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六十七章 夏晝暖陽,杜娥為師(一)
終究回到太陰隱居處,山谷一道何其長。
水流激鳴溪谷折,清溪繞田夾岸碧。
又回來了??!
下了馬,秀兒先湊上來——她剛剛抒發(fā)了委屈,可總還是來氣的。
挑釁目光多在瑜若身上徘徊,讓那少年笑了笑貼近太陰。
“有沒有更多的劍法招式?”
這弟弟又問了,活脫脫一個武癡!
秀兒笑了,貼近杜安菱。
“杜娘子,我有個問題。”
“聽說妳當(dāng)年琴舞雙絕,可否教我一下——就當(dāng)是帶一個弟子在身邊,反正妳以后也用不著這些了。”
她攬著杜安菱的手,賭氣樣遠(yuǎn)望瑜若。
自己有些地方比不過你,就從其他地方打敗你!
……
杜安菱看見這兩小只的互動,不由得一笑。
她是知道瑜若的想法的,大半年相處,和秀兒之間的關(guān)系早比和自己還近。
就說起現(xiàn)下這秀兒吧,別看她此時與瑜若勢同水火,可少年的氣,一下就回消散。
現(xiàn)在只不過是“小小地生一會氣”罷了。
杜安菱心下了然,溪水邊同秀兒坐下——她看向自己,杜安菱也看回她。
“我會的也就那些,過幾天給妳試試吧?!?p> 秀兒年紀(jì)大了點,可山中難得有事情排遣——這樣一“教”一“學(xué)”,兩個人都清爽了,不好?
更不用理會太陰和瑜若那兩個。
笑了笑,看著身邊桃樹上已經(jīng)多了幾個未成熟的青果——這才來多久,就花開花落蕊成實了?
這時間過得也真夠快的。
調(diào)侃兩句,只同秀兒閑坐。沒有別人,只有鳥雀伴著溪水不絕。
“杜娘子,妳說,我是不是有些太不成熟了?”
秀兒忽然發(fā)問,讓杜安菱愣了。
什么叫“太不成熟”?
她看過去,小姑娘絞著雙手更緊。
……
這是被嚇到了?
杜安菱想了想,大概懂了她的意思。
“是不是覺得,自己一下子想做的事情太多了?”
她問了,秀兒點頭。
“我之前學(xué)寫字作文,不怎么精通,被瑜若嫌棄?!?p> “而后我又想著學(xué)劍——杜娘子你也知道的,這么多天都沒有再碰過了。”
她低下頭,看向緩緩溪流。
“然后,我又想學(xué)什么舞蹈琴曲,估計還沒學(xué)會就沒興趣了。”
她自嘲一笑,自己怕是還不如之前隨屏風(fēng)居士離去的茗芬。
茗芬她還會茶藝呢!
有些自卑,想到發(fā)奮。
“杜娘子,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她開口,目光堅定。
“這幾樣?xùn)|西,我都會認(rèn)真學(xué)!”
……
于是,每當(dāng)晴日里,溪邊多了兩人身影。
杜安菱是其一,秀兒是另一個——換回春月樓故時衣袍,杜安菱仿若回到了從前。
當(dāng)年的她,翩翩出凡塵;現(xiàn)在的她,歲月的洗刷留下些許痕跡,依舊銷不去一抹艷色。
這大概是杜娘子最特殊的一點吧。
秀兒有些羨慕,也多有自愧不如——自己何時才能同杜娘子那般,柔時若無骨,卻偏偏帶得起陣陣清風(fēng)盈盈。
她比自己強(qiáng)太多,秀兒想。
可這就是自己動力!
這幾天好幾次看到瑜若附近駐足,看了看自己,目光久不移。
這真的挺不錯的。
這也是變化呢,她欣喜。
溪水邊多留下身影。
……
一天天,從未煩,秀兒身影尋常見著,倒是有人不那么高興了。
不高興的有瑜若,也有太陰。
“她們不理我們了?!?p> 瑜若發(fā)覺這一問題時,太陰在一旁點頭。
“這確實是個問題?!?p> 太陰苦笑,他知曉瑜若的煩心。
“有了旁人忘了我等?”
他言,瑜若點頭。
“也不知那有什么好學(xué)的,瘋了一般跳來轉(zhuǎn)去的……”
他的嘀咕太陰不敢茍同,回頭瞪了瑜若一眼帶著些微殺氣。
瑜若不敢說話了——他倒是挺喜歡杜安菱現(xiàn)在的舉止的。
“當(dāng)年春月樓,倒是少見她上臺了?!?p> 目光也難離杜安菱,令瑜若撇嘴。
果然,人和人之間是不一樣的,太陰的心他領(lǐng)會不了。
負(fù)氣起身,看了看那頭二女。
兀自去看天了。
……
他走了啊。
太陰聽到劍鳴,知道那少年心思不禁一笑。
他倒是明白了,默默看著他提劍上前去。
“瑜若?”
果然引來秀兒注意,休息時候她看過來。
鬢角幾絲碎發(fā)被汗水打濕在額頭,臉上帶著紅潤。她微微喘息,一雙眼帶著驕傲。
“怎么,學(xué)會了什么了?”
竟有些針鋒相對來!
……
“秀兒……”
瑜若不知怎么泄了氣,垂手站在秀兒身前。
他還是弟弟啊。
有些苦惱自己這身份,平視著秀兒——這樣沉默的目光往往代表著威懾,瑜若知道自己只有這樣才能讓秀兒軟下來。
果然的,聽到她的話。
“要說就說,這樣看著我干什么!”
本就泛上薄薄紅暈的臉,注定是難以恢復(fù)之前了。
只因為聽到瑜若的話。
“因為我就想多看著妳?!?p>
古語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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