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蘇柏站在一旁,他跟著段南城下車的時候夏瀟和蕭政霖已經(jīng)跑得挺遠,然后就見這些人身上都掛著菜葉湯水,大老遠都能聞到味,不得不說小姑娘用的這招還真是出其不意。
他又站在原地看了一會,丟下一句“你先問著,我出去幫你放風(fēng),一會再來幫你處理?!比缓缶妥叩叫÷吠饷嫒チ?。
那壯漢其實頗為蒙圈。先是被兜頭兜臉潑了一身,盛怒之下想去追那兩個始作俑者,還沒追到,就不知道從哪殺出了一個冷面閻王,從他們后方逮住他們就打,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真切地感受到痛楚,接著就倒在了地上。
巷子里的光線只勾勒出段南城的輪廓,他抬起右腳置在地上那人的右手上,稍一用力,卻慢條斯理地問:“誰派你們來的?”
壯漢怕面前的男子再用力他的手就得廢了,急切地應(yīng)道:“我說我說,好漢饒命!”
昏暗中那雙如古井一樣平靜深邃的眼睛如暗流一樣閃過一絲波動。
另一邊,夏瀟的家里。
“痛,痛痛痛??!笙歌你輕點?。?!”
夏瀟手里拿著小棉枝,雙眉微皺:“你看你的電影,分散注意力?!?p> 蕭政霖不滿道:“有誰靠看鬼片分散注意力的?”
夏瀟拿小棉枝戳他:“又是你說放我喜歡的給你看就行?!鄙赜滞{道,“惹我生氣我就把你砍成三十六塊泡瓶子里,像電影里一樣。”
蕭政霖安靜了下來,倒不是被嚇到了,他知道夏瀟只是嘴巴利了些而已。他只是沒想到夏瀟竟是個喜歡看恐怖電影的女孩子,既然是她喜歡看的,那他也得鼓起勇氣看,他一個男的不會害怕看這些,要是哪些地方的確可怖了點,靠著上藥的痛楚也能分散點注意力。
但他是不可能集中注意力去看電視上放的是什么的,甚至連聲音他都沒有接收到。
夏瀟替他上藥的動作其實很輕柔,一邊抹藥,一邊怕他痛還給他吹風(fēng)。他渾身都繃緊了,一刻也不敢放松。她以為能緩解痛楚的動作,對他……好似將他放在平底鍋上一樣。
蕭政霖縱橫情場多年,沒想到此刻卻像情竇初開的男孩一樣,怕被碰,卻又下意識去尋找那雙冰涼的手無意間的觸碰。繃得太緊了他便出聲喊痛,再鬧一鬧,氣氛才能松快一些。
身上的傷很快就處理完了,電影里才剛剛完成了劇情的鋪墊。
蕭政霖松了口氣,舉起被裹著紗布的右手,笑嘻嘻地邀功:“笙歌,這是我這輩子第一次為女人打架耶?!?p> 夏瀟收拾著藥盒,聞言抬頭看著他:“我很感激,但如果有下次,你得先保護好你自己?!?p> 蕭政霖道:“為了保護自己丟下你,這事我做不到?!?p> 夏瀟蓋好藥盒蓋子:“雖然我這么說有些沒心沒肺,但你看你為了救我受了傷,傷在你身你會痛,而我欠著這份情卻不知道該怎么謝你。”
雖然嘴上這么說,但夏瀟心里還是感恩的,她不想她身邊的人為了她受傷。
蕭政霖老生常談:“那就以身相許唄。”
夏瀟笑著學(xué)吳鈺應(yīng)道:“政霖哥哥,你又不缺?!?p> 蕭政霖也玩笑似地接著說:“那你就繼續(xù)欠著我的,哪一天你不想欠了,嫁給我就行?!?p> 夏瀟拎起藥盒站了起來,背對著蕭政霖,說:“不婚不育保平安,我這輩子不可能結(jié)婚,結(jié)婚不僅勞神傷財,還很麻煩?!鳖D了頓,又側(cè)過頭來,“你不會說真的吧?”她把蕭公子當(dāng)朋友,蕭公子待她也沒什么異常的地方,該不會是她眼拙,漏了什么?
眼前的小姑娘還不到桃李年華,但她總是以老成、堅強又孤獨的姿態(tài)處世,此刻她說她是獨身主義,那篤定的神態(tài)不像只是隨口說說的宣言。
蕭政霖一開始只是被她的面貌吸引,再往后,她的堅強、倔強,還有她對表演的執(zhí)著都好似一張網(wǎng)一樣將他越粘越牢,他被困得動彈不得,卻甘之如飴。
蕭政霖相信她有她的故事,她或別人的故事讓她不安,所以要讓她放下這些誤解,需要時日,需要迂回的戰(zhàn)略,需要耐心。
他又恢復(fù)平日里吊兒郎當(dāng)?shù)哪樱骸斑@不正是為了好兄弟兩肋插刀,正所謂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夏瀟就差沒掄起拖鞋砸過去:“有你這朋友真是三世修來的福分!”
段南城在車?yán)镒税肟蹋痔K柏開了車門坐進來。
段南城向來話不多,林蘇柏卻不是個安靜的人,車門剛關(guān)上就興奮道:“很多年都沒看見你動手了!段老爺子老是說你冷靜有余熱血不足,要是讓他知道今天你是為了一個女人打架,他估計要高興到全公司都放三天假!”
段南城眉頭一皺,他動手的原因,貌似是因為蕭政霖吧……以蕭政霖的拳腳,這幾個人圍起來那小子定然沒有勝算,他不想看見蕭政霖掛彩后慘兮兮的模樣。出手幫他,也符合段蕭兩家交好的情誼。
不過今天他倒又知道了關(guān)于祝笙歌的一些事情,每次他見到她,她貌似總是在經(jīng)歷不公待遇。
段南城發(fā)出去一條短信,收起手機問:“你也很高興?”
“那肯定是很替你高興?!绷痔K柏就算在段南城身邊時間不短,在一些地方上也還是慢一拍。
“嗯,”段南城欣慰地點了點頭,“那這件事交給你了,去查一查這間公司。”
林蘇柏頓了兩秒,還是苦哈哈地應(yīng)了,心里惡作劇地想,哪一天他要是知道人家已經(jīng)有主了,那臉上的表情……他臉上的表情總是沒什么波動的,但只要能得知他心里的悔恨,也就夠大快人心了。
夏瀟重新審視那一次事故,想讓她傷殘的,絕不會是祝父債主派來的,把她打殘了她還怎么賺錢還債?
趙麗芳能在片場下藥,也就能再派人來打她,約莫著是像電視里演的那樣,幾次出手都沒達到預(yù)期效果,趙麗芳咬牙切齒,拳頭緊握著都泛了白,頭也不回地跟手下人吩咐:“去,把她打一頓,生死不論?!?p>
陳西樹
周末最后一天,雙更,還是今晚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