個(gè),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真以為自己是太子爺???沒了你們爸媽,你們能是個(gè)屁?就你,李朗,看什么看,我說的就是你!”李朗一愣,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道:
“我?”
“對,可不就是你么,你以為成天圍著你轉(zhuǎn)的小姑娘是喜歡你?。咳思疫€不是為了你的錢?!?p> “我知道啊,那又怎樣?老子有的是錢?!瘪T新宇一噎,見眾人嘲諷的看著他更覺得憋屈。
“還有你那個(gè)未婚妻,金依涵,誰不知道你們各玩各的,不過是政治婚姻罷了,誰比誰好多少?”說完便指向了陸梓堯開口道:
“你以為你是個(gè)什么東西?馮凌能看上你?她樂意敬你酒都是你高攀了?!本吧儆肀锏哪樛t,差點(diǎn)沒笑岔了氣,尤其是看見陸梓堯鐵青的臉簡直想拍桌大笑。
“我對倒貼的,沒什么興趣?!惫?,嘴可真毒啊,說的還是大實(shí)話,馮新宇想反駁都不知道怎么開口。馮新宇還有點(diǎn)腦子知道陸梓堯他惹不起,說了句就不敢說了,轉(zhuǎn)頭看見景少禹憋笑的臉,忍不住譏諷道:
“覺得別人很好笑?也不知道你哪里來的自信?!币娝f到子,景少禹可不是好惹的,也不像陸梓堯罵人不帶臟字,笑嘻嘻的就回嘴道:
“自信,我多的是啊,沒辦法,錢多就是自信啊?!?p> “又不是你的錢?!?p> “那有什么關(guān)系,你說的沒錯(cuò)啊,你說的特別對,我們爸媽就是有錢,誰讓我們會(huì)投胎呢?你要是有本事,你回爐重造啊?”
“真不要臉。”
“臉?臉這種東西吧,也是因人而異的,比如對你就不需要了,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貨色,我還歹每天硬擠在別人的圈子里,一邊恨不得黏上去多占點(diǎn)便宜,一邊自命清高的覺得萬人皆醉我獨(dú)醒,你說你是不是有毛病?”
“你!”
“你什么你!我可不是你媽,沒那閑功夫聽你逼逼叨叨,也不知道誰慣的你這毛病。還不趕緊滾,怎么,等著我讓人來轟你?”見眾人奚落的目光看著自己,沒有一個(gè)人為他說話,他怒道:
“我們走著瞧!”
“走走走,趕緊滾,鬧心!”
馮新宇剛走到門口就被和正要送酒進(jìn)來的服務(wù)員撞了個(gè)滿懷,渾身都被紅酒打濕就算了,還摔了個(gè)狗吃屎!服務(wù)員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站那,走足無措的道: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p> “你他媽的是不是眼瞎!”偏偏景少禹還涼涼的說道:
“馮家是這么窮么,連個(gè)衣服都買不起?還要人家賠?”
“景少禹,你特么少放屁!”見這邊的吵鬧已經(jīng)讓不少隔壁包廂的人出來看熱鬧了,他呸了一聲一把推開站在那的服務(wù)員,轉(zhuǎn)身就走了,狼狽的像個(gè)落水狗。那服務(wù)員看著摔碎的紅酒有些害怕,九千多一瓶他賠不起。
“對不起對不起。”
“行了行了,沒人怪你,還得夸你呢。”服務(wù)員一愣,茫然的問道:
“夸我?”
“是啊,撞的好!哈哈哈哈,酒不要你陪。這個(gè)給你,買衣服去!”說著就塞了一沓錢,服務(wù)員一臉懵逼的進(jìn)來,又拿著錢一臉懵逼的出去,看了看手里的錢,怎么都得有一萬吧?他莫名其妙的賺了一萬?
見眾人吃的差不多了,陸梓堯揉了揉酸脹的脖子,站了起來道:
“我有事,走了?!?p> “等等等等。”李朗說著一把拽住了他。
“你這么急,趕著投胎???”
“真有事,你們接著玩?!?p> “不是,你丫什么情況,最近神出鬼沒的,吃個(gè)飯就老師跑了個(gè)沒影。”景少禹挑了挑眉,道:“他之前不是說呢么,泡妞呢?!崩罾室汇叮瑔柕溃?p> “哎?還沒上手?”
“……”見他沒說話,李朗忽然就笑了,陸梓堯吃癟,見過沒,沒見過。
“哈哈哈哈哈。人家看不上你?平日里都是人家貼上來,這個(gè)姑娘可以啊?!?p> “你還是閉上你的嘴吧?!?p> “喲,惱羞成怒啦?”
“懶得理你?!闭f完就要走,李朗眼明手快的又拽住了他。他不耐煩道:
“你到底想干嘛?”
“我這不是好奇么。你到底干嘛去?這么晚了?約會(huì)?去誰家?”
“你說你滿腦子都是些什么?”
“當(dāng)然是滿腦肥腸了?!睕]見人這么說自己的,眾人笑的東倒西歪的。
“笑什么笑,我這是自黑,懂不懂。”
“反正你本來也黑?!?p> “哈哈哈哈?!崩罾室膊荒X,跟著笑,就是愣是不撒手。
“你要是不說去干嘛,你今個(gè)兒就別想走?!标戣鲌驔]辦法,只得開口道:
“我接她下班?!?p> “咦?什么情況?二十四孝好男友?”
“一邊去,撒手?!崩罾室彩且姾镁褪盏闹鳎涝僮е戣鲌蜻@脾氣就真要炸毛了,便從善如流的松了手,見他頭也不回的走了,這才清了清嗓子道:
“不得了,我們家陸大少,這是墜入愛河了?”
“你確定?”
“你們覺得不是?”
“賭不賭!”眾人來了興趣,紛紛問道:
“賭什么賭什么!”
“游艇party,來不來!”
“來來來!我一個(gè)月?!?p> “半個(gè)月!”
“兩個(gè)月!”你一言我一語的好不熱鬧,李朗看著景少禹笑道:
“你和他關(guān)系最好,應(yīng)該嘴了解,來不來!”
“來!怎么不來,我賭半年!打底半年!”眾人不愣,不可置信的叫道:
“你開玩笑?”
“你認(rèn)真的?”
“你中毒了吧?”
“愿賭服輸,來不來!外加一輛車,賭不賭!”
“什么車什么車!”
“輸了人的挑!”
“來來來!怎么不來!哈哈哈哈,你輸定了。”
景少禹嘚瑟了擺了擺頭,誰輸還不知道呢,他有種直覺,他會(huì)贏得滿盆缽,實(shí)在不行,他去和陸梓堯談?wù)勅松?,讓他撐一?huì),撐到他贏錢為止。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