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天是個很有技術(shù)含量的活,聊的好,皆大歡喜,聊的不好,心生怨氣,但顯然我不會注重這些,憑什么?就憑那個詞——“消失”。
“消失”有很多含義,比如走遠(yuǎn)了不會回來了,也比如就真的再也不會出現(xiàn)了,哪里都找不到,這種事很陰司,很詭異,含含糊糊更會讓人害怕。
我一直是個遵紀(jì)守法的良好市民,自然不會做那些陰司勾當(dāng),可,就算做了也是心存好心,亦或者為了某些人。
對面的五個人里,敢與我交流的自然是名義上的我的未婚妻——洪慧芳芳,她上前走了一步忐忑道“還,還要繼續(xù)嗎?”
我呵呵一笑,取出口袋里的天藍色手機道“為什么不呢?”說完便揚了揚手中的手機繼續(xù)道“今天是天藍色手機,你們都注意一下……”
我回到家中,在家門前換了雙鞋,家門前的左手邊有一個鞋架,鞋架上有不少鞋,除了我的那一雙之外,其余的全部都是女性的,但奇怪的是只有那一雙平底鞋和五厘米高跟鞋干凈以外,別的都被灰塵所掩蓋。
輕輕關(guān)上門,發(fā)現(xiàn)豆豆仍舊趴在那扇門前,哪怕我進來也只是微微抬頭看我一眼后又回復(fù)到先前那種趴著的姿勢,我面無表情,進了廚房倒出一杯溫水,隨后從臥室里取出一個褐黃色的小瓶子,瓶子里都是一些被碾碎了的白色粉末,像這種瓶子不但家里有,公司里也有不少……
用腳稍稍推了推豆豆,輕輕打開房門,趁著它不注意便趕緊鉆進去又把門關(guān)好,豆豆這家伙總是這樣,老想進這個房間也不知道為了什么,我好歹也算是它的半個主人,一點應(yīng)得的尊重都不給,真是白養(yǎng)它這么些年了。
它似乎因為我的做法而心生不滿,又一次在門外不斷叫喚,我臉色有些陰沉,生怕它吵醒了正在熟睡的她……
這個次臥里,廚房衛(wèi)生間也都一應(yīng)俱全,還帶有一個小型的陽臺,我把衛(wèi)生間和廚房相繼查看了一下,不為別的,豆豆有時候會趁機跑進來,我一時半會又抓不到它……
今天是天藍色手機,我先前已然將手機都檢查了一片,確定沒什么問題,這才將之放在床邊,隨后又去陽臺將那件紅色V領(lǐng)睡衣收下來,疊好放在枕邊,這才將那個熟睡的身影緩緩扶起來,將那被溫水送到她的嘴里……
她最近越來越皮了,不但跑的遠(yuǎn),更是連班都不上,總是盯著手機發(fā)呆,哪怕精神萎靡不振,雙眼通紅亦是盯著手機,真不知道手機里有什么好看的,除此以外,還喜歡胡思亂想,一個人詭異的對著某處說些莫名其妙的話,晚上也總是光溜溜的睡覺,雖然說裸睡對身體有好處,但……
我很無奈,杯子里的水又只喝了半杯,還有一些淌在了被子上床單上,我很難洗的。
她真的很美,與洪慧芳芳的妖嬈嫵媚不一樣,洪慧芳芳是那種一眼萬人迷,可她不一樣,她是耐看型,初看不顯山不漏水,但越看越是好看……
我每次都看的入迷,真的是愛不釋手,尤其是她的那雙雪白如玉的腿更是讓我有些癡狂,只不過最近這些天,她漸漸變得不乖了些,就好比如大腿內(nèi)側(cè)那顆“痣”,顯然是被自己狠狠的使勁的掐過無數(shù)次才形成的,我突然很生氣很生氣,一把強硬的將被子拽掉,隨后從頭到腳一一仔細(xì)的檢查起來,還好,還好,是我錯怪她了,除了大腿內(nèi)側(cè)之外,其余的都還好……
動作一定要輕,將她扶著躺下蓋好被子,隨后躡手躡腳的出門又關(guān)門,豆豆“瞄”的一聲又沖了上來,可惜沒能得逞,被我一腳踢開,這畜生最近就跟它的主人一樣,越來越囂張了些……
我沒有理會這些,正想出門,陡然又想起什么,先將豆豆關(guān)進主臥,這才又打開次臥的門走了進去,那個監(jiān)控著實有些礙眼,但我又不想讓她多想,只得動些手腳,比如控制它的容量,比如計算它的開和關(guān)的時間……
她真的是不知道念及人家的好,總是把別人的好心當(dāng)做驢肝肺,難道她不知道自己病了嗎?難道她不知道自己病的很重嗎?難道她不知道這些年來是誰在照顧著她嗎?可為什么她總是視而不見,反而老是去尋找那原本要忘卻的干干凈凈的記憶?
我恨……
如果不是因為她是“她”,早就該一起消失了。
我很怕麻煩,很怕很怕,人前裝模作樣總是會累的,或許也正是這樣讓我有些偏激,那個監(jiān)控被我調(diào)整后,我又將房內(nèi)其余地方的幾個監(jiān)控又一一查看,這才心安理得的出門。
門外的那個監(jiān)控裝的很不專業(yè),我每次出門看到它就想笑,關(guān)上大門對著盡頭的昏暗處叫了一聲,隨后王林跑了過來對我點了點頭道“都檢查過了,沒問題……”
“恩,那你晚點忙完就趕緊過去跟他們匯合吧……”
“知道”
“包子鋪那個老家伙你讓王森稍稍盯緊一點,她最近有些脾氣,我很不高興……”
我望著頭頂上的監(jiān)控淡淡一笑,隨后便下樓走了出去,有王林他們在,我不會擔(dān)憂。
出了小區(qū)便能看到包子鋪,或許是我的氣場太強,那長長的隊伍也好,包子鋪老板也罷,見著我,都會客客氣氣的,亦或者用害怕來形容,我也不知道為什么,但這種感覺十分強烈,尤其是瞥見不斷朝著住宅小區(qū)管網(wǎng)的莫西干小年輕,忘記說了,這條街上的人都是……
我堂而皇之走過,不遠(yuǎn)處便見到那守護在那兒的王森,此時的他正躲在陽光的陰暗處,顯得極度不起眼,我嘆了口氣,沒走多遠(yuǎn)又見到已然守護在另外一邊的洛依依和洪慧芳芳,搖了搖頭,進了大廈,乘坐電梯去了42樓。
那些所謂的監(jiān)控在我眼里只是個擺設(shè),只要我想,它們便看不見我,只要我想,它們便能按照我的想法拍攝出我所想看的一些事物來,這是金錢帶來的,也是權(quán)勢和威勢所帶來的。
我刷卡進了公司,走進自己的辦公室,拿出抽屜里的那個有些舊的本子,看著上面一個個的詞匯,終是淡淡一笑,將之放在外面的某個座位上取代另外一個一模一樣的本子,隨后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將自己的黑色手機放在桌面,等待著新一天的到來,對了,忘記說了,我現(xiàn)在名叫“劉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