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炎耀回來了,和他消失的時候一樣,也是憑空出現(xiàn)的。
他摘下臉上面具憤憤地扔在地上,又像沒解氣一樣狠狠踩了幾腳,將那面具踩的稀爛。
“可惡!居然連個奴才都會然法,唐門還有譜沒譜!嘶.....”炎耀因動作幅度太大,扯動了臉上的傷,疼的他忍不住倒吸氣。
聽見院里動靜,蕭庭猛地從米缸里拔出腦袋,他尋兒心切,竟連米缸里都找了!
“耀兒!”蕭庭急忙來到院子里:“你可急死為父了,這么一會功夫你跑哪去了?”
“沒去哪.....”炎耀不著痕跡地將長劍藏于身后:“那個瘋子呢?”
夫人匆匆從柴房跑了出來,緊緊抓住炎耀一通細(xì)索地查看:“耀兒喲~你可擔(dān)心死娘了,讓娘看看你打沒打壞???”
待看到炎耀身后的劍時頓時嚇了一跳:“哎呀!這哪來的劍啊?”
炎耀隨意將劍扔到一旁。
“撿的.....”
這個劍沒有引起眾人主意,蕭庭和夫人都在心疼自己兒子臉上的傷。
“哎喲,這唐門四小姐也太潑辣了!竟將我兒打的如此模樣!”夫人用手帕輕輕擦著炎耀臉上淤青的地方,滿臉心疼道。
“嘶.....”炎耀疼的一咧嘴,一把推開娘親煩躁道:“那個瘋子哪去了,我們賬還沒算完呢!”
蕭庭面色一變:“糟了,他們一定是回去告狀去了!耀兒快跟爹走!”
說著不待炎耀反應(yīng),一把拉起便往出走。
“老爺定要為耀兒討個公道!”夫人在后方悶聲喊著,顯然已經(jīng)心疼地流下了眼淚。
父子倆剛走到門口,正好碰見來尋人的其他幾位老爺。
待與父親問明白狀況,蕭庭頓時氣的滿臉通紅。
好個唐門四小姐,先動手打人不說,她倒惡人先告狀了!之前還有過把她娶作兒媳的想法,現(xiàn)在想想,自己瞎了眼了,竟然看上了這么個潑辣玩意兒!
炎耀也是氣的胸膛起伏不定,大步流星地去了蕭門主府。
主府眾人聽見外邊動靜,均回頭望向門口。
“唐婉歌!你還要臉不要!明明是你先動的手,你倒跟太爺爺告狀反咬我一口!”未見其人,先聞其聲,炎耀的怒吼在門外傳了進來。
“呵呵.....”婉歌環(huán)胸冷笑著,未作回應(yīng)。
炎耀隨之跨進了屋,一雙眸子中的劇烈怒火仿佛就要噴薄而出。
“耀兒,你過來?!笔捄愠谅暤?。
炎耀狠狠瞪了一眼唐婉歌,咬著下唇走到了太爺爺身邊。
“太爺爺.....”
婉歌朝蕭恒一揚頭:“蕭爺爺不用問別的,只管問他去哪了便可.....”
蕭恒望了一眼胸有成竹的婉歌,心中升起了一個及其不好的預(yù)感。
他收回目光,語重心長地問道:“耀兒,我且問你,你二人停手之后你去了哪里?”
炎耀頓時渾身一震,目光漸漸移開不敢直視太爺爺。
“我.....我就是出去發(fā)泄了一番.....”
“呵呵.....”婉歌再次冷笑,望著炎耀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個傻子。
“那你又是去哪里發(fā)泄了呢?”她前傾身子陰陽怪氣地問道。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炎耀身上。
.....炎耀緊抿下唇,默不作聲。
“還是讓我?guī)湍阏f吧.....”婉歌走上前去,一圈一圈繞著炎耀款款道:“你敵不過我,心中賭氣,便用運用時間然法去了十年前:正遭惡獸侵襲而大亂的唐門!”
婉歌深吸一口氣,抑制暴走的情緒又道:“你不想留下證據(jù),不知在哪弄了個面具戴在臉上,后又找到了正在密洞避難的我!你本想殺我,不曾想然法耗盡只能回來,我唐婉歌也由此活到了現(xiàn)在!”
眾人頓時嘩然.....
炎耀猛地吸氣,一臉不可置信地望向婉歌。
“你.....你怎么會知道!”
“放屁!”婉歌叉腰怒吼:“你特么要殺的就是我,我怎么會不知道!用不用我把你當(dāng)時的話跟你敘述一遍?例如.....”
炎耀緊張的額頭上都爆起了青筋,屏息等待著面前之人接下來的話。
婉歌湊近了身子,緩緩道出了下面的話。
“什么有其母必有其女.....這話我可真是記憶深刻呀.....”
炎耀頓時雙目圓瞪,望著婉歌的眼睛中滿是震驚。
唐遠(yuǎn)賢緊咬牙根,盯著炎耀緩緩從牙縫中擠出了四個字。
“原、來、是、你!”
語氣肯定,不容反駁。
“咔.....”唐遠(yuǎn)賢肘下的桌面竟生生龜裂開來。
如此威勢將炎耀嚇的幾乎崩潰。
“不是我,不是我!”炎耀語氣慌張,忍不住后退了兩步。
“耀兒!”蕭恒歷喝一聲:“你果真運用然法去了十年之前?”
“不不!不是我!我沒有.....”炎耀已經(jīng)慌亂的不成樣子。
可他的表現(xiàn)已經(jīng)讓眾人看清了事實,蕭恒此時的臉已如鍋底一般的顏色。
“還敢狡辯!”婉歌氣的牙根癢癢:“你匆忙而來,想必兇器還未來得及處理吧,你們?nèi)羰遣恍?,現(xiàn)在去他府上一搜便能找到!”
事已至此,蕭恒已然明白事態(tài)的嚴(yán)重性。
但見耀兒緊閉其口未曾承認(rèn),唐門人也只是空口無憑,如果真找到了所謂的兇器,只要耀兒咬死不承認(rèn),他必護耀兒周全。
正當(dāng)蕭恒如此想著。
婉歌早已看透了蕭恒心中念頭,高喝一聲:“物證不會說話,倒是我疏忽了,來呀,傳平安如意上前辨人!”
婉歌心中暗嘆:果然世間之事皆有注定,若是平安沒跟來,她還真就抓瞎了!
炎耀聞言頓時腿上一軟,失魂落魄地跌坐在地。
平安!是那個平安!
炎耀瘋了一般想躲藏起來,關(guān)陽眼疾手快一把抓住炎耀后衣領(lǐng)子將之拎起,防止他逃跑。
三老爺唐嵐早已坐不住了,婉歌的話剛落,他便腳下生風(fēng)般瞬間奔去外面尋找平安身影。
當(dāng)時之事對唐門來說稱得上久遠(yuǎn),可對炎耀來說,這就是剛剛才發(fā)生的事,那個與他對戰(zhàn)的名字一直在他腦中揮之不去,恐懼占據(jù)了他整個心房。
婉歌見此咧嘴一笑:“百密一疏啊蕭炎耀!要不是你急著來興師問罪忘換衣服,我還真不知該怎么對付你!”
這個笑容在炎耀眼里逐漸放大,原本絕美的臉蛋在他眼里竟變的如妖魔般瘆人。
不多時,外面?zhèn)鱽砑贝俚哪_步聲。
“是開飯了嗎?坐了一上午的車我是真餓了!”平安跟旁邊的如意說。
“閉嘴?!比缫庹f完瞄了一眼三老爺?shù)谋秤啊?p> 他深知來尋人的三老爺不是好臉,也就平安這個馬大哈還看不出來。
炎耀一見平安,原本掙扎不停的身子竟緩緩安靜下來。
真是那個平安.....
炎耀認(rèn)命了,他知道今天這個劫是無論如何也逃不過去了,不管他是什么身份,即便他是時間覺醒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