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來來,徐兄弟休息片刻,再繼續(xù)煉制破境丹吧?!迸宋醭谅暤?,“這里的壯氣丸,我來幫你收拾?!?p> 他一揮手,竟然真的開始幫徐毅制造丹丸了。
徐毅的臉色微變,連忙道:“潘執(zhí)事,使不得?!?p> “呵呵,這有什么使不得的,這可是極品丹藥,老夫也沒有煉出過幾次呢?!迸宋鹾皖亹偵牡溃澳阆刃菹?,稍候的破境丹還要繼續(xù)努力?!?p> 他的動作極快,就在說話的這片刻時間就已經將所有的丹丸制作了出來。
其實,最后這個步驟對于丹藥的品質已經沒有了任何的影響,算是簡單的收尾工作。一般來說,如果煉丹師有門下弟子的話,那么這個收尾的工作就很有可能會交給弟子去做。
畢竟,這份工作沒有多少技術含量,而潘熙之所以這么放低姿態(tài),其實也是有著一份道歉賠禮的意思。
在見識到徐毅煉制極品丹藥的過程之后,他對于徐毅的評價可是有著天翻地覆的改變了。不過,他好歹是丹房的老牌執(zhí)事,真讓他當面道歉,實在也是拉不下這個臉,所以用這種方式委婉表達歉意。
徐毅連連勸阻,執(zhí)拗不過他,也只好隨之去了。
煉丹是一項十分勞累的活,不僅僅需要充沛的體力,還有在煉丹過程中全神貫注的觀察,對于精神的消耗更大。
所以,很少有人能夠接連不斷的開爐煉丹,而正常情況下,在煉制了一爐丹藥之后,不管是成丹與否,都要休息半個時辰左右。
徐毅在這段時間的煉丹頻率極高,自然無需那么久,他靜坐了一刻鐘,就感覺恢復的差不多了。
起身,徐毅來到了丹爐旁,目光落在了九對龍眼之上,只覺得心中一片平靜。
潘熙肅然道:“徐兄弟,你可以再歇息一陣的?!彼恼Z氣中隱隱有些擔憂,但卻并未真的阻擾。
煉丹師固然需要充沛的經驗,但是在某種程度上來說,其實也是一個十分講究玄學的職業(yè)。什么時候開爐煉丹,除了煉丹師本人之外,其他人只有建議權,而并沒有決定權。
這或許是一種心理暗示,但許多人就相信這個。
徐毅微微一笑,道:“多謝執(zhí)事提醒,不過我覺得現(xiàn)在是個好時辰。”
潘熙眼眸微亮,道:“好,那就開始?!?p> 他后退數(shù)步,為了避嫌甚至刻意的退到了呂方的身后。
徐毅將丹煤放入專門的地方,點燃,然后默默的等待著丹爐發(fā)熱。
在這個過程中,他在腦海中將煉制破境丹的要點再度梳理了一遍,并且決定了丹藥品質。
上品!
他要煉制的并不是什么下品或中品破境丹,而是將目標放到了上品。
雖說這樣做肯定會造成巨大的轟動,但徐毅此刻還會怕這個么?
只要想想章鑫鑫,才十二歲的年級就能夠成為庚午6組的大師姐,而且還在外門大比中獨占鰲頭。再想想那白衣女子,不僅僅武功修為深不可測,而且只憑一個信物,就讓外門執(zhí)事曲晨為她盡心盡力辦事。
這樣的兩個人物,如果自己想要拉近與她們之間的距離,那么表現(xiàn)杰出是遠遠不夠的,不表現(xiàn)出妖孽一般的資質,自己怕是根本就沒有接近那白衣女子的資格吧。
至于章鑫鑫,嗯,那就是一個添頭。
細細的感覺著丹爐中的溫度,在沒有具體溫度計的情況下,想要分辨這個唯有依靠經驗了。而九龍丹爐最讓徐毅感到驚奇的就是,當他站在丹爐之前,竟然能夠隱隱的加大自己的感知能力。
也就是說,他能夠更加細致的分辨丹爐溫度,以及內中的情況。
這對于每一位煉丹師來說,都是夢寐以求的狀態(tài),但現(xiàn)在只要站在九龍丹爐之前,就可以輕易的做到了。
丹房十大丹爐之一,果然是名不虛傳。
投入了一份丹藥,徐毅臉上的神情沒有半點波動。
破境丹,這是他已經煉熟了的東西,兩個月來,他煉制這玩意不下二千次,說的難聽一點,煉的幾乎都要吐了。就算是閉著眼睛去煉,也未必就會失誤。
然而,看到他如此隨意的模樣,旁邊的潘熙和呂方卻是忍不住為之捏了一把汗。
隨著一種又一種的藥材放入其中,那丹爐中的情況頓時變得復雜了起來。不知不覺中,徐毅沒啥緊張,但潘熙和呂方卻是呼吸加重,一臉的凝重了。
曲晨和龔紅默默對視,他們依舊看不懂徐毅的做法,所以還是將注意力集中在現(xiàn)場的兩位煉丹師身上。眼見潘熙的神情逐漸變得沉重,就連一雙手都下意識的握緊了,他們兩人也不由地有些擔憂。
看樣子,情況不太妙啊。
“潘兄……”曲晨沉吟片刻,低聲道:“怎么樣了?”
“閉嘴?!迸宋躅^也不回的呵斥道,“這時候還不好好看著,還敢開口說話,不要命了么?”
曲晨心中暗怒,還真有幾分想要拂袖而去的沖動。
煉丹師雖然受人尊重,但也要有一個底線啊。潘熙這樣毫無情面的訓斥,甚至開口威脅,讓他實在是難以釋懷。
然而,龔紅卻是微微搖頭,低聲道:“曲師兄,他把你當門下弟子了?!?p> 曲晨一怔,這才發(fā)現(xiàn)潘熙已經是雙目放光,緊盯著九龍丹爐一動不動。看他這般模樣,那絕對是全身心的投入了其中,估計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剛才說了什么。
哎,自己也是,與一個丹道呆子計較什么呢。
曲晨搖了搖頭,牢牢的閉上了嘴巴。雖然他為人大度,可以不計較,但也絕不會再去自討沒趣了。
時間靜悄悄的流逝著,潘熙和呂方兩人的臉色變得愈發(fā)的精彩。
他們時而流露出迷惑之色,時而眉飛色舞,手掌在虛空中拍動,仿佛要拍案叫好一般。但是,隨著丹藥的煉制,他們臉上的疑惑之色慢慢增多,就連眉頭也是緊緊的皺了起來。
但至始至終,他們兩人都遵循了煉丹師之間的規(guī)矩,從頭到尾都不曾發(fā)生一點聲音。
終于,徐毅伸手揭開了蓋子,一縷濃郁的香氣彌漫在整個丹房之內,讓所有嗅到的人都有著一種想要垂涎三尺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