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城時,他雖知二人有情誼在,也總能從崔璟嘴里聽到許多關(guān)于蘇昀的話,不外乎,明媚張揚,單純直率,一流水的好話,郎清喬還記得崔璟給他說蘇昀時那傲嬌的語氣仿佛在說‘我說她好就是好,你要是覺得她不好就是你沒眼光?!?p> 郎清喬陷入自己的沉思久久無法回神,一陣腳步聲打斷他的思緒,原是崔璟和蘇昀回來了,領(lǐng)郎清喬驚訝的是,他們二人竟還是手牽著手,歡聲笑語,笑嘻嘻的回來的。
崔璟牽著蘇昀的手大大方方坐在郎清喬對面的石凳上。蘇昀知道把客人晾了那么久,還不好意思的笑笑,而崔璟則一臉無所謂,把玩著蘇昀的手。
蘇昀念著有人在,想要掙不開崔璟的手,崔璟不允,加重力道,蘇昀掙不開也就隨他去了。
郎清喬玩味似的看著崔璟,怕蘇昀尷尬,絕口不提剛才之事,目光從這小院再到他們景相握的手上,“你們這,怎么打算的?”
“私奔啊,你看不出來?”崔璟無所謂的道。
“看的出來。”郎清喬嗤笑“拐了蘇家大小姐跟你私奔,整個上京城都知道了,崔公子好大的魄力?!?p> “還行還行,也就一般,還多虧小七愿意,要不也不成?!贝蕲Z順桿爬的本事依舊發(fā)揮良好。
蘇昀瞪他一眼,用力收回手轉(zhuǎn)頭對郎清喬道“你別聽他胡說,他嘴是越來越賤了?!?p> 郎清喬噗嗤一笑,“的確?!?p> 崔璟尷尬,小聲對蘇昀道“小七,給我點面子啊?!?p> “你還要面子?”蘇昀挑眉。
崔璟收起笑,點點頭“要的?!?p> “哦?!碧K昀也點點頭。
崔璟想沒聽見她說什么似的。不解的看向蘇昀,哦就完了?
崔璟還在不解中,蘇昀的下一句話就給她解答了疑惑。
只見蘇昀正襟危坐,含笑面對郎清喬,說“我告訴你哦,剛才我們?nèi)ド嚼?,然后他掉到抓兔子的陷阱里了,那陷阱還沒有他高……”
蘇昀這番話說的又快又急,生怕被人打斷似的。
果然還是沒說完就被崔璟一把捂住了嘴。
但是崔璟再快也沒有用,她該說的已經(jīng)說了,郎清喬該聽得也聽完了。
崔璟無奈,這小丫頭就是不服管,越是說要面子越要把他的老底都要抖出來。
看著她,還滿臉挑釁,一臉的‘我說了你能把我怎么樣’的既視感,恨得人牙癢癢,偏偏還拿她沒有辦法。
郎清喬聽完哈哈大笑,“哈哈哈,你居然掉抓兔子的陷阱了?沒能親眼得見,真是人生一大憾事啊,是吧?崔璟兔?!?p> 后面三個字郎清喬說的格外意味深長。
蘇昀噗嗤一笑,當(dāng)時的記憶頃刻間又涌上腦海,笑的越發(fā)開心。
崔璟就不同了,本來只有蘇昀知道就罷了,現(xiàn)在還被蘇昀抖到自己的好兄弟面前,面子里子都沒了。
一不好意思,崔小公主的傲嬌勁兒又上來了,一身別扭,滿臉不高興的坐回原位,還把位子挪的離蘇昀遠了點。
那可是石凳啊,那么沉,也虧的他能挪動,一身的小孩子脾氣。
崔小公子還是很不高興,怎么辦?蘇昀動不了,那不還有郎清喬呢么!
“你到底來干嘛的?”崔璟一臉不耐煩的對郎清喬道。
“你這院子可安全?”郎清喬道,安全指的是隔墻有沒有耳朵。
四周都是心腹暗衛(wèi),是崔丞相和平西王派來的,當(dāng)然也有崔璟自己的。
見崔璟點點頭,他繼續(xù)說“京城有變,皇后似有動作,具體是什么還未可知。”說起正事,崔璟和蘇昀收正神色,對視一眼,互相了然。郎清喬見他們這樣子,便知事情不簡單。問道“你們知道什么?”
“我們懷疑燕捷不是先帝親子?!贝蕲Z道。
“什么?這怎么可能,當(dāng)年的事個各派不是已經(jīng)查過了么?更何況當(dāng)年國師可謂是整個朝堂上下先帝最信任的人了,他抱回來的孩子不應(yīng)該是假的啊?!崩汕鍐腆@詫道。
“雖然只是懷疑,但這事十有八九是真的。”蘇昀挑了眉,繼續(xù)道“當(dāng)今皇上是十歲接回來的,誰又知道那十年里發(fā)生什么了呢?先帝或許在外有一個孩子,但是不是如今的皇上還未可知”嗤笑一聲接著說“況且國師也不可信。”
郎清喬不解“什么叫國師也不可信,國師可是從先帝小時候就跟在先帝身邊了,且國師是宦官出身,說是與先帝朝夕相處也不為過,幾十年的情誼總不會是假的,最不會背叛先帝的就是他了?!闭f到這,郎清喬形勢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神色不明看向他們“除非……”
崔璟嘲諷一笑“沒錯,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guān),國師與皇后有染。”
“這,可真是個皇室丑聞?!崩汕鍐谈袊@道。
“誰說不是呢?”崔璟道。
“所以你們就假借私奔之名,實際上就是為了查這件事?”郎清喬問道。
“是,但是也是為了能多一些在一起的時間”蘇昀與崔璟相視一笑,繼而道“而且這是是我父親和崔丞相共同商議的結(jié)果?!?p> “他們都知道了?”
郎清喬心里說不上是什么感覺,似乎有點詭異,整個上京城誰不知道蘇昀的父親平西侯與崔璟的父親崔丞相是政治死敵啊,崔璟的父親是右丞相。
“目前為止,加上你,只有我們五個人知道?!碧K昀道。
“我父親在端午節(jié)那日宮宴中,無意中截下了一封信,信上說:‘端午節(jié)至,父親安好?望父保重身體,切勿操勞,孩兒不能與父共享天倫,望父勿怪?!┚??!腋赣H暗查不知信屬何人,便把信帶回,細細查看,用藥水浸泡,顯現(xiàn)出小字:燕捷有異心,若孩兒三月未去信,請父以撥亂反正之名,解救孩兒?!贝蕲Z娓娓道來,陷入回憶。
“我父親反復(fù)暗查送信之人,未果,但撥亂反正一詞,已然證明當(dāng)今皇上非先帝親子,于是告知與我,我查過當(dāng)年之事所有卷宗,發(fā)現(xiàn)事情并非沒有隱情,或許有跡可循。”
“于是我告訴父親,或許可以和蘇將軍聯(lián)手,原因有三,一則蘇家為皇黨之首,若皇帝非正統(tǒng),那么朝中只剩燕臨一人為皇室正統(tǒng),即兩黨便可冰釋前嫌,共同扶持燕臨登基。二則現(xiàn)在兩派僵持,本就需言行謹慎,若查探過程中不幸被人發(fā)現(xiàn),落得個霍亂朝綱的罪名就不好了,三則此事事關(guān)重大,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只能由我或父親親自查這件事若兩家聯(lián)手,還可以遮掩一下?!?p> “所以,我們就以私奔為名頭,這是最好的方法,一路以逃跑為掩蓋,去當(dāng)年事情的發(fā)生地仔細查探,再有我們兩家以抓回我們?yōu)橛?,實則保護順便抹去其他人的眼線,還可以轉(zhuǎn)移所有人的視線,把注意力放在政黨死敵之子女私奔這一事件上,從而忽略我們的根本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