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子凌拍了拍身邊的崔猛,笑著道:“兄弟,你手下的這些小兄弟可被人利用個干凈?!?p> 崔猛是衛(wèi)軍的教頭,平日里雖不與這些文官打交道,但是也見過宋巖幾面,只當是個圓滑的憨厚的文官,沒想到背地里還有這些手腕,一時臉色鐵青,鐵拳攥緊,恨不得現(xiàn)在就沖下去給這個偽君子一頓胖揍。
傅子凌見崔猛渾身冒著冷氣,趕忙安撫道:“兄弟,別沖動,別忘了咱們是有正事的。你在這守著,我先撤了。”
傅子凌說把就慢慢的朝身后移動,突然就見著夜色掩映下,比平時守衛(wèi)更加森嚴的營地主帳中,出來一個鬼鬼祟祟的人影,那人影小心的貼邊溜出來,繞過守衛(wèi),牽了一匹馬偷偷的出了營地。
“有點意思啊?!备底恿枘弥L刀的刀鞘點了點崔猛,“盯著點?”
崔猛不耐煩的撥開傅子凌的刀,“知道了,快滾?!闭f罷,崔猛大手一揮,身后幾道黑影躥出,已經(jīng)跟上了剛剛的那抹身影。
銀箱中滿是石頭,宋巖的防范倒是比之前更加嚴密了,除了自己帶來的心腹,其他人根本就不能靠近銀車。
第二天一早,宋巖打理妥當,再次啟程。只是還未走遠,隊尾的哨兵便匆忙跑上前來,“報,身后有一人騎馬朝我們趕來?!?p> 宋巖勒住馬,“就一人?”
“就一人?!?p> “距離多遠?”
哨兵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聽見一聲長嘶,緊接著宋巖就聽見了傅子凌的聲音。
宋巖不喜歡傅子凌,因為他年輕而且最近很得皇帝的信賴,皇帝敲打裕王的幾次動作都是差傅子凌去辦的,宋巖下意識的將傅子凌和瘟神畫上等號。
不過傅子凌確實給他來了一個不亞于瘟神的消息,“宋大人,本官傳皇上口諭,高興高小將軍在荊南練兵結束,留在此地等待宋大人,清點官銀后衛(wèi)軍返京,由高興將軍護送大人及官銀前往虔州?!?p> 宋巖瞬間面無血色,嘴唇泛白,緩了好一會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勉強堆笑:“皇上怎么會下這樣的旨意?”
若是在荊南由高興清點官銀,那官銀丟失的事勢必是瞞不住了。
傅子凌拱了拱手,“圣意不敢妄自揣測,不過依在下之見,應該是陛下覺得此事重大,由高將軍領兵護送更為妥當吧?!?p> “是是是,陛下思慮周全?!彼螏r只是在依本能附和,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腦中現(xiàn)在在想著什么。
傅子凌握緊韁繩,“京中事務繁多,就不與大人敘舊了,待到大人功成回京,再向大人道喜吧?!?p> 說完撥轉馬頭,飛馳離去。
看著傅子凌馬蹄下濺起的泥濘,宋巖一時不知作何反應,心中慌亂無緒,只得下令隊伍繼續(xù)前行。
傅子凌快馬加鞭趕在宮城下鑰前進了宮城復命。
宋巖的反應皆在靳煜的預料之中,于是坐回桌前盤算下一步的計劃。
高笑繞坐在他對面,說出自己心中的疑惑,“高興明明在真州,為什么讓他南下到荊南去等宋巖,這樣他就要晚兩天才能見到宋巖呢!”
靳煜胸有成竹的笑笑,“不給宋巖兩天的時間,他怎么籌措這丟失的一百四十萬兩,而且荊南靠近裕王的封地,你說他會不會找裕王周轉?”
高笑眼珠滴溜溜的轉,“肯定會,他才給裕王從私庫撥了五十萬兩,這會需要銀子,裕王的封地又離得近,不找他找誰?不過裕王巴不得虔州出事,估計是不會給的?!?p> 靳煜一攤手,“你看,矛盾是不是來了?”
“厲害啊你,這你都想得到。”
靳煜商業(yè)互吹,“你厲害,用石頭換銀子的招你都想得出來?!?p> 高笑回以真摯的彩虹屁,“不過偷換馬車的想法真的絕了,一輛空馬車就把他的營地都調(diào)空了,你怎么想到的?”
靳煜淡笑不語。
“等等,宋巖故意拖延你不會也想到了吧?”高笑倒吸一口涼氣,“哇,你這個心機boy?!?p> 靳煜站起身,撐著桌案朝高笑俯下身,直接美顏暴擊,“怕了?”
高笑搖搖頭,“怕倒是不怕,就是覺得這些事影響了你的身心健康發(fā)展?!?p> 這分明是養(yǎng)兒子的口氣!靳煜瞇著眼睛,透漏出一絲危險的氣息,“我的身心健康可不是被這些事影響的。”
高笑一怔,隨即反應過來,隨便撿起桌案上的書,立在面前,擋住自己羞紅的臉,這也難怪,高笑這幾天都直接睡在了養(yǎng)心殿,虔州的事告一段落,靳煜也放松下來,有些事便是情至深處水到渠成。
可是偏偏這個時候,高笑的親戚到訪。
高笑現(xiàn)在一閉眼就能回想起那晚,靳煜披著衣衫一臉鐵青的下床,給自己翻出一身換洗的衣裳,然后大半夜摸到御膳房偷紅糖,還差點被守衛(wèi)抓住,回來的時候把紅糖水端到自己面前的時候一臉狼狽的樣子。
高笑趴在床邊,把自己裹在被子里,只露個小腦袋就著靳煜的手,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紅糖水。
靳煜盯著她喝完,又掰著她的腦袋,逼她漱了口才放高笑滾回床里,然后很是委屈道:“你說的不對,我談戀愛之后,紅糖水沒救我的命,差點要了我的命。”
高笑把自己掩在被子里笑得花枝亂顫,半晌才從被子里探出一只手,撫摸著靳煜的頭,“乖,姐姐過兩天疼你?!?p> 靳煜拿下她的手,張嘴咬住她的手腕泄憤,但又不敢用力,牙齒抵住手腕,高笑覺得一陣癢,窩在被子里格格的笑,“屬狗的啊你?”
看見高笑把自己藏在書后面,雙肩還在不停的顫動,靳煜就知道她在偷笑,抬手夾走擋住她的書,“笑夠了沒?笑夠了跟你說件正事?!?p> 聽見靳煜的語氣嚴肅,高笑深呼吸兩次,抬起頭,強忍著笑“什么正事?”
“安王從前雖然是旁系,但也是有雄心有建樹的能臣,自從三年前安王的獨子不慎墜馬身亡,安王便逐漸退出朝堂,做了一個含飴弄孫的富貴閑人?!?p> 高笑一頭霧水,沒有搞懂靳煜的意思,“這是正事?”
“這當然是正事,”靳煜一臉正色,“安王的孫子今年五歲了。”
高笑眨眨眼:“所以呢?”
“正好的繼承人啊!”
慕忻
今天比較閑,就寫多少更多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