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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多多直到等到下了班收工才等到了兩手空空的徐嚶嚶。
許多多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打量了一番徐嚶嚶,實在是橫看豎看都找不到哪里有足夠大到可以同時放桃子氣泡水,黃油面包和山竹的口袋。
許多多問:“......所以,我的面包呢?”
徐嚶嚶沒說話,只是低頭在小小的挎包里面掏了一會,掏出來一個被壓的很扁的黃油面包。
許多多:“......”
許多多低頭看了看手里那個慘不忍睹,幾乎被壓成平面的面包。忍了好一會,終于還是沒忍住地問:“......我今天,惹你啦?”
徐嚶嚶還是沒講話。
她低著頭,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樣。
不像是心事重重,也不像是被嚇到或者憂愁之類的情況。
有點像......不在狀況內(nèi)。
這就讓許多多不太明白了。他既然沒有得罪徐嚶嚶,也沒有惹到她......所以,她今天的所有的行為,都是因為不在狀況內(nèi)嗎?
可是為什么不在狀況內(nèi)呢?
許多多本著想要知道這個問題答案的前提,再開口問道:“我叫你討厭了?。??”
徐嚶嚶似乎對這一句話中的某個詞很敏感,也不知道具體是哪個詞,她一下子忽然渾身震了一下,像是打了個寒顫那樣,忽然眼神中原本渙散的光就聚焦了:“.......不,不討厭的......”
.......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來著。
許多多覺得,她這句話,不是對自己說的。
她好像是在后知后覺的,去回答之前的一個問題。
但是那個問題,并不是他問的。
所以徐嚶嚶的回答所針對的對象,也不是他。
許多多皺眉。一只手握著那個慘不忍睹的面包,另外一只手把徐嚶嚶拽了一把,把原本站在臺階下方的徐嚶嚶拉了上來。他們處于一個平臺上。
這個時候已經(jīng)接近凌晨了。他們租用劇場來做排練。這個時候劇場的人早就下班了。因為劇組行程保密的緣故,連狗仔都沒有得到消息過來披星戴月的偷拍。
他們現(xiàn)在這一片范圍,除了許多多和徐嚶嚶兩個人,只有負責(zé)接送許多多的司機還在不遠處的車中等候。從駕駛座上亮起的手機屏幕的光源可以看出來,司機已經(jīng)等候了很久,無聊到開始耍手機。
許多多不忙,先仔細打量了一下徐嚶嚶。
越打量眉頭就皺地越緊。
他先看到了徐嚶嚶泛紅的眼角,眼白那塊還有和明顯的紅血絲,鼻頭也是紅紅的。睫毛有些濕,這些情況,怎么看怎么都是哭過的征兆。
她手腕很燙,似乎這就是徐嚶嚶嘴唇有些特別發(fā)紅的原因?
許多多不太愿意把她的哭泣和嘴巴的不同尋常的紅歸結(jié)為令他不安的事情。
許多多問:“你發(fā)燒了?”
......
快到九月了。
今年的夏天來的很慢。走的卻很快。似乎才剛剛踩到夏天的尾巴,就等到了立秋。
預(yù)示著一場秋雨一場寒的秋雨卻還沒來。
但是夜里的涼風(fēng)卻有了一種蕭索的感覺。
白日還是熱的。
白天在校園的林蔭道上走戲的時候,陽光透過樹蔭灑下的熱度還是非常非常的灼熱。劇組中已經(jīng)好幾個工作人員戴上了口罩,交談之間也能聽到壓抑的咳嗽和吸鼻子的聲音。
所以徐嚶嚶也可以感冒。
所以是感冒了才哭的嗎?
還是.......許多多想到了幾個小時錢忽然空降的熱搜。
或許是這個?
如果是這個,那還好.......
許多多剛剛放下了一點的心還沒多久,視線就落到了徐嚶嚶有些發(fā)皺的白色衣服上。
她的衣服下擺皺褶地厲害,看著像是被攥了很久的樣子。
攥下擺的意圖,要么是緊張,要么就是害怕。
徐嚶嚶一直沒正視許多多的眼神,她一只手腕被許多多拽著,另外一只手就藏在了袖子里。這個有些欲蓋彌彰的動作讓許多多感到奇怪,他不由分說的就把徐嚶嚶另外一只手給拽了從出來。
許多多的手很大,非常輕松且不費力的一邊握著那個面目全非的面包一邊去夠徐嚶嚶的手腕。
徐嚶嚶的手腕上白白凈凈,什么異常都沒有。
所以,徐嚶嚶并不是想要隱藏什么。
或者說,徐嚶嚶想要隱藏的,不是表面的東西?
許多多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人有第六感,難道人參精也有不成?
許多多不太相信自己會有什么人類的情感,即便是他現(xiàn)在幻化成人的模樣。那也不過是個表面。他沒有人類的那種拐彎抹角和察言觀色的愛好。
作為人參精的許多多,很喜歡單刀直入?!焓?,把空出來的那只手從徐嚶嚶的手腕上移開,放到了徐嚶嚶的臉上。
徐嚶嚶本能的一驚。
如受驚的小動物那樣顫抖了一下。卻沒有躲開。
她這樣的一只容易受驚的小動物,也會有本能中信任的氣息。
許多多的氣息就是能夠讓她所信任的。
許多多看到了一個畫面。
還挺唯美。
如在鏡頭中精心搭配比例的框架那樣,構(gòu)造完美,男女選角也非常契合情境:在一彎如鉤的新月下,只打開了一盞暖燈的沙發(fā)上,一個年輕英俊的男人半跪在一個嬌小清秀的姑娘面前。正在以一種不可抗拒的溫柔去傾身親吻面前的女孩子。
那姑娘好像很委屈,尚未止住哭泣。卻被忽然而來的吻給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那姑娘眼睛和鼻頭都是紅紅的,臉頰很白,嘴唇如雨中的花苞一樣顫抖且冰涼,她的頭發(fā)細且軟,在燈光下閃著柔和的光暈。
她很緊張,身體很僵硬,還帶著一種不可忽視的顫抖。她兩只小手都在不自覺的捏緊了自己衣服的下擺。她攥了很久,直到兩只大手不有分手地把她的小拳頭溫柔且強硬的掰開,包裹在了掌心里。
.......
許多多看著手心里屬于徐嚶嚶那很像兔子一樣的臉。眼睛不可思議的瞪大了。
因為他看到了那個正在親吻徐嚶嚶的人的臉——他,他不是總裁嗎?
許多多大怒:“那個姓蓋的臭小子!他想拱我養(yǎng)大的小白菜!”
......
他聲音很大。
吵到到徐嚶嚶耳朵和不遠處在埋頭刷手機的司機。
同時,那聲音也傳到了尚未離開的蓋世的耳朵里。
......
全黑的車體靜靜的隱藏在拐角處的黑暗中。他沒有打車燈。只是很安靜的把車停下,然后看著徐嚶嚶走到劇場方向去。蓋世的方向看不到徐嚶嚶后來的任何舉動。也自然不知道許多多走出來之后的動作。但是他聽到了那身屬于許多多的憤怒。
他挑眉:拱白菜?
所以,他是豬嗎?
可是為什么是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