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太秀正在和黑衣打鬧。
“先別吃?!?p> “嘖。把案板上的面粉放下。”
“不是沒有用的,等一下裹上雞蛋和面粉炸一次,便于保存?!?p> “好了,別鬧了啊,再鬧就趕你出去!”
許太秀看著黑衣和面、揉面、調(diào)料、做餅成形,一套功夫下來干凈利落,一氣呵成,看得許太秀心里直發(fā)癢。于是直接上手起來,卻忘了自己這方面是一點(diǎn)天賦都沒有。
陽光從通風(fēng)口灑下來,嬉笑怒罵都融進(jìn)時光里;絲絲縷縷,被吞噬、消化,而后化成一縷艷火,盛放——消失。
“明天,啟程?!睓迅U驹谛P(guān)處,抱著手,面無表情地看著面前兩個人說。
許太秀甩開和黑衣扭斗時擰在一起的手,背到身后。舔了舔小嘴,臉止不住發(fā)紅,輕輕點(diǎn)起頭來。旁邊的黑衣表情倒是平靜,一臉的理所當(dāng)然。櫻福依舊木訥,沒有過多的反應(yīng),許太秀突然記起來,白姐對這種信息素沒有任何感應(yīng),想到這里也就慢慢放松下來,笑盈盈地看了一眼黑衣,黑衣看見了,倒是害羞起來。
“白姐,你醒啦。我做了南瓜,你要不要試試?”許太秀記起來出鍋不久的南瓜,還冒著熱汽呢?!熬瓦@個,還有南瓜餅?zāi)?!”許太秀又開口到。黑衣順手將南瓜餅遞到許太秀旁邊,南瓜餅也是剛蒸好不久的,晶瑩剔透,黑衣遞過來放到灶臺上時,還“嘟嘟”動了動。
“你做的?”櫻福饒有興趣地開口,即便她感受不到信息素,但是對人類肌肉變化透視般的基因觀察力,還是能讓她知道這盆南瓜,似乎,挺有故事。
“嗯?!焙谝律儆械拈_口。
櫻福挑了挑眉,夾起一塊吃起來,幾乎不用怎么嚼,南瓜入口即化;又夾起一小個南瓜餅,咬了一口,沒有傳統(tǒng)南瓜餅黏黏糊糊的口感,取而代之的是綿密和爽滑。南瓜淡淡的香氣很像某種熟悉的味道,櫻福說不出來,但是她能感受到愉悅和懷念,活了46年,這是她第一次從食物中找到這樣神奇的感受。
不知道什么時候,曾玉龍出現(xiàn)在眾人后面,拿著酒瓶子,吊兒郎當(dāng)?shù)乜吭谀鹃T邊上?!俺韵愕模壤钡?,不帶上我?呃~~~嗯?!币还删茪馍⑦M(jìn)偌大的廚房里,米酒的味道在廚房里倒是沒那么突兀。
“死酒鬼,明天啟程了,還喝?!痹S太秀捂著鼻子道,他顯然不能接受煙和酒的味道。
“呃~啟程,啟程……”
“啟程好??!我現(xiàn)在就去收拾,待膩了!”曾玉龍突然精神起來,一副恨不得現(xiàn)在就卷鋪蓋走人的樣子。
許太秀和黑衣上前攔住他。眾人最后在農(nóng)婦家的吃完晚飯就各自回房了。
深夜,田里那只不分季節(jié)亂發(fā)情的野貓也終于消停了。月光點(diǎn)點(diǎn)滴滴地撒過來,投到老式的窗戶,如霜如雪。一個黑影掠過,許太秀猛地從惡夢中驚醒,本能地瞪大眼睛看向窗外,卻發(fā)現(xiàn)什么異樣都沒有。只有一輪皎潔的月亮,高高掛在天上,清冷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