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八十八章 夏末事忙,杜娥未決(一)
一夜相對非有心,晨起各自向東西。
杜安菱去的是依舊是春月樓附近,昨日與璞若說過的事還要回去再說一遍。
而太陰,他心下倒是因為遠去的女子而感傷,可作為對田志籌提出什么“茶山”事項的人,去那個什么侍郎家里“做下客”是必須的。
所以,他只能換了個方向,和老友一起去“興師問罪”去了。
去的路上還回頭,向杜安菱看了好幾眼。
不知道那誤會,多久能消除!
……
畢竟是早上見人午前回,一個個很快又回了田家宅。
杜安菱是先回來的那個,太陰居士回來前安菱已到。
“妳這么早就回來了?”
他問安菱,安菱倒是笑了。
“你不是也回來了?”
只丟下一句話就回頭,她依舊有些不想看人。惹來太陰居士不悅也無所謂,畢竟他生氣——自己也生氣。
“現(xiàn)在時間還早,沒什么事就可以先回去了?!?p> 回山里,現(xiàn)在起身估計可以在日落前回到隱居地方——只是,太陰好像有些不愿意。
“安菱——好不容易出來這一遭怎么又那么急著回去?”
……
杜安菱笑了。
“好不容易出來”,確實是好不容易!
整整一個月悶在山里,你當她不想過來散散心?
只可惜“散心”終究是奢望,畢竟平日里事情多,出來也煩惱。
那太陰——說實話,她有點想把他給撇去。
“在京城留著又能干什么還不趁早回去!”
那一個老仆帶著兩個少年,說出去了,便成了自己對他們不上心,把幾個人“丟下”后自己尋樂趣!
……
不多時重新回到山里面,高山谷底溪水流。
已經是傍晚時分,又是用飯的時間——可惜山里那幾位并沒有料到出去的人會這么快回來,便來不及準備多給幾個人吃的食物。
只夠三人份的!
于是,秀兒同瑜若兩個正此時圍在餐桌,太陰帶出來的老仆老半天不敢說話。
“居士?”
他急著問道,太陰居士卻哈哈一笑。
“沒事,你先吃——倒是我回來得太早了,沒跟你們是先說好?!?p> 他此刻倒是舍得承認錯誤,讓邊上同時回來的杜安菱撇嘴。
于是,她拋下個眼神后就離開了。
留下太陰居士在那久久逗留,聽到了些許鍋碗聲音。
……
杜安菱當時做不出那種公報私仇的事情,飯依舊是端上餐桌。
只是面對面桌前,沉默,不再有談笑。
“過不了多久,你該去收稻子了吧。”
這山谷里濕氣重,天氣冷,稻谷長得慢許多,卻也僅僅是滯后于山外半個多月罷了。
現(xiàn)在京城郊外已經清插了稻秧,山里邊也該是收獲的季節(jié)——杜安菱此時說出催促的話語也并不是不合時宜——可結合情境來看,卻感覺有點像是想把人支走。
太陰臉上抽搐了一下。
“也是快了?!?p> 他如實回答,卻因為杜安菱話中隱藏的意思反而相詢。
“我過陣子又要忙了,尼又是怎么樣?”
卻惹的杜安菱又有些不開心!
……
自己怎么樣,又關他什么事?
杜安菱不是沒事找事,卻覺得太陰居士管的太寬。
若說自己吧——自己絕少過問他的去向的,不論是以前還是現(xiàn)在。
而他?
杜安菱不想把事情往大了說,但那不時投來的目光真讓人有些不高興。
“今天還是畫些東西吧?!?p> “妳好像很久沒有弄琴了。”
“明天一起往山上轉一下?”
他或“暗示”,或“建議”,雖不是沒有給她反駁的權利,可每一次有所反駁,都會遇上居士那副深究的眼。
“為什么不這樣做?”
“是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嗎?”
等等等等,反正就是要究根問底。有時她解釋了一大通才讓他妥協(xié),不過大多數情況下,還是改回了他的意向。
從前不覺得有錯,今天倒覺得不好。
“我就是我自己,為什么偏偏要按照你的安排做事!”
……
這一個晚上,她想了很多。
霧起山巒,遮住了本該再次落后不久就升起的明月。山谷中窗里燈火明滅,照亮地下一片。
杜安菱坐在窗前,太陰站在門邊。
“安菱——昨天……”
太陰有些猶豫,不清楚怎么開口為好。
“沒什么!”
他意識到了就好,杜安菱沒有強求——多年的習慣,要那么一兩天內就改過來并不現(xiàn)實。
她看了眼那男子,門前站定頗英俊。
依舊是往昔的他,依舊是自己熟悉的樣子——心跳慢了半拍,燭火下目光一時忘了移動。
“安菱——過幾天就要忙了,不過也近了七夕?!?p> 盡管還有大半個月,他在此時就提起。
杜安菱失笑。
這太陰,怎么和孩子一樣!
古語清心
感謝昨天的9張推薦票! 清心多謝了。 又差點忘了。 唉,真難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