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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競教練是惡魔

你在羨慕么?

電競教練是惡魔 親愛的小意達(dá) 3454 2020-08-10 14:12:43

  柯月靜靜地坐在椅子上,雙手撐住額頭,閉著眼。

  依舊是剛回來時的樣子,衣衫還整整齊齊地穿在身上,未見褶皺。

  許是察覺到了有人進(jìn)來,她突然睜開了眼睛。

  林沉?他怎么在這?

  “怎么還不睡?”他端了一杯水,輕輕放在了桌子上。

  仔細(xì)觀察了少年的臉色,依舊是病態(tài)十足,疲憊至極。

  這剛受了傷,還又不好好休息……真不知道該怎么說了。

  “你是怎么進(jìn)來的?”柯月并沒有碰那杯水,她看著林沉,鏡片后的眼睛隱晦不明。

  書房里沉郁幽暗,只有書桌上的臺燈稍稍地散發(fā)著柔和的白光。光線飛舞翩躚,穿過透明的介質(zhì),照亮了書房里兩個人的身影。

  僅有的兩個人。

  “門……沒鎖,我敲門你沒有回應(yīng),就進(jìn)來了?!边?,這已經(jīng)是第二次在別人家里“破門而入”了……

  真是,太沒禮貌了……

  他有些尷尬地?fù)狭藫隙?,“我……?dān)心你又出事,就像之前,那樣……”

  少年病發(fā)時,那無力嘶吼的樣子,真的是,嚇到他了。

  在我不知道的時光,你究竟是,怎么撐過來的……

  我不放心你啊……

  ……

  原來是沒鎖門。

  到是忘了家里還有個林沉了。

  少年有些無奈地扶住了額頭。

  ……

  幾個小時前。

  柯月的案子被定性為正當(dāng)防衛(wèi),無責(zé)。

  “言警官,我們還會再見面的?”從審訊室離開時,少年微笑著,對言永川說道。

  然后,便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沒事吧?”看見柯月安然無恙地出來了,林沉一直提著的心終于落了下來。

  他注意到少年的手腕上,被手銬壓出了一圈紅痕。

  很刺眼。

  少年搖了搖頭,“我們走吧。”蒼白的臉上浮出一抹笑,她對著等候的眾人說道,“到是辛苦你們了?!?p>  安韻琳又再一次紅了眼睛。

  “季叔,等會你先送韻琳姐會去吧?!?p>  季安點了點頭,請其他人上了車。

  待到安韻琳離開后,少年看向了林沉,等待他說出目的地。

  “已經(jīng)過了11點了?!绷殖琳f。

  柯月:?

  “這會子,基地已經(jīng)關(guān)門了?!彼行┚o張。

  “你應(yīng)該有鑰匙。”

  “走得急,落房間里了?!彼行┎蛔匀坏貏e過眼,“深夜,總不好打擾其他人?!?p>  也對,剛比完賽,又發(fā)生了這么多事,他們都累了。

  柯月表示理解。

  “季叔,麻煩你找一家環(huán)境好的賓館吧。”

  “好的。”季安說著就要發(fā)動車子。

  “誒!等下!”林沉連忙攔住。

  “怎么了?”少年有些疑惑地轉(zhuǎn)頭。

  “這個……”他伸出一根手指撓了撓耳朵,“我忘記帶身份證了?!?p>  柯月哦了一聲。

  “這不影響。”她有些好笑,這人怎么丟三落四的,“可以用我的?!?p>  “算了吧,這未免太麻煩了……”再次試圖打斷。

  “無妨,季叔會處理好的?!鄙倌甑卣f道。

  “可是……”

  “嗯?”她更疑惑了。

  “啊,我……我有潔癖!”林沉連忙隨便扯了個理由,一時間竟有些緊張,“我向來……不住酒店的?!?p>  ……

  你這人怎么這么麻煩哦。

  林沉望天。

  少年揉了揉太陽穴,頗有些頭疼。

  “要不……我去你家?”林沉裝作若無其事地開口。

  ……

  行吧。

  “清水軒平時只有我一個人住?!彼c了點頭,“我會讓季叔收拾出一間新的空客房,你若是不嫌棄,就留下吧?!?p>  于是顯而易見的,林沉成功地留宿在了柯月家,再然后就有了現(xiàn)在書房里的這一幕。

  柯月嘆了一口氣。

  少年習(xí)慣安靜,知道她家地址的人更是少之又少,平日里很難有拜訪者。

  季安也只是定時過來安排人打掃衛(wèi)生,除卻少年吩咐,不然是絕對不會未經(jīng)允許就打擾她的。

  安韻琳作為私人醫(yī)生偶爾也會來為少年檢查身體,但也是做完工作就離開了,從不多留。

  要說這里還是第一次有客人留宿。

  總歸家里常住的就一個人,來去倒也不用鎖門。

  也就林沉?xí)@樣闖入她的書房。

  家里突然多了一個人,還真是不習(xí)慣……

  兩人相顧無言。

  “林隊長似乎很喜歡,擅闖別人的房間?”算上基地里那次,這已經(jīng)是第三次了。

  少年有些百無聊賴地把玩著手里的鋼筆,懶懶散散的。

  林沉默了。

  完了,他現(xiàn)在給人的感覺是不是特別不正人君子?

  他真的只是有那么億點點不放心而已!

  “我只是……”林沉突然就不知道該從何開口了。要說他們認(rèn)識,也不過兩個月的時間,簡簡單單的隊長和教練的關(guān)系。

  說不放心,可自己又有什么立場不放心呢?

  那些和少年相熟的人,都不會多管少年的事,就只有自己,始終放心不下??偸枪虉?zhí)而又倔強(qiáng)地?fù)?dān)心著,害怕如果柯月又發(fā)病,沒人在身邊陪著,怎么辦?

  眼角就突然有些微紅,清澈如水的眼眸也暗淡了下來。

  “算了?!笨略掠行╊^疼。

  “你下次如果再這么擅闖的話,我會,很、生、氣?!?p>  林沉舉手討?zhàn)垺?p>  “所以,我的教練大人,現(xiàn)在,可以去休息了嗎?”

  ……

  “七月2日,大雨?!?p>  “這樣孤傲的人,我還真是第一次碰見?!?p>  回想起少年平日里那一副斯文溫和的樣子,林沉不禁有些無奈地笑了起來。

  “他平日里雖然待人溫柔儒雅,但我知道,那只不過是看似無害的糖衣外表而已。”

  “柯月,他內(nèi)心深處,有著暗藏的鋒芒。”

  “怎么形容好呢……應(yīng)該就像是那種,安靜綻放的月桂花吧?!?p>  “溫柔而又危險?!?p>  “蠱惑人心?!?p>  “他身上的秘密太多了……星火、ace、沈月、受傷……若我沒有猜錯的話,京城柯家,絕對和他有關(guān)系?!?p>  “這是我第一次這么好奇一個人?!?p>  “也是,第一次這么,心疼一個人……”

  “他右手的傷……”

  寫到這兒,林沉又深深地蹙起了眉頭。

  實在是少年病發(fā)的樣子太過于慘烈,現(xiàn)在回想起當(dāng)時的情景,都還有些心悸。

  那該得有多疼啊……才會讓平時隱忍克制的人在他肩膀上深深咬下了傷口。

  他的肩頭此刻都還有些隱隱作痛。

  “這恐怕才是星火早早退役的真實原因吧。”

  “也許,ace的解散也和這點脫不了干系?!?p>  還有無舟戰(zhàn)隊。

  回憶起無舟的第二場比賽,無舟戰(zhàn)隊的成員對柯月的態(tài)度,也著實太奇怪了些。

  “是恨嗎?”

  “不,不僅僅是恨……似乎,還夾雜著……嘲弄?”

  還有程子建,他伸的左手,真的是無心之舉嗎?

  柯月,你這次回來,究竟……想做什么呢?

  林沉苦笑著搖了搖頭。

  ……

  “今天我倒是死皮賴臉地留在了柯月家里。”

  “實在是,他一個人在家,若再出事……我不放心。”

  “我還臨時編了那么多理由。”

  太晚了、沒帶鑰匙、身份證落房間了、還有潔癖……

  臉頰不禁有些隱隱發(fā)熱,他深吸一口氣,怎么辦?突然感覺自己好無恥哦!

  “他那般聰明,這種極其牽強(qiáng)的理由,一定早就看穿了吧?!?p>  所以,感謝教練留面子之恩?

  “真丟人啊……”

  “但不管怎么說?!?p>  “我想照顧他?!?p>  臺燈下,林沉的眼睛越發(fā)顯得清亮,里面倒映出了淡黃色信箋上的暗藍(lán)色鋼筆字跡。

  他的嘴角帶著笑,溫溫柔柔的。

  “那就這樣吧?!?p>  “晚安?!?p>  他擱下了筆。

  ……

  “真是麻煩呢?!笨略伦谇锴б紊?,慵懶地靠著椅背,仰頭看向夜幕下的星空。

  總歸是失眠,她索性直接來到了樓頂天臺。

  玻璃花房里盛開的花兒也都安靜地垂下了頭,收攏了花瓣,偶爾滲出一絲若有若無的香,穿過透明的空氣,佛動了少年的鼻翼。

  這個點,林沉應(yīng)該已經(jīng)睡著了吧。

  那個人,實在是,太敏銳了。

  柯月曲起指節(jié),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擊著扶手,這是她思考的習(xí)慣性動作。

  見面第一天,就篤定了她是星火,訓(xùn)練時不過和sky打了一局,就發(fā)現(xiàn)了她右手的不對勁兒。

  今天過去,恐怕自己和柯家的關(guān)系也被他猜的七七八八了吧?

  真是聰明得讓人不得不提防。

  呃,現(xiàn)在他住在我家,我是不是也應(yīng)該擔(dān)心一下會不會被發(fā)現(xiàn)女扮男裝?

  不過有時候倒也很……可愛?

  像個小孩子一樣固執(zhí)地關(guān)心著她,還千方百計地找借口想賴在這里。

  看林沉那一臉無辜的樣子,少年都懶得拆穿他了,隨他鬧騰去吧。

  她又沉沉地笑了起來,可我,并不需要你的關(guān)心啊……

  習(xí)于孤獨的人又怎會乞求他人施舍的溫情。

  虛與委蛇,爾虞我詐,這些才是,適合我的。

  你的關(guān)心,多此一舉罷了。

  看著頭頂?shù)男强眨蝗幌氲搅肆殖恋难劬?,那般明凈透亮的一汪秋水,若是在這片夜空下,會不會,倒映出如此星河璀璨?

  會不會,也是這般夢幻迷離的景色?

  你在羨慕他么?

  女孩倚在了鋼琴旁,有些興致缺缺地擺弄著手中一朵快要枯萎的鳶尾花。

  謙謙公子,溫潤如玉。

  朗朗清風(fēng),皎皎明月。

  她輕笑了起來。

  你看,若是三年前的星火沒有經(jīng)歷這些,是不是現(xiàn)在,也會是他那般的誠摯。

  無憂、自信、溫暖、透明的靈魂。

  女孩赤著腳,緩步走了過來,她把一捧花瓣拋灑在了空中,又紛紛揚揚落成了雨。

  林沉身上有光。

  不是么?

  那種你永遠(yuǎn)也無法靠近的光明。

  素手輕點上少年的胸膛,停在了心臟的位置。

  掙扎于黑暗中的你……

  羨慕么?

  ……

  你又錯了啊……

  永遠(yuǎn)也得不到的東西,我為何要羨慕?

  少年向著星空伸出手,將一顆星子的光芒,困在了自己的指縫中。

  你說的那些,或許很美好。

  桃花眼瞇了起來。

  但不適合我。

  那樣一顆純凈的心,你覺得在黑暗的漩渦下,能堅持跳動多久?

  少年冷哼了一聲。

  對于長久身處黑暗的人來說,光明只會刺傷他的眼睛。

  輕輕佛去了掉落在身上的一片鳶尾花花瓣。

  還有。

  不要再試圖擾亂我的思緒了。

  少年笑了起來,很危險的笑容。

  真的,很無趣。

  那片不存在花瓣從少年衣衫上離開后,在空中輕輕飛舞著,但也只飛舞了很短的一段距離,就頹然地跌落在了地上,化作點點熒光,消散了。

  周圍重回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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