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煥王朝,清瀾府,環(huán)山縣。
在環(huán)山縣群山旁邊靠近清瀾江的地方,有一座名叫桃花山的小山。
山上有座桃花觀。
桃花觀中有一老一少兩位道長。
...
咚咚咚-
...
此時的孟煉正在觀中前院讀書,正是看的入迷的時候,忽然被一陣敲門聲打斷了興致,不由得微微皺眉。
會是誰呢...莫非又有山下村民前來看病求醫(yī),還是說有人來求卦?
亂想什么,去看一眼不就知道了。
他稍微遲疑了一下,隨手取來一根竹質(zhì)書簽放在書中,緊接著將書放到了桌子上,快步走向門口。
到了門口站定他并沒有急著開門,而是先整理了一下道袍。
這一切做完之后他自覺沒有什么問題,深吸了一口氣,不緊不慢的打開了外門。
看著門外那穿著信差服飾的小吏,臉上雖然掛著笑容,但是內(nèi)心之中暗自疑惑起來。
來信了啊...自己的還是師傅的?
師傅賀真已經(jīng)外出云游訪友一年有余,真的是師傅的書信他也沒有辦法,畢竟他可沒有飛劍傳書的本事。
...
“敢問可是這桃花觀的孟煉小道長?”
信差等了片刻見門已經(jīng)開了,看著眼前這個十分俊俏的小道長心中已經(jīng)確定了七八分,便取出自己的憑證向著孟煉一晃;
詢問之后見孟煉輕輕點(diǎn)頭,隨即從自身包裹中將一封書信取出,確認(rèn)了一眼之后向著孟煉遞去。
“這是天揚(yáng)縣孟行昌孟老爺?shù)臅牛f孟小道長看了之后不必回信,所有要講的都在信里?!?p> “哦,多謝了。”
孟煉聞言心中暗道一聲“原來如此”。雙手接過之后朝著信封上的字跡瞧了一眼。
見上面字跡正是自己父親所書,他心中略有疑惑,但因為信差在前他也不好直接打開。
將書信放到袖中,孟煉將身子微微一側(cè),作了一個“請”的姿勢。
“信差大哥一路勞累,若是不介意還請入觀喝一口熱茶,好讓小道謝過?!?p> 看著孟煉臉上的笑容,那信差身子并沒有所動作,而是向著他拱了拱手,輕輕拍了拍身上包裹。
“還是不了不了,小人趕路上來身上全是汗味,若是濁了道長清修之所就不好了?!?p> 說完之后抬頭看了一眼天色,隨即開口:“更何況這信還有這么多,若是耽擱了...”
見對方當(dāng)真是沒有想要進(jìn)觀的意思,孟煉頗為心痛的從懷中捏了三枚大煥通寶,放到了信差包裹最外圍的布袋里。
“既然如此,那便請信差大哥自己去買幾杯熱茶了?!?p> “這怎么使得...”信差微微擺手,卻沒有阻攔。
“如此...那就謝過孟小道長了?!?p> 見到自己的目的達(dá)到,信差臉上露出了笑容。
只要是給了賞錢就行,哪怕一個通寶都能省下一頓飯,怎么算都是賺。
“天色已經(jīng)不早了,在下還要趕下一處,告辭了?!?p> “信差大哥慢走?!?p> ...
目送信差走遠(yuǎn),孟煉四下瞧了瞧,隨即重新將門合上。
我的大通寶啊,我的血汗錢啊...
他看了看空空的手掌,還是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在桃花山上待了十年,自己的師傅從來沒有給過他一文通寶;所有的銀錢都是在每年年關(guān)下山入城寫些對聯(lián)家書賺得,現(xiàn)在身上不過也就百二十文罷了。
一邊在心里念叨一邊向著桌前走去,忽然聽到房頂瓦片響動的動靜,便停下腳步忍不住在心中默念起來。
三...
二...
一...
剛剛在心中數(shù)到一,就見一道身影從房頂撲了下來,徑直落到了孟煉的肩上。
孟煉覺察到肩上一沉,隨即伸手將它撈進(jìn)懷里。
隨手?jǐn)]了幾把之后孟煉輕輕的撓著它的下巴,后者十分享受的瞇起眼睛,發(fā)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阿貍今天一天跑到哪里去了,嗯?”
這是一只貍花貓,一只已通人性、救過自己性命的饞貓。
他停下手來點(diǎn)了點(diǎn)它的腦袋,而后做到椅子上直接將之前收起來的書信重新取出。
此時的他已經(jīng)沒有了看書的心思,只想知道這封信里寫的到底是什么。
阿貍見他手上動作停了下來,伸出舌頭去舔自己的爪子。聽見孟煉問它,它舔爪子的動作忽然停下,斷斷續(xù)續(xù)的叫起來。
“魚...吃魚...吃大魚...”
孟煉聽見它的叫聲發(fā)音之后不禁莞爾,隨即將書信放正低頭看去。見信封上右下方的那句“吾兒親啟“,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一個武人還整這種文縐縐的字眼,想想就頭皮發(fā)麻。
算了...不去想這么多,看信看信...
他自我安慰一聲,輕輕搖頭,隨即握住阿貍的爪子。
在后者的茫然中,他按出肉墊中的指甲,在封口處輕輕一劃,直接將書信開封。
...
讓我回去?
看著手中書信,孟煉原先舒展的眉頭又再次皺起眉頭。
他反反復(fù)復(fù)讀了幾遍,再三確認(rèn)無誤后將其重新塞入信封,頗為熟稔的在封口處并指一劃。
原先被撕開的封口在手指劃過之后重新密封,他略微端詳后輕輕摩挲了一下,緊接著貼身收好。
看了一眼一直老實窩在自己懷中的阿貍,條件反射的摸了摸。
若不是這封書信,自己恐怕還要遵循師傅的叮囑在這桃花觀待上一些時日;但如今事情有變,所有的計劃都要提前了。
信中所述略有雜亂,從頭到尾都是含蓄的絮叨,而且這時的字體已經(jīng)不似信封上那般工整,多了幾分潦草。
這封信從頭到尾說的意思也很簡單:自己幼弟已經(jīng)出生了,要他在百日宴之前趕回去。另外孟家府上最近出現(xiàn)了幾件怪異之事,家中小仆都丟了兩個,若有可能將他師傅一起請去。
雖說后者被三兩語帶過,但卻讓他暗自警惕起來。到底是什么怪異之事,還想要我請師傅過去?
內(nèi)心之中劃過這樣的念頭之后,他略顯無奈的苦笑一聲。
自己師傅早就在一年以前云游訪友去了,自己怎么可能尋得到?
還是先回去再說吧,希望不會有什么變故,不然的話...
想到這里他臉色一冷,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氣。
等到孟煉的念頭逐漸通暢,他將目光便移到了院中那滿是花骨朵的桃樹上,似是想到了什么。
他將阿貍抱到桌上,走上前去輕輕的撫了一下樹身,眼中滿滿的惋惜。
“可惜了,今年看不見桃花開遍的景象了?!?p> 說完之后輕輕搖頭不去多想,轉(zhuǎn)身將書收起,向著略顯破敗的屋中走去。
現(xiàn)在天色已經(jīng)不早,還是先將衣物盤纏收拾一下,明日一早便下山去吧。
阿貍落在桌子上之后弓起身子伸了一個懶腰,隨即從桌子上跳下向著桃樹喵的叫了一聲,然后跟著孟煉進(jìn)了屋中。
...
誰也沒看見,院中那棵老桃樹在一人一貓進(jìn)屋之后輕輕晃了晃枝葉。
...
夜深了。
已經(jīng)去道觀正殿上過一炷香的孟煉盤坐在床上,他看著身前不遠(yuǎn)處桌上略微晃動的燭火,還在回想著信中的內(nèi)容。
那名叫阿貍的貍花貓老老實實的趴在離他不遠(yuǎn)處的窗臺上,靜靜的看著孟煉。偶爾晃晃自己的尾巴,一副懶散的樣子捉弄著自己。
...
孟煉思來想去卻也想不出什么頭緒之后,不由得輕輕搖頭。
“算了算了,想這些沒用的做什么,還是好好的養(yǎng)足精神,明日準(zhǔn)備好了出發(fā)才是正道,畢竟已經(jīng)離家十載,也該回去看看雙親了?!?p> 想到這里他端正了坐姿,向著桌邊的燭火吹了一口氣。
伴著一縷淡淡的煙氣,孟煉靜下心來運(yùn)轉(zhuǎn)已經(jīng)修習(xí)十年的水木化生養(yǎng)氣法訣,靈氣運(yùn)轉(zhuǎn)于體內(nèi)四肢百骸,吐納之間便入定了。
窗臺上的阿貍見此微微晃了晃尾巴,隨后瞇起雙眼,趁著從窗子照進(jìn)的月光吞吐起來。
油炸縹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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