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8】是個大好人
充值話費后,少女飛奔在大道上。
她宛如疾風(fēng)般席卷而來,嬌小可人的臉蛋上,也因為劇烈運動浮現(xiàn)迷人的紅暈。
剛剛詢問過報刊亭的老板,時間已經(jīng)三點四十九分。
下午第二堂課下課時間為五十分,傾盡全力跑向?qū)W校估計也要四點鐘。
但喬芮伊始終不愿意放棄,單獨叫對方出來實在是太過失禮了,明明自己只是想見見她,心底埋藏好多好多話想要吐露出來。
踏上音樂這條蜿蜒在深山老林中的小路,就代表接下來要迎接一切充滿未知的挑戰(zhàn)。
坎坷不平,溝崖在側(cè)。
縱使腳下是萬丈深淵,也只能硬著頭皮邁過去。
努力地將自己變成他人口中“別人家的孩子”,同時也需要忍受漫長歲月孤獨的煎熬。
她也曾以為自認為獲得知心朋友,直到對方在背后默默捅刀子,虛假而又美好的夢境瞬間破碎散落一地。
那個闖入新房的少女則不同,對方的行為舉止渾然天成,沒有絲毫做作的成分。
喬芮伊很享受被寵溺的感覺,也很害怕這些都是短暫的美夢。
如果真是一場夢境,她希望自己能夠多待片刻,千萬不要立刻蘇醒過來。
“呼呼呼...”
高二七班教室門口,少女強撐著身體,卻發(fā)現(xiàn)空無一人。
芮伊眼神空洞,宛如一具行尸走肉,低聲呢喃著:“還是來晚了嘛...”
她很想大聲咆哮:我只是希望能見見你,為什么不在原地等我一會兒?
她很想問候校長:為什么學(xué)校下課時間調(diào)得那么早?稍微遲幾分鐘會怎么樣?
她很想宣泄心中的不滿:去?的矜持,去?的裝模作樣,去?的溫文爾雅。
她只是單純想見見那個人,自己究竟錯在哪里。
失魂落魄地走在公共廊道上,熟悉的身影讓她欣喜若狂。
喬芮伊邁著輕盈的步伐小跑過去,剛想開口時便聽到夏紙鳶說:你確定想知道芮伊那個孩子?
疑惑之下,她選擇靜觀其變。
芮伊也很想聽聽,自己在學(xué)姐眼中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
雖然偷聽有點不恥,但她就是很想知道。
至于夏紙鳶身旁的那個女孩,喬芮伊并非不在意,但她清楚像學(xué)姐這么優(yōu)秀的人,肯定會吸引無數(shù)杰出人士。
而自己只需要默默陪伴在身邊即可。
曾如芮伊所想,紙鳶基本上都是在夸她,而且并沒有細說,基本上都是往好處講。
直到...
“其實,我能感覺到兩人相處時,她一直在我面前保持偽裝?!?p> 夏紙鳶面露遲疑,卻仍堅持?jǐn)⑹鐾辍?p> 喬芮伊也是在此時,才明白自己的演技有多么拙劣,學(xué)姐在一清二楚的情況,仍然選擇陪她演完這出無聊的戲劇。
更對方?jīng)]有一絲怪罪的樣子,反而是希望她能夠活出自我,好好為自己活著。
要哭就哭,想笑就笑,沒必要遮遮掩掩,做一個活生生的人,有靈氣的好姑娘。
學(xué)姐就像夜幕中那盞溫柔的燈光,遠遠的為她照亮著,鼓勵她堅強地往前走。
這些話從來沒有人跟喬芮伊說過,連同關(guān)系最親的父母也不曾坐下來耐心交談。他們整日奔波于事業(yè),根本無暇顧及她作為孩子的感受。
就在兩人四目相對時,芮伊鼻子不由發(fā)酸,再也克制不住撲進她的懷中嚎啕大哭。
如果條件允許的話,她真心希望夏紙鳶能當(dāng)自己的媽媽。
“所以啊...”
“你給我好好解釋清楚,害我像個傻子一樣擔(dān)驚受怕的,只差沒把那幾個評委丟進海里喂魚。”
夏紙鳶一邊掐著喬芮伊的臉蛋,一邊惡狠狠地瞪著她。
“噗呲~!”
喬芮伊忍不住笑出聲,隨后慌忙捂著小嘴:“對、對不起...”
什么啦,明明是你不讓人家開口解釋的...
好憋屈呀!
夏紙鳶愣了一下,搓搓她的臉蛋:“臉疼不疼?”
被捂得像個河豚似的,芮伊傻笑著回答:“不疼!”
“你今天開始上課啦?”
“沒,下周才準(zhǔn)備回來報到。”
“那你怎么穿著校服?”
“因為怕保安不讓我進去,就沒法去找你了...”
“呃呃...”
“所以你特意換上校服,就是為了來見我?”紙鳶有點意外。
芮伊眨眨水汪汪的大眼睛,使勁點頭:“嗯嗯!”
紙鳶感覺腦子有點發(fā)懵:“你說你又不是沒奪冠,也沒碰上什么大事,怎么突然就想跑過來找我?”
這丫頭不會是腦子磕碰到了吧?
遭遇靈魂拷問,芮伊不好意思說出口,只能低著小腦袋瓜,果斷選擇萌混過關(guān)。
見對方不肯說出來,紙鳶也沒逼問:“害我錯過三路公交車,就懲罰你陪我步行回家好了?!?p> “可、可以拒絕嘛?”芮伊弱弱道。
學(xué)校到家之間的距離有好幾公里遠,以學(xué)姐的性格肯定會先送自己回家,確認她抵達目的地后才會獨自離開。
本來貿(mào)然打擾對方就已經(jīng)蠻不好意思了,現(xiàn)在還有麻煩學(xué)姐多跑一趟,芮伊心里有些過意不去。
她心里還是渴望能和紙鳶多待一會兒,但也不希望人家因為自己太遲回去,而被家長擔(dān)心質(zhì)問。
夏紙鳶好氣又好笑:“你說呢?”
再等下一輛公車,估計還要十五分鐘。
這十五分鐘時間,她都可以小跑回家。
至于步行的話,還沒計算過。
“那好吧...”芮伊佯裝認命,心里卻樂開花。
紙鳶扯了扯外套,感覺有點不舒服。
沒辦法,校服被對方的淚水浸濕,甚至已經(jīng)滲透到最里面去。
如果現(xiàn)在脫掉的話,估計會被老澀批盯著。
只能強忍著不適,繼續(xù)套在身上,祈求來一陣狂風(fēng),吹干上面的淚漬。
瞥見學(xué)姐的小動作,芮伊白玉般的臉龐,悄悄爬上一抹紅暈。
仔細算算,在花圃哭過一次,在商城哭過一次,現(xiàn)在又哭了一次。
貌似她真的是個小愛哭鬼,每次都需要學(xué)姐安慰才湊效。
想到這芮伊忍不住抱著對方的胳膊蹭了蹭:“學(xué)姐,你真好~”
頓了一下,她仰起頭看著紙鳶:“是個大好人!”
夏紙鳶:???
怎么莫名其妙就被小可愛發(fā)好人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