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弘的大殿上還在接著不停地從天斗之森出來的軍司各部人員,在天斗之森里時間的流速其實和外面的不一樣,里面三天大概是外面的半天,所以不需要等多久,最后的兩百名就自動被傳送出來了。
蘇俊生三人是誤入的,所以他們現(xiàn)在沒有陣營,在人群中徘徊著,本來賀陽是和他們一起的,但是后來也不知道去哪了,他們對著軍司里的制度也不是很了解,所以一時沒有什么行動,只是看著周圍的人來來走走。突然簫長央不知道看見了什么,猛地往外面跑去了,跑下石階,跑到了另一個大殿里,但是卻什么都沒有看見,追來的蘇俊生和江蘭,不知道他怎么了,簫長央一直都沒有紅過的眼睛現(xiàn)在,現(xiàn)在就差眼淚水花花的下了。
“怎么了,長央,看見什么了,跑的這么急?”蘇俊生上來拍拍他的肩膀。江蘭也給了他一個安慰擔(dān)憂的眼神。
“沒事的,看錯了些東西。”簫長央站起身來,擦了擦眼睛,又笑著對他們兩個人說道:“不打緊的,別擔(dān)心。”三人就出了這個陌生的大殿。
而此時,躲在大殿后墻里的林霄心卻跳的厲害,差點就被簫長央追到了。在回來的路上,他就想好了應(yīng)該怎么和他見面,可是一見到了,卻又是那么的害怕,有些不敢面對。
嗚的一聲清脆的簫鳴在殿外響了起來,隱約有些刀劍相撞擊的聲音,莫非誰和長央動了手。林霄縱身越出了殿門外,結(jié)果只看見蘇俊生和江蘭在假意的打兩下,簫長央根本就沒有看見身影,突然一雙熟悉的手鎖住了他的喉。他還是條件反射的有些想還擊,但是一聲怨氣深重的哥在他耳邊響起的時候,他全身都像失了力一樣,便任由身后的人掐著自己了。
好不容易逮著了林霄,簫長央自是要狠狠的揍他一頓的。這家伙一聲不吭的就把一個他留在仲冥,不把他打個半死,怎么可能出氣,可是一看見林霄溫柔帶笑的眉眼,打幾拳就打不下去了。抓著林霄的衣領(lǐng)就把他推到了地上。
其實被弟弟打了一頓后,林霄反而沒有那么害怕見簫長央了。剛想拍灰起身,就有穿著白色衣裝下屬來了,恭敬的道:“林司,主殿那邊的排名就要開始了,請您盡快前去?!?p> “好?!绷窒龅坏呐幕移鹕?,微笑里絲毫沒有被下屬撞見不雅姿態(tài)的窘迫。
開始這一句林司傳到簫長央耳朵里,本來出了點氣,心情好了些的,但是現(xiàn)在臉又黑的像誰欠了他兩百兩靈石一樣。扭頭就往剛剛的主司方向走回去。
本來就是一頭霧水的蘇俊生和江蘭兩個人,只好跟著肖大小姐走了。
見到這幅場景的林霄,第一次不快的看了這位下官一眼,在下官有些害怕的不自覺地顫抖中,追著簫長央一同去了主殿。
而已經(jīng)到了刑殿的寒澈和蘇雪櫻兩人,現(xiàn)在的氣氛也有些莫名的不是滋味。
寒澈現(xiàn)在是十分不爽的,因為他家瓷娃娃現(xiàn)在沾滿了一個小鬼的味道,對于一只領(lǐng)地意識強到變態(tài)的龍類來說,這是一件極其讓他不爽的事情。
不爽的結(jié)果就是,還沒有進刑殿的大門,寒澈就給了蘇雪櫻當(dāng)頭一場雨。
蘇雪櫻莫名的有些不滿的看了他一眼,但是終究沒有說什么,寒澈從剛剛開始就沒有什么好臉色,能避她還是會避一下他的鋒芒,但是這不代表這她會對寒澈的修為全盤接受,自己立馬把衣服烘干了,寒澈立馬臉更黑的給她來了一場更大的雨,蘇雪櫻干脆無語的任他去下。
就這樣一刻鐘后,那件玄黑色的披肩都沒有蘇雪櫻濕的時候,寒澈終于眼里的不爽消失了,還給她順手烘干了衣服。
果然男人都這樣喜怒無常的嗎?看來當(dāng)年傾陵說的不假。不過,只要不是跟她拼命的那種,她無所謂。
“終于給你沖干凈了,以后不要身上沾著別人的味道來找我。知道了嗎,瓷娃娃?”寒澈又扯開了一抹笑。
“好,我以后會注意的。”說罷蘇雪櫻抬眼對上了他的眼睛。寒澈現(xiàn)在的靈息要比剛才愉悅一些,剛剛給自己沖水的時候,還隱約有一絲暴躁,所以她明智的選擇沒有第二次還手阻止他下雨。有時候覺得寒澈就是一個實力的無聊熊孩子,不給他玩盡興了,不會放過你。
“這次進天斗之森。我沒有找到無相鏡?!碧K雪櫻低下頭,有些不甘心,那只寒澈突然摸上了自己的腰間,在自己的耳旁說:“哪有,其實瓷娃娃還挺有用的,這不是找到了嗎,只是你沒有看見而已?!闭f完順勢把手往她的儲物袋里一伸。
蘇雪櫻還以為他會摸出一只什么稀奇物件,結(jié)果只是一個布包,沒有心思去陪寒澈開玩笑,自己走到了離寒澈遠了一些的地方站著,淡淡的看他能變出個什么花來。
還別說,寒澈有時候除了無聊之外,還真會那么一點小把戲,只見他住著布包的底部,反向倒了倒,一開始還沒有什么東西掉出來,但是不久之后卻從里面?zhèn)鞒隽艘宦曔鬟鹘校S后,一個白團子就掉了出來,圓滾滾的身子還在地面上彈了兩下。
“喵團團!”蘇雪櫻有些驚訝,趕緊把地上的喵喵頭撿起來放在手里,給它擦了擦灰,但是蘇雪櫻根本就不知道喵團團什么時候進的自己儲物袋,但是看到布袋里一些散落出來的肉屑,大概就猜到了全過程,很簡單,那天給易銘翻藥的時候,自己還不太熟悉藥劑在哪里,錯手拿出了一個裝著肉脯的布包。
難怪后來就沒見這小家伙的身影了,她還以為它自己跑走了,畢竟她們兩之間也沒有什么關(guān)系,就沒有太在乎。
但是寒澈把這小家伙就出來......不就是說明喵團團就是那只兇獸嗎?可是它這樣子怎么也不像吧,要身板沒有身板,頂對牙口和兇獸一樣......等等,她當(dāng)時為什么沒有想到這一點呢?還是被喵團團的這幅外表混過去了。
“你給這白毛崽子取名字啦?還取得這么矯情,喵團團?也確實是,畢竟這小白毛崽子吞了無相鏡后就變成了這沒有用的樣子,就差和那養(yǎng)的小貓小狗一樣討食吃了?!焙撼D瓴徽f人話的性格,蘇雪櫻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
可被嘲諷當(dāng)事獸肯定有意見??!立馬轉(zhuǎn)過身來對著寒澈的手指就是一口。
當(dāng)然結(jié)果就是它的小尖牙都快磨出了細粉了,寒澈的手指連紅都沒有紅。
“你意思是無相鏡在它身上?”
“不然呢?”寒澈閉眼撇頭一笑。
望著他的笑,其實蘇雪櫻一點都感覺不到開心,畢竟表情即使再熱烈,寒澈的靈息還是那么冷到麻木。
“那怎么拿出來?”蘇雪櫻看向了在寒澈手上企圖將小尖牙磨成小圓牙的喵團團。突然,她的眼神睜大了,只見寒澈被咬住的那根手指就這樣徑直的下到了喵團團圓圓的肚子里,摳出了一塊小小的白色的菱形晶狀物,但并不能當(dāng)做鏡子來使。頂多是一個整體較扁平的晶體。
但蘇雪櫻一看見這塊鏡子之后就離不開眼了,就好像,這東西本來就是她的一樣,就連被寒澈順手甩到一邊的喵團團都沒有去看一眼。她就好像失了神一樣,慢慢的靠近寒澈手里的無相鏡,呼吸慢慢輕輕地的,好像重一點就會把鏡子吹碎似的。
無相鏡對她也有了回應(yīng),開始發(fā)出一點一點的銀光閃爍。隨后化作一點點的亮光,融進蘇雪櫻的身體里。
瞬間,蘇雪櫻的心臟開始快速的跳動,越來越疼,越來越疼,就好像要炸了一樣。眼中的世界開始晃動,蘇雪櫻猛地一下的一下倒了下去,最后模糊的一眼里,有寒澈的一個下臉和一雙巨大的藍白色的翅膀。
失去了無相鏡的喵團團瞬間恢復(fù)了原樣,獅身雙翼,身形暴漲到和刑殿差不多高,少說也有將近十米,白色蓬松的毛發(fā)尾端帶著微微的藍灰色,一對小翅膀早已變成了羽毛油潤的雙翼,稍稍一動就是一抹狂風(fēng),刑殿的簾帳被吹得差不多都快要貼到墻上去了。但是一只手攬著因為心臟跳動過快而滿臉通紅的蘇雪櫻的寒澈,連衣角都沒有輕微的晃動一下。
“喲,喵團團,你長的還挺快嘛,你澈哥一不眨眼,你就竄的有我的刑殿高了,變小點。聽話,乖!”寒澈開玩笑一樣的哄著喵團團,連正眼都沒瞧它,而是在看著蘇雪櫻難受的樣子。
還別說,蘇雪櫻難受的時候,呼吸急促,是不是有幾句喘氣聲,小舌頭還隱隱約約的動彈著。還真有些招人憐愛的樣子,寒澈便多打量了會。
但是一旁的喵團團就沒有蘇雪櫻那樣識時務(wù)了,別說聽話變小了,反而還想向上竄去。
這一舉動終于讓寒澈正眼看他了。但寒澈看向他的同時,無比沉重的靈壓從它的背脊上壓下來,喵團團硬氣的咬牙硬撐了還沒有三息時間,四肢已經(jīng)不爭氣的彎了下來,也不是這是它自己的四肢,喵團團還真想一口把這四根蹄子咬斷,咽下肚子里去,來掩飾著羞辱。
可是它現(xiàn)在已經(jīng)連嘴都張不開了,上面就好像有一塊無形的墻,一直在加重,把它往下壓。它的整個背脊和頭部都被壓平了,直到它變成了和小狗一樣的大小,寒澈才收了手。
喵團團還打算想寒澈獅吼一聲以示不甘,可是寒澈真的望向了它的眼睛的時候,它才記起來當(dāng)年它還是一方最強的羽獅時,就根本打不過這個家伙,他當(dāng)時甚至連兩只手都沒有用上。
它只能被塞下了那塊無相鏡,變成了只會喵喵叫的喵團團。不過,知道今天它也打不過他,只好不得已認了命。安靜了一會后,都安靜下來了,寒澈突然把蘇雪櫻往喵團團的身上一丟,留了一句話就走了。
喵團團它自然知道他說的是什么,畢竟,自己作為天斗之森的靈獸之首,早就已經(jīng)有了靈智。寒澈說叫它不要下雨,要是敢下雨淋濕他的瓷娃娃,他回來就把它塞回天斗之森去。其實根本就不是它誤進了蘇雪櫻的儲物袋,而是它故意鉆進去的,只是沒想到,還賺了一袋子肉脯吃。
它在天斗之森里面待了不知道多久了,自然不想回去,那在誰的地盤當(dāng)然聽誰的了,所以它只能也慢慢俯下了身子,在地上趴好,讓蘇雪櫻睡得舒服一些,而且還要時不時用尾巴打散上面悄悄凝聚起來的雨云,畢竟就算它不想下雨,水靈力,也會悄悄的往自己頭上匯過去,偷偷地準備變成雨落下來。它本身也很無奈。
天上的云彩一瞬一個色彩的變換著,弦五坐在耀華宮前的石階上,數(shù)著數(shù):“三,二,一。”
他前面幾步的地方,在一數(shù)完之后,豁然的裂開了一個漆黑的縫隙,寒澈冷著一張臉出現(xiàn)了。
“喲!好久不見啊,我的老朋友。”弦五起身就想給寒澈一個熊抱,迎來的就是寒澈直接的一腳。弦五順勢躲開了,在殿前的臺階上轉(zhuǎn)了個漂亮的身。
寒澈見他就有種不耐煩的表情,道:“找我干嘛,還有不要亂了你的輩分,小兔崽子?!?p> “這不是,您在軍司住了那么久了,總要交點住宿費的嘛!”弦五笑的眼睛彎彎的。
寒澈聽了這話,沉默了一下,然后義無反顧的又重新拉開裂縫,準備走。
剛轉(zhuǎn)頭,弦五終于撤下了膩人的笑,講起了在寒澈看來是人話的話:“我加錢!“
裂縫瞬間就閉合了,寒澈也扯開了商業(yè)笑容,有錢就好說話了啊,龍嘛,從來都不嫌錢多。
寒澈張嘴吐了個五萬,這回換成弦五表情麻木了,但還是把手伸進了甜七給自己制作的甜蜜儲物袋里,沒有人知道他此時的心有多痛,不管嘗了幾百次,都適應(yīng)不了的那種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