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五大古族
林小樹斜端狙擊槍,扣下扳機(jī)。
沒有驚雷般的槍響,只覺得一股強(qiáng)大的反擊力重重地捶打在肩膀上,以林小樹的身體強(qiáng)度,都覺得半邊肩膀一陣麻木。
槍身一顫,發(fā)出一聲急促的摩擦聲。
一道流光,從槍膛中噴出,瞬間沒入金雕右翅中。
下一刻,一聲驚鳴響徹長空。
金雕右翅噗嗤一聲,炸開一個磨般大小的血洞。
沾著鮮血的黑褐色羽毛滿天飛舞,遠(yuǎn)遠(yuǎn)看去,仿佛一片云團(tuán)。
“該死!”
林小樹臉色一沉,這一槍射偏了。
他瞄準(zhǔn)的可不是金雕的右翅,而是胸部的心臟位置。結(jié)果開槍時腦袋抽了一下,槍口微微偏移了幾分。
靈氣奔涌,林小樹往子彈中注入靈氣,準(zhǔn)備再補(bǔ)上一槍。
此時,飛機(jī)頂部。
林北玄眉頭皺起,眼中露出一絲遺憾。
瞧見一槍沒能打死金雕,右手猛地虛抓,‘裂天’在手,就準(zhǔn)備補(bǔ)上一槍。
突然,飛機(jī)劇烈地顫抖起來。
強(qiáng)大的慣性,差點(diǎn)把林北玄甩下去。
不等他穩(wěn)住身子,只覺得周圍的氣流變得極為混亂,飛機(jī)瞬間失衡,一頭朝著地面扎去。
金雕雙翅一展,頃刻間與飛機(jī)拉開距離。
雖然一翅受了重創(chuàng),但是對它的飛行影響并沒有想象中的大。
林小樹嘆息一聲,收槍,躍上飛機(jī)頂部。
混亂氣流持續(xù)了數(shù)秒后消散,飛機(jī)終于在距地面兩百米高處穩(wěn)住,隨后拔高至兩千米,終于避免了一場墜機(jī)事故。
兩人并肩站在飛機(jī)頂頭,目視著金雕鉆入云中消失不見。
“估計(jì)不會追來了?!?p> 林北玄收回目光,瞥了林小樹一眼,說道:“看來你的魂魄傷得挺重的,不然以你的槍法,這只金雕早死了?!?p> “確實(shí)有些影響?!?p> 林小樹眼中閃過一抹精光,無奈的笑了笑,說道:“抱歉,失手了?!?p> “沒什么,結(jié)果還算不錯?!?p> 林北玄笑著擺了擺手,嘆息一聲說道:“這條航線,估計(jì)不安全了。這只金雕吃了大虧,報復(fù)起來,恐怕會更加兇殘?!?p> “它還是先活下來再說吧。”
林小樹抬頭看了一眼高空,即便是白天,月亮依稀可見。那巨大的輪廓,遮蓋了十分之一的天空。
“哈哈,也是。”
林北玄笑起來,說道:“說不定過幾日就被月亮給砸死了,真要該它倒霉,飛得再快點(diǎn)也沒用?!?p> “嗯……”
林小樹不置可否地應(yīng)了一聲,揉了揉太陽穴,情緒不高。
“再忍忍?!?p> 林北玄抬起手,準(zhǔn)備拍拍林小樹的肩膀,以示安慰。
剛抬起,想起上次的尷尬,悄悄放下,安慰的說道:“我已經(jīng)通知會里幫你留意那幾種天地奇珍,就算一時找不到也不打緊。有一個地方,我覺得有的可能性很大?!?p> “你是說夜魔夜的靈泉空間中?!?p> 林小樹眼睛微微一高,確實(shí)有這種可能。
這是一個小世界,即使在靈氣復(fù)蘇之前,那里的靈氣也未完全消失。其中物產(chǎn),勢必極為豐富,生出溫養(yǎng)魂魄奇珍的可能性極大。
“不錯。”
林北玄點(diǎn)點(diǎn)頭,安慰道:“你盡管放寬心,別太焦慮,現(xiàn)在以靜養(yǎng)為好。好了,我們下去吧?!?p> 林北玄走在前面,一閃消失的機(jī)艙口。
林小樹停了一下,嘴角露出一抹冷笑,這是在試探自己嗎?
也是,自己這傷來得突然。
自己要是林北玄,怕是也有點(diǎn)好奇。
可是,自己確實(shí)沒有在裝病。雖然受了傷,但是戰(zhàn)斗力還在,最多影響一兩成而已。
誰要以為自己受傷實(shí)力大損,想干點(diǎn)什么,那真是瞎了眼。
林小樹搖搖頭,也沒往深處想。
心中正煩躁著哪,要是那個不開眼的來找麻煩,正好發(fā)泄發(fā)泄。
…………
中原腹地,洛城。
距洛城百里外有一座小鎮(zhèn),名叫白馬鎮(zhèn),夜魔族的靈泉入口,就開在鎮(zhèn)子外面。
短短幾日,鎮(zhèn)上的居民全部被轉(zhuǎn)移了出去。
這里,變成了一個真正的軍工重鎮(zhèn)。
一間寬敞的會議室中,聚集了各方大佬。
這些人大多都上了年紀(jì),表面看上去七十多歲的樣子,其實(shí)他們中最年輕的都有一百五十歲了。
修士的壽命,比普通人要長許多。
修至神竅十重大圓滿,如果中途沒有被殺,大多都能夠到三百歲左右。
所以,一百五十歲,還算年輕。
“莊會長,我們五家來此,就是想要討一個說法?!?p> 說話的,是一個高大魁梧的老者,他盯著坐在上首位的老者,沉聲說道:“我族子弟,好心去江北城援助貴會,不求什么利益,只想著在人類危難之時,貢獻(xiàn)出一份力量??少F會道好,竟然縱容屬下殺戮我族子弟,搶奪基因武裝。
念及此時正是人族生死存亡之際,這口氣我忍了。
但是,你們也欺人太甚。我三弟并不是去找麻煩,只是去接回我族受了重傷的子弟。你們竟然喪心病狂地在半路上劫殺他們?!?p> 砰……
老者說的氣極,猛的一拍桌子,吼道:“真當(dāng)我孫家好欺負(fù),還是你們根本沒把我們古族放在眼中?!?p> “孫家主消消氣?!?p> 主位上,莊會長一臉和氣,笑著安慰道:“氣大傷身,而且這里面還有很多誤會。別的不說,孫家主說林小樹是我會中的人,就冤枉死老夫了?!?p> “會長說的沒錯?!?p> 一名老者接過話,呵斥道:“孫泰來,你莫要血口噴人。林小樹從來都不是我們會的人,最多算是一個臨時工,我們對他也沒什么約束力。他所做所為,自然和我們沒有半點(diǎn)關(guān)系,這一點(diǎn)還請孫家主搞清楚,莫要傷了大家的和氣。”
“端木長老,你就這么說我就明白了。”
孫泰來拱了拱手,沉聲說道:“既然這樣,是我錯了,我道歉。不過我族是幫助貴會時被殺的,貴會是不是要給一個交代。我可聽說了,貴會的林隊(duì)長和那小賊走得很近,現(xiàn)在說不定已經(jīng)啟程往這兒趕了?!?p> “這個請孫家主……”
“事情還沒查清楚,這時說結(jié)論為時過早了吧?!?p> 一個獨(dú)臂老者冷哼一聲,打斷端木長老,沉聲說道:“孫泰來,據(jù)我所知,是你孫家子弟伙同沐家謀奪人家的靈珠在先。伏殺不成,反被殺害,這種丟人的事情,麻煩就不要擺在臺面上,貽笑大方?!?p> “陸離,你休要胡說八道?!?p> 孫泰來一拍桌子,怒立而起,吼道:“我們古族就算沒有危管會富有,還不至于眼淺到為了一顆靈珠殺人。這事先不說,我家老三去江北市接人,招惹誰了,那小賊為何無故半路劫殺。還說不是為了基因武裝,你自己信嗎?”
“證據(jù)呢?”
陸離輕咳一聲,說道:“你說是就是,那這個世界也太沒道理了。”
“哈哈,我家孫兒就是證據(jù)?!?p> 孫泰氣極而笑,吼道:“天網(wǎng)恢恢,我那可憐的孫兒逃了回來,他親眼看到那小賊行兇殺人?!?p> “咦,這就奇怪了。”
陸離一臉吃驚之色,說道:“孫老三都被殺了,你孫兒卻逃回來了,難道孫子比爺爺還厲害?”
“陸離,你什么意思?”
“沒意思,就是覺得這事太古怪了?!?p> “哈哈……好,我算看出來了,你們說到底是一伙的。”
孫泰來一拍桌子,吼道:“主張正義的危管會,原來就是這么辦事的。好,很好。既然如此,我們幾家也沒理由在待著了。萬一人家起了歹意,豈不是連我們也一起殺掉。莊會長,告辭!“
“五位,有話好說?!?p> 莊會長連忙站起身,賠笑說道:“如今大敵當(dāng)前,正是我們齊心協(xié)力共渡難關(guān)的時候,還希望幾位以大局為重?!?p> “為了大局,我們也想,可貴會有些人似乎不這么想?!?p> 孫泰來冷笑一聲,說道:“是選擇我們,還是保那個小賊,主動權(quán)在你們手中。別嘴中說著為了大局,背后里又是一套。”
“陸離,看你干的好事?!?p> 端木天德低喝一聲,“把五位氣走了,夜魔族攻來,你擋得住嗎?”
“擋得住也得擋,擋不住也得擋?!?p> 陸離冷哼一聲,喝道:“老子就一條命,死就死了??晌以敢鉃楣x去赴死,若是為了求活,就要歪曲道義,老子寧愿戰(zhàn)死?!?p> “呵呵,看來我們真沒必然留下來了。”
“你們兩個住嘴?!?p> 莊孝元微皺眉頭,喝止住兩人,陪著笑說道:“五位,可否容我們商議片刻,一定會給你們一個滿意的答復(fù)。”
“好,孫某給您這個面子?!?p> 孫泰來拱拱手,五人相視一眼,走出會議室。
古族一走,會議室內(nèi)中剩下危管會的五人。
莊孝元看著坐在下手位的一位老者,笑著問道:“洪老,你有什么想法?”
“老陸說的對?!?p> 洪老低垂的眼皮抬起,露出一雙精光四射的眸子,語氣深沉的說道:“越到危難關(guān)頭,我們越要守住底線。既要求生存,也要堅(jiān)持道義。在我看來,這兩者并不矛盾。失了道義,就失了人心,沒有人心相聚,我們又談何渡過難關(guān)?!?p> ”迂腐!“
洪老話聲剛落,一個不和諧的聲音隨后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