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呀?”
鍋爐房內(nèi)傳來聲響,
“韓班長,我是王炎,過來燒鍋爐的,”
王炎大聲回應(yīng)著,
緊接著,鍋爐房內(nèi)傳來走路的聲音,
“咔吱”
鐵門打開,中年老漢伸出個腦袋瞅著,
“哦,是你啊,上午的時候跟我說,給我分配個燒鍋爐的,你下午就過來啦,哈哈哈,進來吧?!?p> 中年老漢側(cè)開身子,放王炎進來,
“韓班長,今天怎么弄,是運煤還是燒鍋爐,”
進來后,王炎輕聲問道,他倒是很快的擺正了心態(tài),不就是燒鍋爐么,那就燒唄,正好也不用訓(xùn)練了。
韓班長笑的滿臉的皺紋,他拿起自己的軍用水杯,水杯上滿是茶垢,顯得很臟,他一點也不嫌棄,喝了一口茶水,接著吐了一口,把嘴巴里的茶葉吐了出去。
“誒,今天先不急,鍋爐熱著呢,不著急燒,煤昨天剛運了,也不著急運,你先去搬個凳子過來,咱倆嘮嘮嗑,”
“啊……”
王炎詫異一聲,瞅著韓班長的老臉,心道,是不是老班長一個人待久了,沒人說話,孤獨了?嗯,一個人燒鍋爐確實挺慘的。
從屋內(nèi)拿了一個木制的椅子,坐了下來,
“犯了啥事啊,給你送我這里來了,”見王炎坐下后,韓班長笑問道,
王炎有些不好意思了,打架不是啥值得炫耀的事情,尷尬的笑著,“沒啥事,就是動了點手腳,”
“打架啦?”
“嗯”
“跟戰(zhàn)友?還是班長?”
“學員,”
“學院的學員?”
“嗯,他撞了我戰(zhàn)友,給我戰(zhàn)友直接撞暈了,就忍不住,”
“贏了還是輸了?”
“算贏了吧,”
“贏了就行,輸了那才叫丟人”韓班長笑著揮手,“如果是輸了,還被送來燒鍋爐,那就更丟人了,你這還好,打贏了。”
“班長,打架總歸不好的,”王炎輕輕說道,
韓班長點了點頭,收了收表情,“對啊,打架是不好,但是啊,都是年輕小伙子,哪里有不打架的吶,咱們部隊啊,訓(xùn)兵管兵,天天什么時間做什么事,都給你安排的滿滿的,就是怕有些人閑不住,起了矛盾,打起來了,”
“不過呀……有些人是安排不過來,他越是事多,他就越鋒利,就像你,”
“像我?”王炎一愣,“班長,我挺老實的,”
“老實個屁,我看你就不是什么老實人,”韓班長一聽,立刻笑罵著。
接著又說,
“就我瞅你這么一會,我就看出來了,你不是什么老實人,”韓班長瞅著王炎,接著說道,“其實……要我說啊,你打架不算毛病,再說了,你還是為了你的戰(zhàn)友?!?p> “我戰(zhàn)友現(xiàn)在還暈在醫(yī)務(wù)室里,”王炎想到了金爾洋,
“喲,還在醫(yī)務(wù)室呢?”韓班長關(guān)切,“不是啥病撞出來了吧,”
“沒有,就是普通的疲勞,然后加上訓(xùn)練受傷,”王炎解釋道
韓班長松了口氣,忙道,“那就好,那就好,”
“韓班長,你以前是不是在部隊當過兵???”王炎轉(zhuǎn)口對著韓班長問道,他對于韓班長這個人挺好奇的,年紀看起來像四五十歲,穿著軍裝,但是平時的走路和生活習慣又沒有軍人的樣子。
“當過,肯定當過,”韓班長應(yīng)道,“我當兵久了,三十多年前當?shù)谋桑?p> “那您真是老班長,”王炎不自覺的帶上敬語,三十多年前當?shù)谋?,哪怕是白遠遇見也得叫老班長。
“班長就好了,別老,不愛聽這個字,”韓班長笑著打趣著,“我那時候當兵不像你們現(xiàn)在,你們現(xiàn)在環(huán)境多好啊,還有鍋爐燒,有熱水,除了訓(xùn)練,其他什么都不用愁?!?p> “時代過去啦,以后只會越來越好的,我們陸軍一般,像人家空軍才叫待遇好呢,”王炎說道。
“空軍?。俊表n班長擺了擺手,“空軍能有什么的,那都是飛到天上的靶子,就是挨炮的,”
說道這里,韓班長想到了啥,問道,“你是炮兵吧?”
“對,”王炎點頭,
“防空炮你不會么?”韓班長再問道,
王炎應(yīng)道,“會啊,”
“那它在天上飛,你不會放空炮打它?”
王炎一怔,老班長有點迷啊,空軍又不是啥子,人家一般情況下能低空飛行么?防空炮終歸有限啊,
王炎想著韓班長述說道,“韓班長,防空炮只能打低空啊,空軍高空一飛怎么打?”
這話一說,韓班長笑了,“那你高空就沒有什么東西能制的了空軍了?地對空武裝呢?高射火炮呢?防空導(dǎo)彈呢?”
“要我說啊,部隊的軍備到了現(xiàn)在,對于空中力量的防護已經(jīng)做到盡可能的完善了,”
“對,對于那些飛鳥而言,我們是被動,只能挨打,但是它只要飛到我頭上,我就能把它給按下來,這就是我們的底氣,這就是我們作為陸軍炮兵的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