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銘心中是十分不爽的,因為他穿越了。
穿越之后就更不爽了,因為他成了一個和尚。
成了和尚之后更加不爽了,因為他法號叫無根。
這是鬧哪樣啊?
還讓不讓人混了?
本來成了和尚已經是夠慘的了,不能殺生,飲食有諸多限制,還要整天聽和尚沒完沒了的念經,最最重要的就是,成了和尚后從此便與各種小姐姐無緣了。
誰成想這個和尚的法號也挺操蛋的:無根。
俗話說得好,一個和尚的法號代表了給他取名字的長輩對他對大的期待。
所以呢?他師父是希望他以后能進宮嗎?這也太狠了吧!
剛知曉法號的那幾天,趙銘偶爾會低頭沉思:挺大的啊!將來沒了不可惜嗎?
他能夠想象到,以后若是偶然遇見一個讓他此生都無法忘懷的女子,他對她說的第一句話是什么。
“阿彌陀佛,這位女施主你好,貧僧無根。”
女施主臉紅道:“呀!大師你真下流,弄得人家都不好意思了?!?p> 趙銘心中內牛滿面:我真的不想開車,但實際情況他不允許?。?p> 在穿越過來的幾個月后,他終于鼓起勇氣對著身邊的師兄,說出了自己內心最真實的想法:我不想當和尚了。
然而并沒有用,這個師兄他,做不了主。
“阿彌陀佛,師弟,既然你執(zhí)意要還俗,師兄想必說服不了你,也做不了這個主,你還是回去之后自己找方丈師兄言明吧。”渡心和尚說道。
“師兄,既然如此,你為什么不早說?害得我剛才一路上白扯了這么多,你為什么不早說……”趙銘說道。
渡心想了想,十分認真地說道:“師弟,你并沒有問我這個問題,方才你只是告訴我你想還俗而已,我也只是盡一個師兄的本分來勸你收回成意?!?p> “阿彌陀佛,此事也不能怪為兄。”
趙銘沒有回答,只是在心中默默嘆息:
“怪我,是我太年輕了?!?p> 不過早晚都要對這個世界說的,他并不想當和尚,一點也不。
雖然皈依佛門可能是原來的無根心中所想,但阿偉已經死了,我才是偶像,這個俗我還定了,耶穌也留不住,我說的!
他心中堅定了信念,這個和尚誰愛當誰當,反正我不想當了。
我要吃肉,我要勾欄聽曲,我要小姐姐……
“我趙銘就是死,也絕不念一次佛經!”他心中恨恨地說道。
兩人在樹林間穿行,后面則一直保持著沉默,也沒說過幾句話。
“師兄,連夜趕路只怕天亮也到不了,我們還是找個地方休息吧。”走著走著,趙銘忍不了了,趕了一天的路,他覺得有點累了。
眼見著夜已經深了,天上還一直飄著綿綿細雨,這種情況下他實在是不想趕路
渡心和尚沒有急著回答,他并不覺得累,只是蓑衣太小,他身上多處地方被雨淋濕,衣服貼著肉的感覺不怎么舒服。
老實說,他也想找個地方停駐一下,最好是能生火的。
只是荒郊野外又下著雨的,這種地方著實是不好找。
“師弟,你說的有道理,我們需要找個地方休息,明天早上再趕路吧。”渡心說道。
反正此地里洛陽不過二十里路,寺廟便距此不遠,今晚稍作休息,明天也能趕到。
他心中如此想到。
“唔,應該去哪里歇息呢,這荒郊野外的,若是能有間廟宇能借宿一宿便好了?!?p> 趙銘喃喃自語,一邊和師兄趕路,一邊向四周看去,希冀能尋到過夜的理想之處。
只可惜這里太過荒涼,眼下又漆黑一片,實在是難以找到。
走著走著,兩人慢慢來到了破廟門口,看到廟里門墻的輪廓,趙銘心中一驚:
“不會吧?想什么來什么,真的有這么絲滑嗎?”
抱著狐疑的態(tài)度,趙銘指著破廟對師兄說道:
“師兄你看,那里是不是有間廟?”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渡心瞥了一眼,略帶狐疑地看到了一面破敗的圍墻。
眼瞅著有些熟悉,他在腦中快速回憶這圍墻是不是以前在哪里見過。
突然,他心跳不由得加快,然后在心中盤算了一下,脫口便喃喃道:
“壞了,來之時沒算日子,今天正好七月十五?!?p> 趙銘一頭的霧水,師兄一個人在嘀咕啥呢,莫非是我剛才說話聲音小了,他沒聽到?
“師兄,師弟我在問你話呢,你有沒有看見前面那邊像是有間寺廟的樣子?”趙銘這次聲音提高了一些。
“哪里?我怎么好像看不到啊?”渡心瞇著眼睛四處尋找,就是沒看到師弟口中的廟。
“不就在那邊嗎?喏,那兒是不是有面墻?”趙銘伸手指了一個方向說道。
“哦!好像似乎是有的樣子,師弟是怎么看到的?”渡心問道。
趙銘挑了一下眉毛,有些得意地說:
“這有何難,師弟我眼神好著呢!”
“走,師兄我們前去瞧瞧,看看那兒能否讓我們避避雨?!闭f著,趙銘加快腳步地走向破廟。
渡心微微嘆了口氣,頗為無奈的跟了上去。
很快,兩人來到破廟門口,從外向里看去,只能看到滿院的雜草、一棵光禿禿的枯樹和一座孤零零的大殿。
“原來是一間破廟,還以為是有人廟宇呢!”趙銘心中有些失望,破廟便意味著里面肯定很臟亂,不如一間有人居住的廟宇來得好。
“算了,有總比沒有好,興許還能避雨呢!師兄,我們進去吧?!闭泻袅艘宦暥尚暮蜕泻?,趙銘便走了進去。
渡心雙手合十,點頭應道,也隨后走了進去。
兩人踏進門口,穿過荒蕪的庭院,來到了枯樹前。
“好大一顆樹啊,可惜已經枯死了,不然此時一定是枝繁葉茂的。”趙銘眼光略過這棵枯樹,心中不禁有些惋惜。
心想這廟一定是很久以前就破敗了,院子里的雜草都齊腰高了,這棵樹這么大也不知長了多少年,只可惜人走茶涼,連樹都枯死了。
趙銘繼續(xù)向前走,隱約間,透過大殿的破洞,他似乎是看到了里面的點點光亮。
“咦?里面好像是有人的,莫非也是進來躲雨的嗎?”
趙銘心中狐疑,他慢慢朝著大殿門口走去,渾然沒有注意到后面的師兄此時已經停住了腳步。
渡心站在枯樹前,仔細打量著眼前這棵高大的枯樹,雙手合十小聲地念著佛號:
“阿彌陀佛,多年不見了,怎就如此高大了?看來這些年沒少吃??!乍一看貧僧都差點沒認出來?!?p> “聽著,貧僧和師弟途徑這里,想進來避避雨。規(guī)矩我懂,你只管忙你的,我不會插手?!倍尚泥卣f道,像是在和空氣對話。
“但那和尚你可記清楚了,他是我小師弟,最近才收的,寺里盼了很多年才盼到。今晚他若是有什么岔子,貧僧砍了你帶回去當柴燒,聽懂了嗎?”渡心伸手略微指了一下趙銘的方向,對著面前的空氣說道。
突然一陣怪風刮過,將院子里的草刮得來回顛倒,連那棵高大的枯樹都微微搖動起來。
“看來你已經聽懂了,那貧僧和師弟這就打擾了?!?p> 渡心見狀,十分滿意地微微一笑,施了一禮便轉身往大殿走去,期間他的蓑衣被雜草帶過了一下,露出了腰間別著的一把黑色戒刀……
“師兄,剛才你停在那兒發(fā)呆作甚?”大殿外,趙銘看著隨后走來的渡心,疑惑的問道。
“哦……無事,方才刮來一陣風,衣物有些吹亂了,我便停下整理了一番。”渡心說道。
趙銘微微頷首,心中卻一陣狐疑:“真是這樣嗎?我總覺得你有啥事在瞞著我。”
“師兄,我看到里面有些火光,應該是有人的?!壁w銘說道。
“這樣啊,可能也是與我們一樣是來避雨的。我們可得提前跟里面的人打好招呼,以免唐突他人?!倍尚恼f道。
趙銘點了點頭,覺得師兄說的有道理,畢竟人家先來他們二人后到的,當即便輕輕的敲了幾下門。
“咚咚~咚咚~”
“誰?。俊崩锩嬗袔兹水惪谕?。
“果然是有人的,還不止一個?!壁w銘心中想到。
“施主你好,貧僧與師兄趕路途徑此處,想進來避避雨,不得已打擾到了諸位,如有冒犯之處,還請見諒?!彼桃鈱⒙曊{壓的很低,生怕吵到里面睡覺的人。
大殿之中,聽到突如其來的敲門聲,幾個睡得淺的人率先驚醒。
聽外面講是兩個和尚,幾人借著黯淡的火光交換了一下眼神。過了片刻,其中一人點點頭,然后朝著外面低聲說道:
“你們進來吧,不過動靜小點兒,里面很多人在睡覺?!?p> “好的,那貧僧師兄弟便打擾了?!闭f完,趙銘對師兄使了個眼色,便伸出雙手輕輕推開門。
“吱呀~”老舊的木門被打開,發(fā)出令人酸爽的聲音,又一些人被驚醒。
他們警惕地看向門外,便看到細雨下,兩個披著蓑衣的僧人站在那里,正雙手合十地朝里面施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