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天一臉苦相地進(jìn)入房間,正想著該如何向葉芊芊解釋安冉和鳳天的事情,沒想到,迎來的并不是責(zé)怪,而是一副香軟的嬌軀。
葉芊芊一下子投入牧天的懷抱之中,什么話也不說,牧天剛想開口,卻被似乎未卜先知的葉芊芊先一步捂住了嘴巴。
牧天呆滯了一下,然后也是環(huán)起了葉芊芊,下巴貼在她的肩膀上,享受著這來之不易的寧靜,真的,好長好長時間都沒有見面了。
房間里,似乎安靜了下來,牧天感覺,此時的自己,甚至比之在靜心池里面,心里還要寧靜幾分,現(xiàn)在的他總算是有點(diǎn)兒那個烽火戲諸侯的傻子心里面是怎么想的了。
京都乃是藏龍臥虎之地,牧天踏入京都以來,所遇見的敵人,無不是超出他許多許多,饒是他心堅如鐵,有時也會疑問自己,到底能不能變強(qiáng),能不能一路勝下去。
天才只是天才,沒有成長起來的天才,其實(shí)什么都不是,那些敵人,或者說遇到的人,誰不是天之驕子?
牧天所承受的壓力,日漸沉重,只是身邊的人,甚至是枕邊人玫瑰,卻都是沒有發(fā)現(xiàn)。
因為牧天不想做小女兒姿態(tài),他知道,自己既然已經(jīng)是走上了這條路,就要一直走到底,沒有什么好退縮的,也不能露出頹廢的姿態(tài)。
不過這一切,卻都是被許久不見的葉芊芊所感知到。
并不是因為葉芊芊在蟲母的熏陶之下,整個人的感知能力都是大幅度提升,而是因為兩人的心,是最貼近的……
房間外,醫(yī)生看著緊閉的房門,砸吧了一下嘴,又轉(zhuǎn)頭看向了旁邊的玫瑰:“你說,他們兩個會吵起來嗎?還是說會打起來嗎,葉芊芊現(xiàn)在應(yīng)該很強(qiáng)了吧,不知道和牧少比起來怎么樣?不過這會兒聽起來屋里面好像也沒啥動靜?。 ?p> 他一連問了幾個問題,卻是沒有得到玫瑰的回答。
“你怎么不說話?還有,你有沒有聞到,哪里來的好大的酸味?誰家的醋壇子打翻了嗎?”醫(yī)生用手肘碰了碰玫瑰的肩膀,得到的,卻是一個極度幽怨的眼神。
醫(yī)生當(dāng)即就后悔了,臉上帶著訕訕的笑容,他打著哈哈:“哈哈……你不想說……就不用回答,我就多問,瞧我這張嘴。”
玫瑰的聲音仿佛從九幽之下傳來,如同冰山一般:“你既然這么想知道,就去趴墻角看一看啊,放心,牧少不會打死你的,大不了等他出來我告訴他就是!”
醫(yī)生眼神幾番轉(zhuǎn)動,就要溜之大吉,不過卻被玫瑰一把抓住衣服:“好久沒有練武,來陪我實(shí)戰(zhàn)演習(xí)!最近剛研究出來幾個新的招式,咱們來試試!”
“剛才牧少還嫌棄我們的實(shí)力差呢,你就不想改變嗎?”
醫(yī)生陪著笑道:“這種事應(yīng)該找千機(jī)子前輩比較好吧,還有,我最近想去找鐵牛打造一把趁手的兵器,你要不要一起去啊,聽說一次打多了有打折的啊。”
玫瑰絲毫不為所動:“實(shí)戰(zhàn)就是最好的練習(xí),先陪我打一架再說?!?p> “救命啊……”
醫(yī)生傳來慘烈的聲音,然后就被玫瑰給拖走了,自己這張破嘴,好好的招惹玫瑰做什么,明明知道芊芊來了她心里不爽,現(xiàn)在好了,報應(yīng)來了吧!
不過,這一聲慘叫,卻是把房間里面的兩人喊醒了。
葉芊芊臉蛋羞紅:“醫(yī)生怎么了,他沒事吧?”
牧天搖了搖頭:“那家伙叫的這么風(fēng)騷,肯定是沒有事的,倒是你這小丫頭,跑了這么久了,要擔(dān)心擔(dān)心自己,等下有沒有事情。”
說到后面,牧天也是露出了大灰狼一般的微笑。
葉芊芊臉蛋更是羞紅幾分,不過,她看著牧天,輕哼一聲:“都不知道你有沒有在京城夜夜笙歌呢,還敢說大話,等下你如果表現(xiàn)不好的話,我就放蠱蟲咬死你!”
牧天大汗,沒想到葉芊芊許久不見,也會說出這種話了,小丫頭在苗疆呆了那么久,倒是染上了些苗女的脾性,該不會被墨蓮帶壞了吧。
千里之外,墨蓮莫名地打了個噴嚏,“誰在想我?”
墨蓮搖了搖頭,把奇怪的想法甩出了腦子,不過轉(zhuǎn)念又想到,也不知道千里之外的小丫頭怎么了,見到情郎,估計都要樂瘋了吧。
旁邊,一個寨子的人員遞過來一份文件:“寨主,這是對方寨子的情報?!?p> 墨蓮的臉色變得嚴(yán)肅起來,接了過來,細(xì)細(xì)研讀起來。
……
牧天見葉芊芊又是提到了“夜夜笙歌”這個話題,連忙就是一個否認(rèn)三連:“我不是,我沒有,你別亂說啊?!?p> 不過他看著葉芊芊眼神中的笑意,也是醒悟了過來,他直接笑了一聲,抱起了葉芊芊,朝著房間里的大床走了過去。
“啊,放開我!”
“你怎么就脫衣服了?大白天的,你還真的?”
“等一下,牧天,你的身上怎么又多了這么多傷痕?”
葉芊芊驚叫幾聲,牧天卻只是微微笑了幾下,并沒有回答。
沒必要多逞口舌,愛,是做出來的。
……
良久,風(fēng)停雨歇。
“別睡了大懶豬,給我講講你在京城發(fā)生的那些事情吧。”葉芊芊沒好氣地?fù)u了搖異常疲倦的牧天,眼神中滿是期待。
牧天卻是擺了擺手,好家伙,剛才算是使勁了渾身解數(shù),簡直比和人大戰(zhàn)一場還要累來著,哪里還有多余的經(jīng)歷給她講故事。
不過葉芊芊很有耐心,一直糾纏,牧天拗不過,也就強(qiáng)行打起精神,跟小丫頭說了起來。
葉芊芊安靜地躺在牧天的懷里,亮晶晶的大眼睛看著牧天,聽著牧天跟她講述著來到京城里面的許多事。
牧天也是找到了一個傾訴的對象,緩緩把自己在京城里面,遇到的人,和事情慢慢跟葉芊芊說著,只不過很多過于危險的事都讓他自動過濾了,有些事,自己知道就好了。
來京城不過幾個月,其中的一些事情,如今再次談來,還是驚心動魄。
當(dāng)然,不能讓葉芊芊知道的也不僅僅是危險的事情,比如撿了一個小丫頭,整天要抱著自己睡這件事情就明顯屬于不能說的范疇。
比如被人打到重傷,比如拜了一個師傅,結(jié)果去找千機(jī)子的時候,人家正在叫那個啥,比如在泡澡的時候,“偷看”了安冉洗澡。
只是緩緩說著那些可以對小丫頭說的事情,就已經(jīng)花費(fèi)了相當(dāng)長的時間。
不知道什么時候,牧天低下頭的時候,卻是發(fā)現(xiàn),自己懷里的小丫頭不知道什么時候卻是睡了過去,想一只小貓咪一般。
牧天輕輕吻了吻葉芊芊的額頭。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