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靠山
張城要把美酒的利潤分一半給秦王,這有點出乎預料。
秦王有想過花費一筆巨資購買配方,但是沒想到最終這棲來居的少東家,會是這樣的想法。
秦王不得不多看這個年輕人一眼,不賣釀酒配方,而是利潤分成,不得不說,這年輕人真的引起了秦王很大的興趣。
“不怕王爺笑話,其實草民深知,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路?!?p> “這美酒配方,其實也算不上是多么機密的東西?!?p> “美酒的銷量若是上去了,肯定會有人研究它的配方?!?p> “說不定那一天,就會有新的美酒在梁都城中出現(xiàn)?!?p> 秦王也明白這個道理,這就是現(xiàn)在還可以占有先機。
秦王還看出來了醉香樓的最大一個問題,那就是產量。
美酒產量不大,暗地里秦王早就派人調查過,知道所有美酒都是從西城那棟院子里運出來的。
一個商甲,想要在梁都這種地方,有一個大的釀酒坊,確實不容易。
“所以,你就是在等本王來找你!”
秦王審視著張城,他不得不懷疑這個年輕人的用心。
張城平靜的道:“實不相瞞,草民并不知道先來的會是殿下,說不定是獨孤家,也有可能是上官家?!?p> “但這兩家,草民恐怖都只能乖乖的拿出美酒配方?!?p> “唯獨王爺,草民深知殿下的仁名,絕不會強取豪奪?!?p> 秦王瞇著眼,世人對他的看法,果然已經深入民心了,就連一介商甲,都開始揣摩他的心思。
“你這是有把握,本王會同意你的想法嗎?”
張城其實并沒有把握,可是秦王這么一說,至少有了八分把握。
“王爺要的只是利潤,草民要的,只是王爺的支持而已?!?p> 秦王微微一笑,淡淡的道:“我可是一個閑散王爺,并無實權,你想要本王支持你什么?!?p> 張城可不相信,號稱梁都財神爺的秦王,會真的只是一個閑散王爺。
獨孤家不動他,是不能動還是不敢動,都沒人知道。
“草民若是在西城購買一處空地,建造一個釀酒基地,再由王爺的銷售渠道負責銷售出去,這利潤,王爺知道能有多少嗎?”
秦王內心之中,已經感覺到了怦怦的心跳加速。
他天生對于做生意有著很強的敏感,他能想象得到,若真是有源源不斷的美酒供應,在經過他手中掌握的資源,銷售出去,那利潤絕對是一筆天文數字。
“好!”
秦王并不是不想在試試張城,只是這利潤,足以讓他冒險。
而且他堂堂秦王,難道還有誰敢算計于他嗎?
“本王可以答應你,以本王的名譽去做這些事情,但是本王要的,是六成的利潤?!?p> 張城并不覺得秦王貪心,其實他已經想好了,他甚至愿意拿出七成甚至八成的利潤給秦王。
只不過為了在秦王面前表現(xiàn)出商人市儈的一面,張城才提出五五分成的想法。
沒想到最終秦王只是要六成利潤,這對張城來說,簡直就是意外之喜。
張城,只是想要借著秦王的名譽,在梁都先安定下來而已。
梁都城的商甲們,背后都是世家門閥的身影。
張城想要在這趟渾水之中生存下去,就必須要找一個靠山。
被稱為大梁財神的秦王,自然是最好的選擇。
張城和秦王在三樓包間里談了兩個時辰,而這段時間,秦王找上醉香樓少東家的消息已經傳到梁都很多人的耳中。
但凡被秦王看中的生意,基本上都沒人敢去碰。
原因很簡單,先帝在位的時候,秦王就是大梁的財神,朝中很多大臣都知道,秦王代表的,就是皇家。
秦王是沒有實權,沒有軍權,在朝堂上也沒有發(fā)言權。
可是他手中,掌握著一個內庫。
內庫是屬于皇家的私人財產,是在戶部之外的。
皇家的所有開銷,除了戶部撥發(fā)的錢財之外,大部分都是靠著內庫支撐。
這是皇帝的私人小金庫,只有皇帝才有權動用。
說直接一點,秦王就是皇帝的錢包負責人,皇帝偶爾會對朝臣們賞賜,這筆錢財,就是由內庫支出。
秦王在先帝在位的時候,就替先帝掌握著內庫。
小皇帝登基之后,獨孤云溪換了很多人,秦王她也沒動。
其實獨孤家一直對內庫虎視眈眈,只是因為獨孤云溪的態(tài)度,獨孤家不敢明目張膽。
這幾年,獨孤家從未放棄過對內庫的滲透,只是因為在秦王的手中,掌握著內庫的所有賬本。
這些賬本,才是內庫的根本所在,沒人知道秦王把這些賬本放在何處,他只要握著這些賬本一天,就沒人敢動他。
獨孤家,獨孤昊的知秦王去見了醉香樓的少東家之后,沉思許久,沒多久就進了皇宮。
淑德殿,皇太后獨孤云溪端坐在風榻之上,她的手中,是精致的酒壺。
這酒壺之中,裝著的就是最近梁都盛傳的絕世美酒。
獨孤云溪是女子,她不喝酒,但是梁都就在她的眼皮子底下,一點風吹草動,她都能最快收到消息。
這美酒的出現(xiàn),她很早就知道,她一直在靜觀其變,并沒有插手。
對于她來說,她若是愿意,一句話,對方就得把這美酒配方獻上來。
整個天下都是皇帝的,而皇帝,是她的兒子。
“娘娘,奴婢剛才得到消息,秦王已經去見了這位醉香樓的少東家。”
說話的,是跟了獨孤云溪多年的婢女,她是從獨孤家陪著獨孤云溪一起陪嫁到宮中來的。
她也是見證了獨孤云溪從一個柔弱的皇后娘娘,變成了如今權傾天下的皇太后的。
“琴兒,你說說這酒到底有何魅力!”
琴兒淡淡一笑道:“美酒美人,都是男人最喜歡的東西?!?p> 這種話,也只有她敢在獨孤云溪的面前說。
“此人的來歷,真如你說的那樣嗎?”
琴兒笑道:“娘娘放心吧!他就是一介商人而已,從西逃亡而來?!?p> 獨孤云溪臉上那抹笑意,讓她看起來更舔幾分嬌艷。
“最近鑫兒是不是還出去?”
琴兒嘆了口氣,她知道自家娘娘心里的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