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天壽哪里是虬髯大漢的對手,早被他掐指了脖子。
虬髯大漢掏出短刀貼在齊天壽臉上,拍打他臉頰說:“你小子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你也不打聽打聽十爺?shù)拿?。咱們十爺是跟著六爺混的,在正陽?zhèn)誰不給幾分面子?你要是不還錢,老子就把你娘的金章拿走,咱們兩清,怎么樣?”
盛幽茗拼命搖頭,緊緊攥著金章,“金章是我們家的傳家寶,你們不能拿走!錢我會想辦法還上,請幾位爺給我三天時間?!?p> 虬髯大漢眼神暗使,一個男子拎來了一桶大便,兩個男子押著盛幽茗往糞桶里摁。
盛幽茗枯瘦如柴,根本不是兩人對手,只覺喘不過氣。
齊天壽厲聲呵斥:“住手,你們不就是想要金章,想要就拿走,從此兩清!”
一個男子忙去搶盛幽茗手中金章,盛幽茗拼命抱緊。
兩人撕扯間,扯爛了盛幽茗胸前衣服,她慌忙捂住肚兜,金章丟在了地上。
一個男子趁機(jī)抓住她頭發(fā),另一個搶走了金章。
“放了她,否則老子一定報官,到時候你們誰也跑不了!”齊天壽出聲威脅。
虬髯大漢一揮手,兩人趕緊松了盛幽茗。
盛幽茗早已哭得站不起來,齊天壽忙扶起盛幽茗。
虬髯大漢瞅著盛幽茗胸前肚兜,垂涎三尺,見她有幾分姿色,突然攔住了兩人去路。
“哈哈,小子,你是她什么人?”
齊天壽攔在盛幽茗身前,“與你無關(guān),錢已經(jīng)還給你了,互不拖欠!”
虬髯大漢陰笑,“話不能這樣說,原本是兩清了。不過,你今日報了官,老子就要破一筆財孝敬那幫烏龜王八蛋。這筆錢誰出?”
齊天壽一驚,“你想怎么辦?”
虬髯大漢眼神暗示,兩個男子齊齊上前押住了齊天壽。
盛幽茗忙跪在地上求饒,哭得梨花帶雨。
虬髯大漢瞧著她水嫩的肌膚,頓時色心大起。
盛幽茗十八歲生了齊天壽,如今也才四十不到。
“嘖嘖嘖,看起來你真是惹人憐愛??!”虬髯大漢粗糙大手在她身上撩撥。
盛幽茗慌忙后躲,嚇得面無血色。
齊天壽大罵:“禽獸!操你爹的!有本事沖著我來,放開她!”
虬髯大漢一抬手,另外兩個男子押住了盛幽茗。
他掏出短刀拍打齊天壽臉頰,“你小子想死是不是?想死就說話,爺送你一程!”
齊天壽突然朝門外瞅去:“捕快大哥,快來救命!”
眾人齊齊望去,齊天壽趁機(jī)掙脫身后兩人,奪過短刀。
身后兩人嚇得紛紛后退,虬髯大漢大驚失色,慌忙往門外跑。
齊天壽追上去一刀扎了他后心,手起刀落,又是一刀。
四個男子嚇得慌忙跑開,個個大叫:“殺人了,殺人了!”
盛幽茗也嚇得不知所措,慌忙跑過來喊:“兒啊,快跑!快跑!”
齊天壽突然全身冷汗直冒,這才意識到自己殺人了。
他扶著盛幽茗慌忙往外跑,卻被賈園眾人攔住。
押送州衙,知州當(dāng)堂判齊天壽故意殺人罪,依照律法,秋后問斬。
盛幽茗回到家里,整日以淚洗面。
齊天壽父親齊賢正親自詢問事情經(jīng)過,便囑咐盛幽茗去找老秀才張鳳昆幫忙。
張鳳昆曾給齊天壽做過保,但張鳳昆知道齊家沒落了,不敢得罪小六家族,多次推托。
齊賢正又讓她找個狀師幫兒子打官司,盛幽茗急得亂磨,“我又不認(rèn)識什么狀師,再說咱們手里沒錢,怎么辦?”
齊賢正斬釘截鐵說:“當(dāng)初你背著我借貸,釀成這個結(jié)局。你……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唉,把房子變賣了吧!”
盛幽茗為了救齊天壽,只能把家產(chǎn)地契抵押給了當(dāng)鋪,先支取了二十五兩銀子。
又搜索家里值錢的東西,才發(fā)現(xiàn)一把寫著“狀師”的扇子。
齊賢正拿過來細(xì)瞅,見扇子上有枚印章,忙拿過放大鏡細(xì)瞅,不禁面色一變。
“原來是他!”
“當(dāng)家的,是誰?”
齊賢正深吸一口氣,“他是壽州有名的狀師:譚超群。據(jù)說他與河南信陽的宋士杰,并稱北宋南譚。宋士杰被稱為中原麒麟,他被稱為淮左臥龍。奇怪了,兒子怎么會有他的扇子?既然房子也抵押了,咱們就去拜訪這位譚狀師吧!”
譚超群見到自己的扇子,頓時一驚。
“這……”
齊賢正拄著拐杖說:“我兒叫齊天壽,曾有幸得到您一把扇子。他現(xiàn)在被人誣陷,抓緊了大牢,被判了死刑,還望譚狀師救他一命!”
齊賢正淚水止不住流了出來,兩夫妻齊齊跪在了地上。
“兩位請起,請起!”譚超群忙扶起二人。
他長得眉清目秀,嫣然一派儒學(xué)泰斗氣質(zhì)。
劍眉輕抹,美髯飄飄,頭戴綸巾,說話不急不慢。
“令公子既然能得到我的扇子,必定是有緣之人。這樣吧,你們告訴我事情經(jīng)過,或許我能救他?!?p> 齊賢正讓妻子盛幽茗將事情經(jīng)過細(xì)細(xì)講述,又讓她奉上二十五兩銀子。
“譚狀師,這些銀子只是墊金,事成之后我們會再奉上一筆?!?p> 譚超群揮揮手:“我譚某人打官司一直有個規(guī)矩,先驗貨后付錢,打輸分文不取。你們先把銀子留著,等我打贏了再說。”
譚超群回身研磨,揮毫而就,寫好了狀紙。
第二日遞送州衙門,驚得知州親自下堂。
“譚狀師,您怎么親自來了?莫不是又有什么大案要辦?”
“哈哈,”譚超群雙手握著扇子拱手一拜,“知州大人,還真有一件棘手的案子,牽涉到一個死人,準(zhǔn)確說是待死之人!”
知州一驚,很快會過意。
“這么說譚狀師是來翻案的?”
“不不不,是來給大人送萬民傘的。這個案子如果能秉公辦理,相信壽州城百姓一定會親手為大人做一把萬民傘!到時候大人保住了青天之名,他保住了命,譚某也保住了聲譽(yù),豈不是一箭三雕?”
“哈哈,”知州大笑,“好,說得好!不過本官的萬民傘不重要,我比較關(guān)心譚狀師的聲譽(yù)。本官聽說你從未輸過官司,這么說譚狀師是志在必得了?”
“哈哈,大人過獎,其實譚某也不是常勝訟師,主要是青天常在,艷陽高照,我這殘月才發(fā)出螢火之光,實在是大人們的功勞!”
知州聽得心滿意足,洋洋自得:“好,那本官就成全你,看看你這把萬民傘能不能送得出去!”
譚超群躬身一拜:“全仰仗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