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權力棋局
身前,兀鷲已是雙眼泛白暈倒在地,顯然這兀鷲承受不了白澤全力施為的幻心千夢。
反觀白澤,其臉色都是有些發(fā)白,腦海深處甚至傳來一股無力之感,這股無力感讓他都感覺到了些許疲憊。
幻心千夢乃是對精神的極致運用,自然是對心神消耗頗大,只覺疲憊,都是白澤內力深厚的原因。
且此次幻心千夢的施展卻是比焰靈姬那次兇猛了許多。
那次,白澤還控制了許多,生怕傷到了焰靈姬。但此次白澤可就沒那么多顧慮了,此次全力施為查看兀鷲的記憶卻是并未在意對兀鷲此人的傷害。
窺視別人記憶的功法天下間只是少數(shù),據(jù)白澤所知,便是有陰陽家,百越巫術等幾方勢力罷了。
窺視別人記憶會對被施術者產生些許影響,心智不堅者甚至會淪為心智退化之人。
白澤幻心千夢的副作用也是頗為明顯,其全力施為甚至會導致被施術者對自己記憶產生模糊之感。
而眼前這昏厥的兀鷲常年游走在身死邊緣,其心智必然堅韌,幻心千夢對其影響想必不會太大。
但最終有何影響,白澤也沒有必然的把握,但白澤也并不在意,兀鷲有今天也算是因果報應罷了。
天下蒼生,自有其道。
但有人卻是總是想要作亂。
蒼生之亂,乃是天人交纏所制。
天行無常,人亦如此。
天不罰人,但天行無常,天災時有發(fā)生。
人在世,則必爭。過度之爭便是禍亂之源。
天災加人禍才是天下之亂的主要原因。
如同這兀鷲,這夜幕,甚至整個天下。
皆是一個“爭”字罷了。
國之內有爭權奪利,而各國又爭奪土地、水源。導致各國戰(zhàn)亂不斷,民不聊生。
......
白澤看了一眼已經昏了過去的兀鷲道:“將他帶下去,過些時日交給韓非,嚴加看管?!?p> “是。”
韓云隨即便將兀鷲帶了下去,下手倒是頗為隨意,其直接將兀鷲提著就出去了。
兀鷲此人的處理必須經過韓非之手,既能助韓非一臂之力打擊夜幕,又能使夜幕手忙腳亂,可謂一石二鳥。
看著被帶走的兀鷲,一旁的衛(wèi)莊卻是有些鄭重之色。
“方才那出現(xiàn)在毒蝎門之人是百鳥之人?”
衛(wèi)莊雖然知曉百鳥組織,但其中人物卻并不知曉太多。
“不錯,而且其是百鳥首領之一的墨鴉。墨鴉一直在姬無夜身旁,姬無夜倒是頗為信任他。”
“白家所出之人果然不凡,就連夜幕也被玩弄在鼓掌之間?!?p> “衛(wèi)莊兄,你鬼谷傳人不也是是天下間數(shù)一數(shù)二的人物,幾任鬼谷門人皆是攪動天下風云?!?p> “哈哈...”
兩人卻是互相恭維著。
……
翌日。
“李司馬,可好點了?!卑诐煽戳艘谎凵砬耙咽菗Q了一套衣物的李開。
“謝過公子?!?p> 眼前的李開比之幾日前相比卻是好了許多,至少不那么衣衫襤褸了,雖然臉上仍然裹著黑布,但卻顯得精神了許多。
十幾年的隱姓埋名的生活的確對其摧殘不小,身體上的摧殘還在其次,精神上的折磨才最為殘酷。
有女不能相認,又被這個國家所拋棄對其打擊可謂是晴天霹靂。
十多年前,李開也算得上是韓國軍政之中冉冉升起的一顆新星。
但其與夜幕卻不是一路人,所以他注定成為夜幕踏足韓國之巔的墊腳石之一。
夜幕可不會允許在韓國出現(xiàn)一個不在它陰影之下的人出現(xiàn)。
而百越便是一個比較好的埋身之所,李開當踏入百越之時便已是夜幕的必殺名單之一了。
……
看著眼前的李開,但白澤的思緒卻是并不在李開身上。
幾日前劉意借酒在紫蘭軒大鬧,想必其目的也不是那么單純。
劉意身為夜幕之人,其雖有異心,但其與夜幕仍是一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弄玉與韓非想必才是其目標,但其究竟是為何,卻是有些。
那火雨瑪瑙吊墜,世間唯有兩個,皆是李開尋隱世巧匠所雕琢,一個在胡夫人手中,一個在弄玉手中。
劉意大鬧之中提到弄玉,很可能就是發(fā)現(xiàn)了弄玉與胡夫人有著相同的火雨瑪瑙吊墜。
而韓非卻是在夜幕死亡名單上,假如那劉意目標是韓非卻是有些說不通,白澤細想之下,那劉意目標應是弄玉可能性最大。
但這一切都只是白澤的猜測,這一切的真相都以隨著劉意的死而徹底埋葬了。
“李開,隨我去紫蘭軒,答應你的事,如今可以開始了。但希望你有自己的把握?!卑诐蓞s是對李開鄭重的說道。
“公子,李開十幾年都過來了,也不差這一會兒。”
李開此次回新鄭就是為了失散的女兒。但李開身份太過敏感,夜幕依舊虎視眈眈,貿然相認只會為兩人帶來災難。
......
紫蘭軒,一靠湖的雅閣之中,此處卻是更為清凈,沒有了那么多眼雜之人。
幾人溫著酒,淡淡酒香散在整個房間之中。
“李司馬這次回來,恐怕不是故地重游那么簡單吧?”手中晃著酒樽韓非先開口道。
“公子韓非?!?p> “當年,百越內亂,生靈涂炭?;鹩旯囊浑p女兒得我韓國庇佑,一位入宮伴隨我父王左右,另一位與左司馬劉意結為夫婦。
一個月前,胡夫人在戲苑見到一個下等奴仆,從此之后心神恍惚,這個下等奴仆想必就是李司馬吧。”
“嗯...”
一聲唏噓長嘆,這一聲應答包含了太多。
有對愛人的眷念,有對這一切無奈。
“你,為何要回來?”此刻,韓非卻是頗為鄭重。
李開這原本已消失十余年的人,此時突然出現(xiàn)卻是顯得有些突兀,百越之地的隱秘也逐漸在他眼前浮現(xiàn),但獨缺了這眼前的先任右司馬李開。
現(xiàn)在李開出現(xiàn),這一切都將水落石出。
李開卻并未回答韓非的問題,只是操著沙啞的聲音道:“公子韓非,我勸你就此罷手,趁你還有退路?!?p> “退路或是前路,見仁見智。
李司馬,你若是一心想要退路,如今恐怕也不會站在這里吧?!表n非臉上有笑意也有嚴肅,不知其想著什么。
“或許,你說得對,但我跟你畢竟不同。你還有選擇的余地,而我早就已經失去了選擇的權利?!?p> 李開也是知曉如今夜幕的恐怖,他是一個被韓國拋棄的人,他的確沒有做選擇的權力。
這是一場權力博弈,這張桌上,就連韓非也只是剛剛有上桌資格,就更別說這被韓國拋棄的李開了。
此刻,韓非頗顯意氣風發(fā)。
見狀,白澤卻是開口提醒著韓非道:“此事如同一棋局,形式詭譎難測,韓非,如今你可知你與誰對弈?
是你那深宮之中父王,亦或是夜幕的姬無夜,更或者是兩人皆是你對面的執(zhí)棋之人。”
韓非如今所面對的,本應是一扇永遠被封鎖的大門,門后的事物兇險萬分。
那是無數(shù)人功勛累就的累累枯骨,雖然功勛本就是由枯骨鑄就。
但百越的枯骨卻是血淋淋的,充滿著權力的罪惡。
行于深淵邊緣
Ps:天行有常是荀子所說,個人覺得其更像哲學范疇,十分有深度。 我這里的天行無常,說的是比較淺顯的,例如天災(地震,洪澇)等比較難以預測。 PS:戰(zhàn)國時水利雖然有出名的都江堰、鄭國渠,但總體來說還是太少了,歷史上韓趙魏與秦國紛爭多年一個很大的原因是對于黃河水的分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