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多輛坦克就這樣停在了西部守軍的戰(zhàn)線前方,均勻地分布在這個防線的前沿,被當做了帶有炮火的碉堡,事實上不僅僅是西部軍這么想,就連德拉庫瑪人也是這么想的。
“這個是什么?”對面的德拉庫瑪軍官震驚地放下了望遠鏡,吶吶自語道:“他們開發(fā)的便攜式碉堡?”
他們眼睜睜地看著亞美斯特利斯人在這些奇怪的機器的幫助下快速地穩(wěn)住了陣腳然后一點一點地將德拉庫瑪人趕出了戰(zhàn)壕,驅(qū)離了陣線狼狽的丟下了一地的尸體然后退回了德拉庫瑪?shù)年嚨亍?p> “長官,我向您發(fā)誓,并非我們不努力,但是我們實在是做不到,那玩意是鋼鐵做的,而且還有大炮和機槍,我們手里的手雷和步槍根本無法應付?!?p> “……”德拉庫瑪方面的高級軍官們都集體沉默了?,F(xiàn)在的問題顯然是應該如何破除亞美斯特利斯人的那個移動碉堡的威脅,可以預見的是如果對手的防線有這么一堆金屬碉堡,那么只要他們的后勤不會出現(xiàn)問題,這些亞美斯特利斯人能在這里守到冬天來臨,這簡直是太難受了。
“呃,長官?”
“閉嘴,我們在思考問題?!?p> 有什么辦法能打敗坦克嗎?這些軍官們可能不知道什么叫做坦克,更不知道RPG,同樣也不了解火箭彈或者是導彈直升飛機之類的東西,但是有一件事情他們很清楚,火藥能夠炸碎一些東西,如果不能,那就加大火藥的分量,比如的炸藥包,比如大炮。
第三天的戰(zhàn)斗結(jié)束了,與氣氛一片沉悶的德拉庫瑪不同,西部軍這邊就要歡快多了,第三軍軍長興奮地將自己所有珍藏的好酒都拿了出來與大家分享,雖然還是戰(zhàn)爭時期,但是很顯然這樣一場提升士氣的慶祝是必要的。
羅南看了看手中的珍貴紅酒有了一個想法。
“先生們,紳士們,在我的故鄉(xiāng)有這樣一個傳說,一位名叫霍去病的將軍在率領他的軍隊打敗他們的強敵匈奴人之后得到了來自皇帝賞賜的好酒,他想要將這份榮耀與他們的士兵們共享,因此將酒倒入泉水之中分給他所有的士兵們,用以獎賞他們的勇猛和忠誠,所以我提議不如效仿故事,置酒于泉全軍上下共飲此酒如何?”
第三軍軍長伯蒂·塔什少將是第一個贊成這個提議的,他高高的舉起自己的酒杯贊揚道:“多么浪漫的故事,多么卓越的將軍,我百分之百同意主席先生的提議!”
然后他習慣性地將酒杯送向嘴巴,酒水都要碰到嘴唇了才想起來一件事:“哦,這杯酒我還不能喝,等會兒我也要同我的戰(zhàn)士們共同分享它?!?p> 眾人回以善意的笑聲,然后是軍官們紛紛表示想要知道更加詳細的關于那位將軍的故事,羅南微笑著滿足了他們這個要求。
“酒泉,美酒之泉,榮耀之泉,多么感人的故事,我也要將我的榮耀分享給我所有的戰(zhàn)友,我所有的士兵,主席,將軍,請您一定同意我的要求,我也要貢獻出我的珍藏,是一瓶十年前產(chǎn)的香檳,我本來想在戰(zhàn)爭之后慶祝的……”
“沒問題,同志們,我們的榮耀是屬于大家的,我們的勝利也是屬于大家的,我們不會拒絕任何人的合理請求!”
“喔!”整個大廳里都充滿了歡快的叫聲。
“天啦,我也要,我有一瓶酒,我家鄉(xiāng)的蜂蜜酒,每當我回想起威爾斯利我就會拿出來喝上一口,那里有最好的森林和最美的鮮花,所以蜂蜜的最好的,大家一定會喜歡!”
“不,甘蔗酒的風味才是最好的,沒有人能夠拒絕奧克里斯的甘蔗!”
“我發(fā)誓你們會喜歡莫克斯的杜松子酒的,我也要參加!”
“不要著急,不要著急,都有份,都有份!”羅南揮手讓他們安靜下來,然后命人去準備盛水的大缸,看著大家都一窩蜂地跑回宿舍之后才調(diào)笑地看著伯蒂·塔什少將說:“看樣子你的軍官們藏了不少違禁品啊……”
“啊……哈哈,這種事情總是會發(fā)生啊,就是因為禁止不住,所以才要禁止嘛。”伯蒂·塔什少將摸摸鼻子笑了。
沒錯這個時代的軍隊也是禁止飲酒的,不過這個規(guī)矩嘛,只能說就是個樣子貨,至少大家的手頭上都有一點存貨,只有真正的新兵蛋子水壺里才是真正的水。
飲酒這東西就像是嗜糖一樣,是人類社會揮之不去的一塊說不上好也說不上壞的狗皮膏藥,從人類使用腐爛的野果之后暈暈乎乎地尋歡作樂開始,人類就已經(jīng)深深的和酒精深度綁定了。
社會尚且如此更何況是軍隊,飲酒會導致注意力不集中甚至導致精神恍惚,會影響人類的正常判斷,所以軍隊才會明令禁止飲酒,但是軍規(guī)是一回事,執(zhí)行就是另一回事了,問題就在這里,你怎么可能阻止一群刀口舔血的人去借助酒精來麻痹自己?真正的老油條從來不會在這種情況下喝醉,他們僅僅只是想要體驗那種酒精在舌尖綻放的感覺,好讓他們暫時體會到活著的樂趣罷了。
軍官們抱著他們的珍藏陸陸續(xù)續(xù)回來了,各種各樣的酒瞬間充斥著這個大禮堂的,讓這里更像是一個酒類展銷會,而不是軍隊的禮堂和大食堂。
看守這里的士兵們看得眼睛都直了,這可不僅僅是他們第一次看到這么多的酒,而是第一次看到軍官們集體抱著酒出來。
盛水的大缸沒有找到,但是煮飯的大鍋總還是有的,于是乎各種各樣的酒水被打開傾撒進去,濃郁的酒香充斥著這里。
有紅葡萄酒,白葡萄酒,有透亮如水的蒸餾酒,也有加了苦艾的綠色蒸餾酒,還有金色的香檳和杜松子酒,總之各種各樣,風味各異,蜂蜜的香味,甘蔗的甜味,艾草的苦味氣味多到鼻子忙不過來。
最終這些美酒就像是一鍋大雜燴一樣被混合到了一起,沒有講究,沒有調(diào)和,更沒有冰塊,僅僅只是參合在了一起,之后摻了很多的水之后隨著戰(zhàn)士們的晚飯一起送到了他們的手中。
“嗅嗅,嗯今天的水為什么有股淡淡的酒味?”不管是新兵還是老兵都疑惑不解地看著自己手中的水壺。
接著是他們的排長或者連長親自過來向他們講述了自己從指揮部中打聽到的消息,原來是為了表彰部隊今天的勇敢,幾乎所有的高級軍官都貢獻出了自己的私人藏品。
“真的?”大家興奮極了,沒想到那些平時恨不得用鼻孔看人的家伙們還有這么一面?
尤其是大家從自己的長官那里打聽來了不知道是第幾手的酒泉故事的時候大家全都沸騰了,用著他們那并不標準的發(fā)音高呼:“Hoqibin (霍去?。┤f歲!酒之泉萬歲!”
一時間好像是所有人都在慶祝,只有一個人例外,他一個人喝著酒坐在自己的坦克上,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德拉庫瑪人的營地。
“怎么了?舒馬赫,怎么這么不高興啊,你們平時不是都吵著要上戰(zhàn)場么?怎么實現(xiàn)了愿望了反而不高興了?”羅南走和伯蒂·塔什少將做到大廳外面卻在堡壘外面的平臺上看見了今天的大功臣舒馬赫,一個人獨自喝著悶酒,看著西邊發(fā)呆。
羅南的呼喚叫醒了舒馬赫,他搖搖頭回了一下神才說道:“您是知道的,這和我們最初的構(gòu)想完全不一樣,坦克根本不是這樣用的?!?p> “哦?那么依你之見這個坦克應該是怎么用的?”伯蒂·塔什少將饒有興趣的問這個小年輕,盡管這個小年輕也起碼比羅南大十歲。
舒馬赫看了一眼羅南,看到他點頭了之后才解釋說:“坦克其實就是一個會移動的軍事堡壘,我們以前的戰(zhàn)爭都是圍繞著軍事堡壘進行的,那么我們以后的戰(zhàn)爭就應該依托坦克進行,這會讓我們的軍隊更加強大,更具有進攻性,更加靈活,它擁有一切軍事堡壘也不曾擁有的優(yōu)勢,但是我們卻僅僅將它當做碉堡使用……我感覺到了不值。”
“這沒什么,舒馬赫少佐,任何的新生事物都是會被人小瞧的,但是任何小瞧它的人都會付出相應的代價?!?p> 伯蒂·塔什少將跟著點頭:“羅南主席說得對呀,但是我們可能會明白這個道理,我們的戰(zhàn)士不知道啊,更何況從情勢上來看我們依舊處于絕對劣勢,他們根本沒有進攻意愿?!?p> “嗯,所以說舒馬赫,不要著急,我們會對你的坦克團有一個合適的安排的,至少,我們要首先打破我們的悲觀主義態(tài)度,我們的人手可能是少了點,我們的大炮也可能是少了點,但是我們擁有的優(yōu)勢一定能帶領我們走出困境?!?p> “那么主席閣下,我們要怎么做?”
“第一件事當然是將我們的坦克全部撤回來,如果我們不能進攻那么就將它們收回來,至少不會讓真的變成一座碉堡,其次我們要向我們士兵證明一件事情,那就是我們真的能夠守住手中的這條防線,然后才能動員主動進攻,我們坦克也是第一次出現(xiàn),我們的士兵也沒有和坦克工作作戰(zhàn)的經(jīng)驗,這一切都需要我們自己慢慢摸索,有些事情,快不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