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勞諸位掛心,犬子已經醒來,只需靜心調養(yǎng)即可,還請諸位放心離去吧!”年傲領大家出來大堂,就有了送客之意。
“年仙說哪里話,若不是令郎劍術超群,我等早就葬身在浮石源了,哪還有命回來,我等慚愧,實不知如何感謝令郞才好!即是令郞需要靜養(yǎng),我等這就離去,來日再來探訪!”
“好說,好說,各位請慢走?!蹦臧梁λ妥吡孙w葉派的眾人,轉身走進了少輕的臥室。
寒云還坐在床邊心疼地和少輕說話,見年傲滿臉愁容地走進來,便迎上來說道:“他們都走了,輕兒已經醒來,你怎么還愁容滿面的?”
年傲在桌邊坐下,一邊若有所思地看著自己的佩劍,一邊說道:“暗劍,會重生嗎?”
“你是說少輕擊碎的石劍會回來報仇?”寒云的心立刻緊張起來,在浩淼派的意識里,劍是絕對有生命的,莫善就是最好的證明,而年傲的劍也是有名的‘死后重生’。
“我也不確定,但我總能在少輕身上感覺得那柄暗劍的留下的氣息,若說劍毀了,劍氣肯定會慢慢消散,不過這縷氣息似乎完全沒有消散的跡象,實在說不通。雖然少輕的傷已經沒有大礙,但他畢竟靈力消耗太多,最近還是靜養(yǎng)的好?!蹦臧翐嵳f道,絲毫沒有避開少輕的打算。
寒云轉身望向床上的少輕道:“輕兒,你聽到啦,那柄劍隨時要來復仇的,等它成了劍靈神,第一個要找的就是你,可不是每柄劍都是任人揮舞的?!?p> 少輕略略坐起道:“怕什么,來一次,我給他滅一次,實在不行,就收了它,當我的劍使。”
“當你的劍,你怕是又要瘋,忘了自己連鐵劍都不能碰,真不明白我們世代劍仙,怎么會生下你這樣特殊體質的人?!蹦臧量粗佥p的樣子,又要生氣了。
“爹,你不說我還沒覺得,我剛剛想通一件事,你們知道我為什么從小就不能碰除了鐵劍、銅劍之類的劍嗎?”少輕樂饒有興致地說道,“那是因為我克它們!”
“聽你的意思,你還以此為榮了?!?p> “那當然,除了我,試問天底下還有誰能天生克制天下第一兵器——劍。”
“不知天高地厚!我告訴你,先好生靜養(yǎng),哪都不要去,尤其不要跟著飛葉派的那幫人混,出了事,他們救不了你!”
“哪有混,我是去幫他們找軟石的,你們反正又不帶我去找軟石,還不許我跟別人去了?!?p> “要你找嗎?難道我們有了軟石,還會少了你的?!?p> “那能一樣嗎?我又不是小孩子了?!?p> “不是小孩,還不如小孩呢?小孩還聽話?!蹦臧猎秸f越氣,差點就要拍桌子了。
“傲,別說了,倒氣著你自己,我們先走吧,讓少輕好好休息。輕兒,我們先走了,你聽你爹的話,好些養(yǎng)傷,這些日子就別動了,我們晚些再來看你?!焙?,說著推了年傲出門去了,關門前又囑咐少輕不要亂走,免得傷了根本。
等人都走了的時候,少輕越想越覺得自己想的有道理。
“也許我真的是天生克劍,想想那柄石劍,多威風,被我一劍刺得粉碎?!鄙佥p自言自語,坐起來一揮手,“啊,痛,哎呀,還是要量力而為??!”失去了靈力的少輕連暗劍也使不出來,簡直就像是平凡之軀,“哎,還是躺著舒服,征服天下名劍的雄偉志向等本少睡醒再說。”
幾天之后,少輕在軟石的調理下很快恢復到了受傷之前的水平,就像沒傷過一樣,只是天天躺在床上早就讓他的心飛到了廣袤的莫及思,在天天靜躺的日子里少輕列出了一件又一件靈力恢復后要做的事情。
第一件事:找一堆軟石。
第二件事:找一柄暗劍。
第三件事:找一條石龍,并馴服它。
第四件事:摧毀一塊巨石。
第五件事:滅掉石頭人。
第六件事:去熔爐闖一闖。
第七件事:收拾掉莫及思這個混球。
第八件事:離開莫及思。
……
然而醒來后的第一天,下雨。
第二天,下雨。
第三天,下雨。
……
雨好像太久沒下,一下就停不下來了。
小鎮(zhèn)上的人都從外面回來了,沒事做的他們,成天三五成群聚在一起,商討尋石方針,研究各種新的陣法,修煉提升靈力……一切的一切都為了尋找軟石,提升修為。還有人專門繪制出了莫及思的地圖,標注了浮石源出現軟石的頻率。
然而,浩淼派和大多數劍修沒有一個人走出小鎮(zhèn),去尋找軟石,他們有軟石,不必心急,讓雨下去吧。
這樣的天能出去尋找軟石的只有飛葉門的眾人,一群不能看天看心情才做事的人。
少輕成了劍修中的意外,他幾乎天天冒雨出門,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一堆軟石,獲得靈力來源獨立。
怎么找?少輕躺著的時候就想好了,思前想后,一個字,跑!
跑遍亂石海,跑遍浮石源。
少輕以小鎮(zhèn)為中心,展開了地毯式地搜索,每一座石山都不放過,每一個石塊都不放過,能搬的搬,能砍的砍,前前后后,左左右右,上上下下。
除去一些石頭人占據的地方,十多天后,少輕跑遍了亂石海。二個多月后,少輕跑遍了浮石源,結果什么也沒有撈到。
然而雨還在下,鋪天蓋地,不分日夜,完全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整個小鎮(zhèn)煙雨朦朧!小鎮(zhèn)四面八方積雨流出,掛成長長的瀑布。
整個莫及思煙雨朦朧!各種大小石塊上積雨成川,五顏六色,掛成千萬條萬丈瀑布。
任憑雨怎么下,街上也沒有半點兒泥濘;任憑雨怎么下,小鎮(zhèn)下方也沾不上半點雨水。
任憑雨怎么下,莫及思也沒有半點兒泥濘;任憑雨怎么下,熔爐的熔漿也熱騰騰地翻滾著。
少輕急了,他總是錯過了什么,在錯誤的時間到了錯誤的地點,離軟石擦肩而過。
哪里出現過軟石,他去過,等他再去,那里已經沒有了軟石。
哪里從沒有出現過軟石,他等過,軟石真的沒有出現。
令人絕望的不停撲空!令人窒息的連月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