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訛獸仿佛被人猛擊一掌,倒退幾步,口吐鮮血。多虧王友群扶了一把,才沒有倒地。
此時,大家才注意到這個男人?!霸趺磿克侨绾尾啬淞松硇?,我竟然沒有發(fā)現(xiàn)?!庇灚F抬手,一條細小的銀色光芒從河中升起,輕輕貼近它的左耳,化作一個青蛇耳墜。
只聽懸崖上的男人傳來一聲嗤笑,原來不過是只小小的訛獸。
訛獸臉色慘白,正欲化作白兔逃命,那男子卻又拿起扇子隨意那么一扇,在場之人都沒有感受到一絲風意,可是訛獸后方的山洞卻突然就塌方了。
那些石塊泥沙紛紛砸落在地,擋住了去路。就好像,是被這男人的扇子扇下來的。
“帝屋!”訛獸不可置信地搖搖頭,“你怎么會有帝屋?”
男子將扇子放在身前輕搖,雖看不清臉,卻自有一副翩翩君子的氣度?!跋氩坏叫⌒〉挠灚F,竟然還認得帝屋。不錯,我這扇子的扇骨正是帝屋樹皮所做?!?p> 說罷,他合起扇子,指著懸崖下的一人道:“姜朵啊姜朵,想不到,如今的你竟然如此弱小,竟然連個小小的老鼠都怕,還要靠這訛獸來幫你?!?p> “你究竟是誰?”姜朵從沒見過這個男人,但他為何卻認識自己。
男子推了推自己的金邊眼鏡,一把展開扇子,“不記得了么?既然如此,我便幫你找回真的自己?!?p> 說著,那扇子在他手中翻轉起來,姿勢極其優(yōu)美,半弧形的折扇硬生生被他舞出了圓形的重影。
兩邊的洞口凹陷處,各出現(xiàn)四團幽幽的綠光。難道是鬼火?王友群在河對岸縮了縮脖子,抓緊了那個匣子,暗自替姜朵和許漠擔心。
許漠下意識將姜朵護在身后,那綠光漂浮在半空中,一點點靠近。
等靠近后,才看清這哪里是什么綠光,分明的兩只大老鼠的眼睛!
這兩只老鼠身形碩大,如兩只豹子一般,它們綠色的眼睛閃著精光,尖尖的嘴角旁不斷有唾液滴下,望著姜朵和許漠一陣陣的磨牙。
它們的背后也同那些小型老鼠一樣,有種翅膀,只是翅膀不大,它們碩大的體型應該很難飛起。正因如此,那對翅膀已經進化成尖利的兩只犄角。從側面看,就像一對刀片,從背上突兀而起。
此刻,它們正從兩邊夾擊而來。感覺隨便在人身上咬一口,那尖尖的獠牙就能穿透人的身體。
面對這樣的野獸,姜朵的手有些顫抖,她只能雙手握刀,準備應戰(zhàn)。許漠這時也抓緊了登山杖,對準了這兩個野獸。
它們發(fā)出的聲音不再是普通老鼠的吱吱聲,而是從喉嚨里擠出的悶哼聲,后腿半蹲,前肢微微翹起,隨時準備跳起攻擊。
兩人兩鼠就這樣對峙著。接下來,一只老鼠猛地發(fā)起攻擊,它后腿彈起,撲向姜朵。
這老鼠雖然身軀龐大,但跳起來卻非常輕盈,鬼魅如幽靈一般。
也就在它跳起的同時,另一只老鼠則像許漠猛撲過來。尖利的牙齒直對著他的脖頸。
許漠的手杖直直對準了正撲過來的老鼠腹部抽去。一擊得手,卻感覺自己抽在了堅硬的石頭上一樣,毫無作用。
許漠只得借力避開巨鼠的攻擊。雖然成功避開,手杖卻被巨鼠的爪子緊緊握在手中。這爪子如鐵鉗一樣,一旦抓住了什么,就不會輕易放手。
他一時抽不出來,整個人抓著手杖,被巨鼠摔倒半空中,轉了半圈后,摔在了地上。
另一邊,巨鼠直直向姜朵撲來,姜朵的砍刀也迎著它砍去。她耗盡全力,只一刀就劈下了巨鼠的一只爪子。
那巨鼠痛得在原地上打了個滾。懸崖上的男人卻高興地拍起手來:“就是這樣!這才是你啊,姜朵!”
同時,這男人眼睛一轉,看向地上的許漠,冷哼一聲。收起扇子,用一種詭異的姿勢,原地跳了下去,就來到了崖底。
他穩(wěn)穩(wěn)地站在許漠面前。一旁的巨鼠忌憚他,退居一邊。而姜朵還在與另一只巨鼠作殊死搏斗。
黑衣男子慢慢撿起許漠的手杖,倚在地面,然后緩緩走向摔在地上的許漠,一腳就踩在許漠身上。
他只是看似隨意地站著,許漠確感覺自己毫無還手之力,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這個男子仿佛恨極了許漠,他不會輕易殺了許漠,而是一點點折磨他,折辱他。
“就這點本事?”男子微微側臉,英俊的眉骨顯得格外冷峻。
他推了推眼鏡,略微提起腳,很有耐心地看許漠一點點從地面上掙扎爬起,站穩(wěn)。
然后,他舉起手杖,微笑。“接下來,做好準備?!?p> 語畢,手杖就直直朝許漠膝蓋抽去。許漠一聲悶哼,直直跪了下去。這一招又快又狠,手杖拿在他的手中,如閃電般。
許漠只覺得這個男人,是比剛剛那兩只巨鼠還要可怕的存在。他如此殘酷卻永遠保持著溫文爾雅的表情。
見許漠又摔在地上,男人伸手又扶起他。許漠想避開,男子手勁卻是極大,完全不給他躲避的機會?!皣K嘖,不是讓你做好準備么,怎么真就這點能耐?”
說罷,又將許漠向后一推。手杖胡亂向許漠身上抽去,每一下都是一道血痕。許漠想避開,但這手杖的攻擊看起來毫無章法,卻打得密不透風,根本無處可躲。
待他快要堅持不住時,男子再次停手,扶起奄奄一息的許漠。
他輕輕貼近許漠耳邊,說道:“我真不明白,蘇雅為何會選你這個廢物。”
蘇雅?這個男人認識蘇雅?
許漠已經渙散的意識被這句話猛地喚醒。他啞著嗓子問道:“你把蘇雅藏哪了?”
“我能把她藏哪,她只是回到原本的地方。真正想把她藏起來的人,是你?!蹦凶拥哪樕系谝淮纬霈F(xiàn)了不耐煩的表情。
手杖高高舉起,正打算抽下。許漠卻是用全身力氣,撲上前來,抱住了他的胳膊。
同時,許漠一個側身,想將男子放倒。卻不想如此消瘦的人,卻是巋然不動。
黑衣男子則是動了怒,打算在此直接結果了許漠。他從懷里掏出一支小巧的匕首,刀身銀光閃閃,刀刃卻是發(fā)黑,似乎涂了什么東西。此刻正對著許漠的心口:“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