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進(jìn)房間時,任美琪還在和周公下棋。這位周公和她以前見到的都不太一樣,他......意外得很喜歡耍賴。
吃她的棋子時說什么落子無悔,在他的棋子被吃時又嚷嚷著馬有失蹄其子可悔。饒是她教養(yǎng)再好也沒忍住發(fā)了火,這時周公也突然發(fā)難,把棋盤一掀一腳踏上桌子十足的匪氣。
“怎么?陪老子下棋是你的榮幸,懂嗎?”他說這話的同時,樣貌也從一位慈祥的老爺爺變成了李坤那張肥頭大耳的臉。
任美琪嚇得直接戰(zhàn)術(shù)后仰,正當(dāng)她犯愁時天邊一聲巨響,閆寧閃亮登場!場地上還適時響起了連綿起伏的“?。 钡穆曇?,這是西方神話里上帝出場時才有的BGM,但用在這個地方竟然一點(diǎn)不違和。
飄在半空自帶BGM英俊瀟灑風(fēng)流倜儻的男人,用他那古井無波的眸子掃了一眼地面上的狀況,開口了——
“呔!大膽妖孽!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調(diào)戲良家少女!”
說著這句串場串得令任美琪大跌眼鏡的話,閆寧大手一揮,身上瞬時金光大作,剛才仿佛西方上帝降臨的BGM也被一道刺耳的鈴聲所替代。
場地被鈴聲刺得盡數(shù)破碎,任美琪下意識地伸手往床頭柜摸去卻只摸到了另一個軟綿綿的枕頭。
她睜眼,映入眼眶的天花板格外陌生。
意識逐漸回籠,昨天被李坤那個老混蛋灌酒的事還歷歷在目。她猛地坐了起來,腦袋又因?yàn)樗拮黼[隱作痛。
昨天他是被閆寧帶回來的,然后她好像....抱著閆寧哭了?想到這個,任美琪不禁臉頰發(fā)燙。
被人家救就算了,回來之后還抱著他哭,這實(shí)在是...太丟臉了!
她一把將身邊的枕頭扯到懷里用力把頭埋了進(jìn)去,過了一會又抬起水潤潤的眼睛。
不過...那家伙昨天那副不擅長還沒法拒絕的手足無措的窘樣,還是蠻有趣的嘛。
她平復(fù)了一下心情,穿上閆寧給她準(zhǔn)備的拖鞋走出了房間。
任美琪有點(diǎn)局促的張望,在陽臺上發(fā)現(xiàn)了正在和趴在他肩膀上的毛球講話的閆寧。
毛球還一副聽得懂他講話的模樣,時不時還對著他萌萌的叫兩聲。鬼使神差地,她想起剛剛那個令她大跌眼鏡的夢。
閆寧注意到了她,對上她滿是笑意的眸子有些疑惑,不過想起她昨天一身酒氣連基本的洗漱都沒有就直接睡在了他的床上還是有些嫌棄的。
他皺眉:“你還不去洗漱嗎?”
經(jīng)他這么一說,任美琪也想起來昨的自己天連基本洗漱都沒有做,不由地開始了自我嫌棄。
可這里有個扎心的事:“那個,我沒有換洗衣物,可不可以?”
她本來是想找閆寧幫他在附近買兩件女式衣物,回頭轉(zhuǎn)錢給他的。
不曾想閆寧一指沙發(fā)上的牛皮紙袋:“給你的?!鳖D了頓,又補(bǔ)上一句,“等下記得把被單之類的丟洗衣機(jī)去?!?p> 任美琪拿起沙發(fā)上的袋子,一邊驚訝閆寧的細(xì)心一邊在奇怪他是怎么知道自己的尺寸的,難道...她望向陽臺上的閆寧,青年的目光與她相撞,很明顯的頓了一下。又補(bǔ)上一句讓她幻想破滅的話。
果然還是被嫌棄了啊……
任美琪欲哭無淚,轉(zhuǎn)身洗漱去了。
約莫半個小時后,她穿著日式開襟浴袍擦著半干的頭發(fā)從浴室出來。
他走向陽臺,發(fā)現(xiàn)閆寧依舊和小奶狗一臉嚴(yán)肅地討論著什么。明明狗狗是什么都聽不懂的,閆寧的樣子讓她有些想笑
任美琪用一種老母親看自己家傻兒子的眼神望著那位一臉嚴(yán)肅的青年,把回頭看她的閆寧弄得一頭霧水甚至有點(diǎn)惡寒。
毛球看她出來了,丟下閆寧邁著小短腿跑到任美琪旁邊咬她的浴衣,她見毛球邁著小短腿努力撲騰的樣子不禁莞爾。
“我說?!比蚊犁魃焓职衙虮Я似饋?,“它又聽不懂你說的什么,干嘛為難它聽你說天書啊?”說著還一把毛球按到懷里揉了揉,看向那畜生的眼神要多溫柔有多溫柔。
閆寧看著毛球栽在任美琪懷里歡快搖尾巴的模樣挑了挑眉:“他叫得那么歡,一副聽得懂的樣子,我是不想傷害它脆弱的自尊心才屈尊降貴聽它狗叫的?!?p> “是是是,您有理您有理,”
見她并不相信,還一副“您說得都對”的像是和小孩說話的語氣,閆寧放棄了解釋的念頭,反正也不重要。
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問閆寧有沒有吃早飯。在她懷里的毛球聽到有吃的,馬上抬起了頭來,期待地看著閆寧。
果然,在得到閆寧并未吃早飯地回答后主動提出幫忙做早飯,一邊說著什么救命之恩當(dāng)以早餐相報(bào)的話一邊抱著它去了廚房。
毛球它急了!
閆寧你快過來啊!這女人要把我?guī)ё吡税。∶虿辉敢怆x開閆寧,只要閆寧離開了它的視線范圍就會讓他感到心慌。
但是閆寧依舊是不緊不慢的模樣,他看著扒在任美琪肩膀上不斷對著他哀嚎的毛球,在心里默默地計(jì)算著距離。
任美琪感覺到毛球的掙扎有些不明所以,于是又回過頭走到閆寧那邊問道:“小家伙為什么好像很慌得樣子???是我抱它的姿勢不對嗎?”回頭又見毛球停止了掙扎,和之前一般模樣的乖巧。
還好這丫頭折回來了,要是再遠(yuǎn)一點(diǎn)就要出事了。毛球在心里嘀咕著,松了一口氣。
任美琪在看到毛球安靜下來之后有些詫異,看到毛球仿佛松了一口氣的樣子后就更詫異了,這小奶狗也太通人性了吧?
但她并未想太多,只當(dāng)它是太黏閆寧,所以會像出生的嬰兒一般對閆寧百般依戀。
想了想,抱著安靜下來的毛球快步離開閆寧身邊走向了廚房。
一邊走還一邊教育著它:“你已經(jīng)是個成熟的小…男子漢了,不能一心依賴爸爸知道嗎?”
說到小男子漢的時候,視線還若有若無的掃過毛球的兩條后腿中間。
毛球毫不懷疑,如果不是正在走路,這丫頭絕對會毫不猶豫地提遛起它的后腿看它的性別!
閆寧則是被她突如其來的操作搞得一愣一愣的,因?yàn)樗F(xiàn)在走得速度有些快,再想用距離邊緣試探的辦法來欺負(fù)毛球做懲罰會有損他的形象。
他要是和毛球但距離太遠(yuǎn)總歸是不好的,無奈之下只得跟著任美琪朝廚房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