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年底,溫家和唐家聯(lián)姻訂婚之日如約而至。
唐冉穿著純白抹胸長裙,站在燈光下皮膚白皙透亮,而主持人已經(jīng)站在臺上進行說辭,就是沒等到溫衍白的出現(xiàn)。
唐鎮(zhèn)元坐在第一排遲遲等不到溫衍白人,氣得劍眉擰成一條線,“溫先生,請問溫公子知道今天要過來嗎?這么重大的事情居然還遲到?把我們唐家顏面置于何地?”
溫乾詞鈍意虛,但也正面回答了唐鎮(zhèn)元的問題,“怎么會呢?想必也是路上耽擱了?!?p> 雖說是唐冉的父親,但唐均心里愈發(fā)覺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發(fā)生,對今天的訂婚儀式,并不怎么看好。
溫家父子聽說關(guān)系并不怎么好,更何況現(xiàn)在在津城,致盛才是控制津城經(jīng)濟命脈的那方。
直到主持人有請雙方上臺時,全場一片嘩然。
唐冉站在臺上手里拿著話筒,頭發(fā)披散在肩后,本就體嬌,乍這么一看,有種弱不禁風的即視感。
主持人公事公辦地朝麥克風說道:“有請溫先生上臺?!?p> 而臺下眾人面面相覷。
唐鎮(zhèn)元急了,“溫先生,令郎這是何意?”
溫乾怎么也沒想到,自己去致盛鬧了場,那溫衍白依舊不為所動,拿出手機心虛地道:“我去打個電話問問?!?p> *
復(fù)式樓公寓里,二樓,溫衍白剛洗完澡帶著一身熱氣出來,浴袍懶散穿在身上,腰帶象征系著。
床頭柜上手機震動著,沒有多看一眼直接長按關(guān)機,隨手丟在一旁。
刺激刺激?
溫衍白解開腰帶就覆在她身上,十指緊扣,粗重的氣息在她白皙脖頸徘徊,吸出一個又一個紅痕。
不知道到了哪種地步,溫衍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壓在她身上,眼眶發(fā)紅,聲音嘶啞得不像話,“一定要對我這么狠嗎?”
他多希望她今天沒有醒來,像以前一樣靜靜躺著也好。
他可以等她很多年,甚至一輩子,可是他不愿接受她求生意識薄弱的消息……
他的女孩明明那么好……蠻橫地把天捅個洞,他都會毫無怨言的去給她善后。
在M國的時候,祝唯一因為壓力過大經(jīng)常去看心理醫(yī)生,時隔五年,當晚她蜷縮在他懷里。
她說:“我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好?!?p> 現(xiàn)在……他似乎明白了是什么。
他的女孩從來不是壞人,不然也不會好心泛濫在危急時刻沖進教學樓里救江荷,也就不會變成這樣安安靜靜的躺在這。
心電檢測儀上,心率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加快,慢慢上升。
溫衍白愕然驚醒,望著檢測儀上的數(shù)據(jù)。
這是……她聽見了他的話。
*
陳媽上樓收拾東西,路過臥室的長廊,恰好撞見這一幕,錯開眼。
心生一抹憐惜。
世間癡情種,下場非人哉。
*
溫乾并不知道自己那個私生子住哪里,而是一遍又一遍撥打著溫衍白的電話,站在走廊上急得走來走去,面色焦急。
唐均上樓就注意到了急得團團轉(zhuǎn)的溫乾,嘆了口氣,“溫先生這又是何必?對兩家并沒有任何好處。”
溫衍白雖年紀輕輕,但早年便脫離了溫家,十多年來自力更生這才有了今天的成就。
偏偏癱上了這么個不著調(diào)的爹。
溫乾又怎么會不明白唐均話里的意思,兩人同輩,對于二十年前的事情自然心知肚明,心里都有個數(shù)。
“唐均,我勸你別多管閑事!我們溫家淪落到妻離子散的地步,那也跟你脫離不了關(guān)系!”
唐均笑得云淡風輕,理了理領(lǐng)口,“隨你怎么想,兩家的孩子既沒有男女之情,那聯(lián)姻這件事也就作罷,畢竟社會在成長,想必,溫家也不需要靠聯(lián)姻鞏固人際圈吧?”
“你!”被說中的溫乾眼睛瞪得老大。
可不是,致盛風頭正盛,原本已經(jīng)和對方商談過把這個合同給他們溫氏簽,沒想到致盛比他們搶先一步,直接將合同給攔下。
溫乾腦子一轉(zhuǎn),若有所思看著唐均,“現(xiàn)在唐氏可不是你說了算,老爺子還沒退休,怎么也輪不到你把控主權(quán),這聯(lián)姻不過是一場交易罷了,消息已經(jīng)放出去了,突然悔婚,難道唐家還想重復(fù)十年前的經(jīng)濟危機嗎?”
唐均漠然置之,十年前唐氏交到他手上,不出一個月經(jīng)濟頓時走下坡路,股票也是飛速下滑。
好在唐鎮(zhèn)元及時出手,在十多年的經(jīng)營下,唐氏逐漸發(fā)展起來,在偌大的企業(yè)中沒有倒臺,不過現(xiàn)在打唐氏跟十多年的唐氏,可謂是一個天一個地。
溫乾笑出聲,上前像摯友撫慰般拍了拍唐均的肩,不懷好意地開口,“想要插手唐氏與溫氏,也不看看自己的地位在哪!”
不自量力,還想跟他斗?
十年前唐均輸給了他,十年后唐均也還是會輸給他。
*
夜晚津城陷入黑暗中,高樓大廈燈火闌珊,站在致盛總辦室,便可以俯瞰整個津城璀璨夜景。
于祈敲門而入,“BOSS,唐小姐來了。”
站在落地窗隱匿于黑暗的男人吸了口煙,單手插兜,桀驁不恭,“不見?!?p> “是?!?p> 于祈退了出去,關(guān)上了門。
在樓下等候多時的唐冉心有不甘,見于祈下樓便抬腳跟了上去。
于祈對唐冉這個唐家二小姐提不起來好感,“唐小姐,我們大BOSS說不見客?!?p> 唐冉追問,“我可是他未婚妻,今天他沒來訂婚典禮,是不是臨時有什么事情要處理?”
于祈無奈,但語氣聽起來并不排斥,“不好意思唐小姐,我們BOSS的私人生活我們向來不過問?!?p> 唐冉無轍,用著請求的口吻問:“可不可以讓我見見他?就見一面也好?!?p> 于祈心里嘆息,慢悠悠地開口說道:“抱歉,不可以?!?p> 唐冉無地自容往后退了幾步,略尷尬地微笑道:“那好吧,改日我再來,我先走了?!?p> 沒等于祈開口回答,唐冉就先離開了。
前臺幾名員工湊在一起捂嘴笑,“不是吧,大冷天的穿那么少就是為了勾引大BOSS?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那種白得像鬼一樣的臉,還未婚妻?這怕不是要笑死人?。 ?p> “你別說還真是,年紀輕輕就學會勾引男人了,再過幾年豈不是……”員工意味深長地笑。
于祈朝那方向看去,“唧唧歪歪的干什么呢?”
幾名員工畏懼頓時遠離了些。
“以后別讓那女的進來,進來就喊保安攔住,聽見沒?”于祈又說,“女孩子家家的說話那么難聽,說出來也不嫌丟人?!?p> 幾名女員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