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這句話貌似有歧義?
段南城的眼睛在昏暗的過道中愈顯得如烏玉一樣,夜色再氤氳,也無法映在那雙眼睛里。夏瀟從他面上讀不出他任何的心思。
夏瀟見段南城沒有反應,指了指門,禮貌地和他商量:“那段總,我先走了?!?p> 誰知段南城又說:“他們都當你是我的女伴了……”
他慢條斯理地側(cè)過身,一點都不在乎夏瀟會立刻推門而去,悠悠開口:“你要是這么走了,我會沒面子?!?p> 夏瀟:“???”
夏瀟看著段南城微屈起手肘,置于身前,這姿勢,是打算要她挽著他的手?
夏瀟沒動,段南城又說:“方導的戲,還是可以剪一剪,把三天的戲份剪掉,也不是什么難事?!?p> 夏瀟:“…………”
段南城是怎么知道她拍了方亮的戲的?夏瀟來不及細想。
她忽地掛上一張笑意叢生的臉,大義凜然地勾過段南城的手:“能當段總的女伴,簡直是上輩子拯救了世界!”
誰能想到,重生后第一個想潛她的,是段南城!是出道后從沒有曝光的女友,好似不近男女之情,沒有七情六欲的段南城!
人稱夏妖女的她又怎么能妥協(xié)?!見招拆招,是從前她常用的招數(shù),因此她不常讓自己陷入這樣的聚會中。
但夏瀟有傲的資本,可祝笙歌還沒有。
包廂里觥籌交錯,燈紅酒綠,紙醉金迷。這些想出名的女孩子以自己做交換,這些手握資源的人估著價。
夏瀟雖然厭惡,但人各有志,不予置評。
她乖乖地待在段南城身邊,段南城則在一旁和各種各樣的人周旋。這時候夏瀟想起了他是娛樂公司的老板,他出現(xiàn)在這里,已經(jīng)不是為自己,而是要為整個公司的發(fā)展負責。
段南城沒有摟著她,一丁點兒的肢體觸碰都沒有。
在場的美女們也有虎視眈眈地看著他們的,但有從前段南城不食人間煙火的形象在前,占著坑卻無所作為的夏瀟在后,她們只能眈著。
夏瀟知道了,她就像一卷兒蚊香,她什么都不用做,坐著就好。
又有個什么總拿著酒過來要和段南城碰杯。
身邊的范臺長替段南城推開:“你又不是不知道,段總不喝酒。”
這個什么總的大概喝多了,神志不太清明,接著勸著:“哪能,談生意還能不喝酒?小子,你好歹是從一個戲子出身的,好多事,還得靠我們這些前輩?!?p> 夏瀟心中咯噔一聲,她不是段南城,都覺得被冒犯到了。她用余光瞄著段南城,只見他神色未變,好似事不關己。
范臺長反應快,立刻攔住那人:“湯總,喝多了,快去那邊休息一下?!背贿叺拿琅怪凵?,讓她們來把湯總帶下去。
湯總掙脫開美女們要來攙扶的手,不依不撓:“有什么了不起!你看你帶來的是什么貨色?這個女人……是個網(wǎng)紅吧,以前還是我公司里的藝人,是我們不要的……”
打算在一旁吃瓜的夏瀟突然被提及,她從前的公司,莫非是志飛娛樂?
這個湯總就是她曾腹誹過的,包養(yǎng)趙麗芳的眼光很差的富商?
而這個她嫌棄過的富商居然還膽敢來質(zhì)疑段南城的眼光?
是可忍孰不可忍,段南城的眼光明明是這間屋子里最好的好嗎??。?!
夏瀟正要發(fā)作,段南城拉住了她的手腕。
夏瀟一回頭,就看見段南城眉梢似蒙著一層冰霜,臉上偏還帶著淡淡的笑容,她只覺得他似恐怖片里連環(huán)殺人犯那般瘆人。
他說:“志飛娛樂,有多少見不得人的事,湯總不需提醒我,虧得我家笙歌及時脫身,這才能明哲保身。”
“這樣的公司,或許明天就不在了。”
后半句他說得輕飄飄,卻極其有威懾力。
湯總一聽見他話里有話,立馬酒醒了大半。祝笙歌從前是志飛娛樂的藝人,保不齊對那些黑暗交易留有證據(jù)。
他把公司交給趙麗芳,只當虧著錢養(yǎng)個女人,從來沒有關心過公司運營。他以為那個女人是沒有多大的野心的。
偶爾秘書會來匯報,趙麗芳做了一些過分的事,但他都認為是小打小鬧,并未在意。此時他只能心中暗自叫苦不跌,沒想到段南城竟如此不給他面子,聽他說話如此胸有成竹,不免懷疑他究竟了解了多少。
但湯總也不敢試探,只能借著醉酒,扮頭暈惴惴不安地由著人把他扶到椅子上去,閉上嘴裝醉暈過去。
范臺長笑道:“唉,醉酒后的事,不作數(shù)!”
段南城不語。
夏瀟在剛剛段南城說的話中回過神來,嗯?“我家”?
段南城這招真是高明的要命,拿她當擋箭牌,他找人家算賬,就是怒發(fā)沖冠為紅顏,一有事,就可以推脫這些不過是露水姻緣,如今已事不關己。
真真是高明!
但今晚夏瀟也知道了件別的事情,段南城不喝酒。那上次她看見的那張照片里醉酒的他又是怎么來的?
夏瀟猜測,段南城不喝酒,要嘛是酒品不好,要嘛是酒量不好。
是哪個緣由一試便知。
接著,趁段南城不注意,她悄悄地將他面前那杯飲料,換成了一杯紅酒。
那廂鄭穎發(fā)現(xiàn)夏瀟已經(jīng)出去了很長一段時間,包和外套都放在包廂里,便發(fā)了個短信問道:“你在哪?”
夏瀟怕鄭穎擔心,立刻回道:“我沒事,”抬頭看了段南城一眼,“見了熟人聊了會天,就回去。”
段南城看著她雙手捧著手機,想起她說的,原本要去參加的那個所謂的宴會,沉聲說:“你有天賦,不必走這些歪門旁道?!?p> 這個女孩與他心里住著的那個人,在演戲和一些瑣碎的方方面面上的確很像,一樣看起來執(zhí)著忘我,還有她似小貓咪一般的眼神,偶爾也愛揮著小爪子,自以為很兇的樣子……瞇著眼看還幾乎要以為是同一個人。
但終究不是,不可能有人和她一樣。
每每看見這個女孩,只比她小一點的年紀,演起戲來和她一樣的風格,他就會想起從前的那個人。因此看她逐漸往泥潭走,他終是不忍。
陳西樹
南城哥哥總是嘴硬心軟,自打自臉啊~另有一更在今晚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