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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宋昭意向編輯請了一天假的假,從夏汁家中搬出,去了她和陸安延的住所收拾了東西。
陸安延最近忙著工作,不在公寓里。
幾年的光陰,最后背上行囊,原來可以這么輕而易舉放下所有的事情,終究有不甘,可也束手無策。
機場.
夏汁上前擁了擁宋昭意,“去總部后,要重新開始,忘掉以前所有的不愉快?!?p> “嗯?!?p> 宋昭意攥著行李箱,從包里拿出了個信封,“這是一姐幫我墊的醫(yī)藥費還有護工費,你幫我給她吧。”
夏汁不由得輕笑,“我們都跟一姐待多久了,她哪是會隨隨便便要別人的錢啊。更何況你去總部那邊要花多少錢你又不是不清楚,繁華的都市會成就太多人的夢想了。”
最后宋昭意還是將信封塞給了夏汁,緊緊地抱住了夏汁,聲線染上了哭腔,“謝謝你們,對不起……”
“怎么了……?”
夏汁被宋昭意突如其來的哭音嚇了一跳,話還沒說完,宋昭意已經(jīng)松開了她,拖著行李箱去過安檢。
在夏汁看不到的角落,宋昭意偷偷用袖子抹掉滾落下來的淚水,將行李箱交于他人,乘坐上飛往川城的航班。
那里是她夢想的起源,也是她現(xiàn)在所簽約的公司的所在地,或許去總部,是她最好的選擇。
津城很好,陸安延也很好,這個世界也很好。
可宋昭意不能接受的是,自己喜歡了很多年的男孩子,最后心悅的是自己最好的朋友。
她是一名網(wǎng)絡作者,大抵也猜出了陸安延為何會跟她在一起。
因為她是祝唯一的好朋友,祝唯一也知道她喜歡陸安延,陸安延不想讓祝唯一失望,于是選擇了跟她在一起。
至始至終,她就像是被人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傻子。
夏汁站在人海中抬手揮了揮,眼里泛著淚花,“注意安全?!?p> 人這輩子,開心實在是太重要了。
有生之年一定要努力賺錢,然后去買自己的開心。站在更高的地方,看看自己曾經(jīng)忽略過掉的難過,那時候的你,一定會很開心,因為你的開心已經(jīng)陪伴在你的左右。
送走了宋昭意,夏汁按照宋昭意所拜托她的話,將這信封里的錢給祝唯一,出了機場,攔了輛出租車去了復式樓公寓。
步行進入小區(qū),滿滿的高貴氣息。
夏汁摁下門鈴,是祝唯一開的門。
最近溫衍白也開始準時上班了,再也不會早上被人摁著親的祝唯一難得今天睡了個懶覺。
祝唯一打著哈欠,身體往旁邊靠給夏汁讓出一條道來,“夏媽,大早上的你咋來了?”
夏汁進去,四處尋視了下,“今天陳媽不上班?”
祝唯一關上門,轉(zhuǎn)身奔向沙發(fā)抱著抱枕闔上眼皮,“我把陳媽給辭了,不喜歡家里有外人?!?p> “這你也忍心?”夏汁不可置否驚詫。
“陳媽不在我們家工作,她有這工作能力,別人家照樣會聘用她。很多東西啊,該來的就會來,要走留也留不住?!?p> 夏汁思考良久道:“昭昭回總部了你知道嗎?”
祝唯一懶懶地掀開眼皮,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靠著,“離開那個姓陸的渣男不也挺好的,不明不白的喜歡,把我們昭昭當成什么了。昭昭喜歡寫書,公司請她去總部所在的城市發(fā)展。去就去唄,總不能為了一男的耽誤自己前途吧?”
夏汁頓住,將大衣里的信封放到茶幾上,“這是昭昭讓我轉(zhuǎn)交給你的,說是醫(yī)藥費和護工費?!?p> 祝唯一轉(zhuǎn)頭看過來,放下抱枕,拿起信封拆開,看到里面這么一大沓厚厚的紅色紙幣,“這些費用都是我家那位出的,我就看看,不拿?!?p> “噗?!毕闹缓竦赖匦α?。
良久,祝唯一放下信封,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抱著抱枕,“對了,你跟卓安打算什么時候要孩子?。俊?p> “???”
夏汁著實被祝唯一這個問題驚到了,“怎么突然問到這件事了?難不成你想生孩子?”
祝唯一深深地嘆了口氣,“我肯定想給我家那位生啊,畢竟剛好又是適婚的年紀,早點生還好點。但是我覺得生孩子很痛,萬一難產(chǎn)死在手術臺上……”
說到這,祝唯一就沒說下去了。
“母愛是偉大的?!毕闹α诵?,“不信你問祝姨,你是早產(chǎn)兒,她不也一個人把你拉扯到了這么大個?!?p> 祝唯一愣了愣,終究還是有些顧慮,“可我還是怕啊,那萬一保大保小……保小怎么辦?”
“那你覺得溫學霸會怎么選?”
“保大……?。俊?p> 夏汁:“……”
一陣電話鈴突兀地響起,祝唯一從睡褲里拿出手機,劃開屏幕接聽。
“大早上的,干嘛呢?”
溫衍白剛結束了一場會議,揉著眉宇,“醒了?”
祝唯一抱著抱枕順勢躺下,“剛醒沒多久?!?p> “想我了嗎?”
坐在祝唯一對面的夏汁露出了典型的姨母笑,然而這一幕恰好被祝唯一捕抓到。
“沒想?!?p> 溫衍白:“小沒良心的?!?p> 祝唯一眨眼,“略略略,有本事你爬著網(wǎng)線過來打我啊!”沒等溫衍白反應過來,直接掛斷了電話。
夏汁起身拿起包,“那一姐,我先回去了,晚上還要工作?!?p> “去吧去吧,我收拾下去慰問我家大白同志,八成也被我氣得夠嗆?!弊Nㄒ凰κ?。
夏汁笑了笑,沒接話。
有些感情不管經(jīng)過多大曲折,始終如一,這個世界上,存在著至死不渝的愛戀。
夏汁走后,祝唯一立刻去洗漱收拾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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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盛頂樓,站在落地窗處便可俯瞰整個津城景色。溫衍白靠在老板椅上,盯著滅屏的手機,眼眸晦澀,情緒讓人捉摸不透。
于祈推門而入,“BOSS,會議開始了。”
溫衍白起身,理了理領帶,“嗯。”
于祈緊隨其后,關上門,“BOSS,最近陸總在公司加班加點,忙著不可開交,再這么下去身體怕是吃不消啊?!?p> “隨他去?!?p> *
半小時后,祝唯一出現(xiàn)在致盛樓下,敲了敲前臺桌面,義正言辭地道:“美女,我要見你們家老大,幫忙喊下。”
口氣如此狂,前臺小姐也是第一次見,恭恭敬敬地回答,“不好意思小姐,請問小姐您有預約嗎?”
祝唯一皺眉,這怎么那么像夏汁職校那會經(jīng)常給她念叨那會霸道總裁文必出的情節(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