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永遠像個長不大的孩子!”樓苒摸摸女兒的頭,無奈一笑,“行了,在外面玩了一天了,趕緊回去休息吧!”
“是!我這就走,讓娘親和哥哥好好說說悄悄話。”應晚跑出去卻在暗處藏起來,心想:她偷偷聽總該可以了吧!
見女兒回避了,樓苒立馬又板起了臉,厲聲道:“跪下!”
應晨默聲跪下,樓苒心念一動,肅秋劍化成了荊條打在應晨身上?!斑B個不務正業(yè)的龍遇你都贏不了,我怎么指望你光大我們整個應家?”
“兒子知錯,請母親責罰!”
“罰?”樓苒收了肅秋劍,問道,“我罰得還少嗎?打不過龍笛也就罷了,連一個市井之徒你都打不過!現(xiàn)在人死了,你爹也在誅殺了獨孤衷那個大魔頭后不治身亡。你要是再不知道爭取,人家都欺到咱們家門口來了!”
“母親此話何意?”
“你舅舅給我傳信,那秋家仗著跟平南司徒家的姻親關系,想要與我樓家一爭高下。此時云家的兩位小姐又到中洲來,元落寒那廝野心勃勃,必會扶持秋家在南中郡做大。”樓苒捏著拳頭道,“他們想欺我們孤兒寡母,還早了點兒!”
“兒子明白了!”應晨恭敬地說道,“南中郡的事情兒子會親自去處理。至于云家那邊,自然有譚家、龍家擋著,元落寒是不會如意的!”
“你舅舅那邊的確更緊急一些。”樓苒道,“事不宜遲,你即刻動身趕往云中郡吧!”
“是!”
應晚沒想到自己的母親竟然會這樣對哥哥,這未免也太嚴苛了!在她眼里,哥哥已經(jīng)很厲害很厲害了!他從前一心修煉,中洲云巔榜第二是他一路拼殺出來的。而今做了家主,他要去處理轄地政務,還逼自己讀了那么多書。
哥哥已經(jīng)做得很好了!母親為什么還要打他?應晚回了房,睡意全無。“不行,我要幫哥哥!”應晚自言自語道,“既然哥哥已經(jīng)去了南中郡,那中洲這邊我就得替哥哥看著才行。”
云家兩位小姐入中洲,說是省親,但誰都看得出來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云東郡隸屬龍家,云家與譚家是姻親,又與隸屬譚、元兩家的北云府、東府和尹城、平北嶼相鄰。
不論是譚家還是元家,只要得到了云東郡的支持,都足以威脅另一家的安危。這樣的戰(zhàn)略要地,著實是一塊大肥肉??!
元水風接到的任務就是去請云家兩位小姐到丹墟來住。他率領一眾家丁護院抬著大箱小箱的禮物上門來,譚澤蒼不是傻子,自然婉拒了元家的好意。
元水風卻道:“廣容小姐,您現(xiàn)在雖然貴為譚氏家主,可云家隸屬龍氏,云家兩位小姐遠來是客。再怎么說我父親也是一番好意,你這要是連人都不讓我見就替她們回絕我們元家,這是不是有點不講道理了?”
“既然你都這么說了,看來不見到她們是不會走了?!弊T澤蒼笑道,“也好!那我就帶你去見見兩位妹妹好了。”
“謝謝容姐姐!”
譚澤蒼帶著元水風到了悟天內(nèi)院,山水人家,淺淡時光,真是水墨畫一般的圖景。園子里云濤正在花園中坐著看花看鳥看魚,忽然間看到跟隨表姐一起的心心念念的元水風,霎時花鳥魚都沒了顏色。
“月公子!真的是你?”云濤激動得不能自已,手足無措。
“云——小姐!”元水風笑了笑,這張臉他還有印象,但別的都記不住了!排行第幾、芳名為何他也想不起來,笑容難免也有些尷尬了。
“紅箋,是誰來了?”云笙打著呵欠從假山上坐起來,“是表姐嗎?”
錦帕落在山石上,云笙俯身拾起,利落地跳下地朝幾人走來,見譚澤蒼身邊還有一個面容俊朗、著水藍衣裳的少年,她目光略帶幾分打量、探視的意味,“表姐,這位公子是?”
“哦,這是元水風,元家獨子?!弊T澤蒼極其敷衍地介紹完元水風,又向元水風鄭重其事的介紹道,“元公子,這是云中郡守的嫡親妹妹云笙,字白綾。貌美就不必說了,還是位煉香高手。名馳淵方的云東香就是她煉出來的!”
“難怪看起來如此超凡脫俗,竟無半點煙火氣,原來姑娘本就是仙子啊!”元水風是風月老手,但這次的贊美是發(fā)自真心的。剛剛云笙率真自然的神態(tài)和那種骨子里透出來的優(yōu)雅清新脫俗,實在是跟他以往見過的姑娘都不一樣。
“不敢當!”云笙聽到他是元水風,臉色立馬變了,“如此油嘴滑舌,慣會哄騙單純的女孩子。果然是月公子的作風??!不知公子到此來所為何事?”
“這……”元水風不跟美人生氣,但云笙這種態(tài)度,他還請得動嗎?
“兩位妹妹有所不知,元公子可是特意奉了父命來請你們?nèi)サば嫘∽〉哪?!”譚澤蒼見到云笙不滿元水風,心里很是滿意,不添油加醋一番,可不能就此浪費了這個好機會!“不過這元公子捉弄紅箋在先,現(xiàn)在這名不正言不順的又忽然如此盛情相邀,就不知道安的什么心了!”
“譚家主!說話也是要講證據(jù)的?!痹L不滿道,“本公子先前是與這位云小姐見過,如果我做了什么事情讓幾位產(chǎn)生了誤會,那么我愿意為自己的失誤道歉。但我是誠心誠意地邀請兩位姑娘去丹墟小住。
正所謂遠來是客嘛!你們這悟天她們次次來都住,也難免膩煩是不是?換個地方換種感覺,要說玩遍中洲,本公子認第二,恐怕也沒人能認第一了吧!我們丹墟風景也超好的誒!兩位美人兒也考慮一下唄!”
“不必了!”云笙道,“元公子請回吧!我們姐妹在悟天住得很好,不勞元家主費心?!?p> “小綾兒,你就再考慮一下嘛!”元水風蹭到她身邊拽了拽她的衣角,姣好的面龐上一副委屈巴巴地表情,真像個撒嬌的孩子。
“二姐,要不我們就去看看,我還沒去過丹墟呢!”云濤也幫元水風說話,這讓云笙更加生氣。
“紅箋,你聽聽他剛才說的什么話!做了什么事情讓人誤會?他玩弄你的感情,到頭來就一個誤會就算了!”云笙恨鐵不成鋼,“他欺你年少無知,你還要為他說話。要去你去,這丹墟我是絕對不會去的!”
“沒別的事情,白綾就先告退了!”云笙徑直回屋去了,白衣飄香。元水風沒有想到她竟然還是這樣有個性的姑娘,心內(nèi)更喜。
從來不論什么樣的女人,總是想討好他這個元家的未來家主。從青樓名姬到世家小姐,少有這樣不給他面子的。
云笙既然發(fā)話,云濤自然不能違逆。一則她心里感激二姐的不離不棄,二來表姐看不起她出身低,自然也會偏向二姐。元水風悻悻而歸自然難免,但他沒想到云濤會偷偷跟出來找他。
“月公子!”
“云小姐,請問你還有什么事嗎?”元水風畢竟是受了氣,語氣不太好。
云濤也不介意,笑道:“我有辦法讓姐姐答應去丹墟住?!?p> “什么辦法?”
“我聽說龍家主從平東島帶回一個散修,好像叫劉靡初。”云濤說道,“我二姐與他似乎很有些交情。如果你能讓他來當說客,說不定姐姐會改變心意?!?p> “行,我知道了!”元水風點點頭,從懷里掏出一瓶上品丹藥給她,“謝謝你告訴我這些。這瓶丹藥對修煉大有助益,算是我的小小心意吧!”反正他們元家不缺這種東西。
“月公子不用給我這個,我?guī)湍悴皇菫榱诉@些東西。”
“那你想要什么?”元水風笑道,“銀子?我今天出來得急,沒帶多少錢。要不我給你銀票吧!”
“我……”云濤被他的話噎住了,她拿過瓷瓶苦笑,“算了,我收下就是?!?p> “要是沒什么事,那我就先回去了!”元水風自然清楚她想要什么。但可以用銀子和丹藥解決的事情,他為什么要把更寶貴的東西搭進去呢?
龍家,劉靡初?這不就是攪亂應晚跟龍遇酒樓對戰(zhàn)的那家伙嗎?
“有意思!”元水風笑了笑,讓人把東西送回丹墟,兀自去藕花渡了。
劉靡初和龍笛剛到花廬吃完晚飯,元水風就來了。龍笛淡淡地說道:“小遇還沒回來!”
“沒關系,我找——他!”元水風指著龍笛身邊的人道,“你一定就是劉靡初劉公子了吧!”
“請問你是?”劉靡初銜著淡淡的笑,明明就認識,還要裝作第一次見面的樣子,真的很好笑!
“在下元水風,字月空?!痹L笑道,“是這樣的,我聽說劉公子初到中洲,我們家恰好有一位來自云中郡的客人。我想著她這兩天心情不太好,就貿(mào)然前來,想請劉公子去見見她,也順便幫我說說好話。”
“哦?”劉靡初笑道,“據(jù)我所知,云家兩位小姐好像是住在悟天,不知何時住到丹墟去了?”
“這……”元水風哈哈大笑,道,“這不是遲早的事兒嘛!”
“所以你是來找我當說客的吧?”劉靡初叼著根蘆芽倚在欄桿上,“我倒不介意跟你去見見白衣姑娘,但她一看便是個極有主見的人,我可做不了她的主。你還是另尋高明吧!”
“這樣說來,你跟小綾兒很熟咯?”元水風湊到他身邊問,“那你知不知道她都喜歡什么?。俊?p> “我們就見過一面!”劉靡初笑道,“熟倒是不熟,不過她是我的債主,我欠她很多銀子。要說她喜歡什么,呃,我覺得她應該是喜歡我。不然干嘛從平東追我追到中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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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凈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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