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諾維科夫

　　諾維科夫走進房間，見到伊莉娜，有些詫異地望向瓦列里。

　　“將軍，這位是伊莉娜·科洛什切娃同志，隸屬于第586特別戰(zhàn)斗機團?！蓖吡欣镖s緊介紹道。

　　“將軍同志下午好，祝您健康?！币晾蚰融s忙起立敬禮道。

　　“你好，科洛什切娃同志，請你先出去一下，我與瓦列里同志有事情要談?！?p>　　“哦哦，好的?！币晾蚰热酉聲?，朝瓦列里點了點頭，便轉身走了出去。

　　諾維科夫緩緩坐到他身旁，微笑著問道：“怎么樣，感覺好點了嗎？”

　　“我感覺很好，將軍同志，如果現(xiàn)在給我一把步槍，我能一直沖到狼堡把希特勒槍斃?！蓖吡欣锎舐暣鸬?。

　　“哈哈哈，這就好，我這次來，一是來察看你的傷勢，二是有重要的事情?！?p>　　“請您說，將軍同志?！?p>　　“不用叫我將軍，就叫我亞歷山大好了?！?p>　　“是，亞歷山大同志?！?p>　　“嗯，是這樣的，前兩天你與斯大林同志提到，要把男女飛行員混在一起？”諾維科夫注視著他問道。

　　“不僅是這樣，亞歷山大同志，我建議各個兵種也依次分配，這樣不僅能夠合理安排編制，而且能緩解人員不足的情況。”

　　“紅軍和紅海軍的事情，我還管不著?！敝Z維科夫撓了撓頭，“但就你這個提案來說，有一個問題就是，紀律上……”

　　“那就嚴加管制。”瓦列里堅定地說道，“如果有人做出出格的行為，那么依法懲處，這樣也可以最大程度避免這個問題?！?p>　　諾維科夫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說道：“如果這可行的話，我們將在全國范圍內擴大招收的人數，說不定就能解決人力短缺的問題了?！?p>　　“這一定可行，亞歷山大同志，加上航空俱樂部的會員，不難招收到一些有飛行經驗的女飛行員?！?p>　　“好吧，這點我回去后會做匯報?！敝Z維科夫說，“還有個問題是，你知道總書記的意思……我覺得，你如果呆在后方做教導工作，不失為一個好主意?！?p>　　“去航校嗎？”瓦列里皺起眉頭。

　　“不只是這樣，瓦列里同志，你可以編寫教材，在茹科夫斯基學院當教官，甚至可以進入總參謀部擔任一些謀劃的職務……這些都比你在前線的作用大地多。”

　　“那么，可不可以讓我指揮一個航空師呢？”瓦列里忽然問道。

　　“這個！”諾維科夫瞪大了眼睛，“按照道理來說，瓦列里絕對不夠格擔任指揮官，即使是他的戰(zhàn)績驚人，又提出了新穎的戰(zhàn)法和思路——此時的諾維科夫并不知道能量戰(zhàn)是個多么駭世的戰(zhàn)術——但論資歷和經驗，他是絕對不能做一個指揮官的。

　　而且時至十月中旬，全國的戰(zhàn)斗機數量已經不多了，如果冒險讓他指揮一個師……后果也是不堪設想的。

　　“我請求指揮一個團，將軍同志，我認為我有這個實力?！蓖吡欣锇浩痤^大聲說道。

　　一個團……諾維科夫有些猶豫地看了他一眼，最終還是說道：“好吧，我挑一個新組建的團給你，當然，我要提前說好了——裝備可能不是最佳的，這和近衛(wèi)的沒法比，無線電也不一定能配齊……”

　　“這沒問題，將軍同志?！蓖吡欣锪⒖陶f道。

　　“但這要等到這次戰(zhàn)役過去，這還得請你理解，莫斯科的危機實在是太重要了，臨時無法抽調兵力?！?p>　　“這是當然，亞歷山大同志，我完全理解?！?p>　　“嗯，我本想把你調到后方的，沒想到……”諾維科夫笑著搖了搖頭。

　　“前線更適合我這樣的人，亞歷山大同志?！?p>　　“你和我很像，瓦列里，當我還在指揮列寧格勒方面軍空軍的時候，我也和你一樣，認為前線是我的應該在的地方，而我也只能在前線創(chuàng)造傳奇。[注1]”

　　“可是等到斯大林同志把我調到參謀部，主管空軍的改革時，我才發(fā)現(xiàn)，其實在后方，我一樣能發(fā)揮作用。”諾維科夫望著窗外，隨即他看向瓦列里，說道，“其實你也一樣，瓦列里同志，不一定是在前線，有句話是怎么說的來著——是金子在哪里都會發(fā)光?！?p>　　“您把它的含義改變了，亞歷山大同志，原句是‘是金子總會發(fā)光的?！蓖吡欣镆残Φ?。

　　“是嘛，總之，我想告訴你，在前線固然善于發(fā)揮，但有時候在背后的工作作用更大。”諾維科夫盯著他認真地說道。

　　“我會記住的，謝謝您，將軍同志?！?p>　　“你又叫我將軍同志了，別這么正式，瓦列里，這只是一次私人的探訪。好了，我先走了，祝你早日康復，對了，可不要忘了我的話。”諾維科夫戴上軍帽，站起身朝他說道

　　“是，亞歷山大同志。”瓦列里趕忙坐直了身體。

　　等到諾維科夫和警衛(wèi)員走出了房間，伊莉娜才溜了進來，剛坐下，她就一臉興奮地盯著瓦列里說道：“你要指揮部隊了？”

　　“你耳朵可真靈，怎么聽見的？”瓦列里斜睨著她說道。

　　“我在隔壁房間，這里隔音不好，不小心就聽見了……還有你說，要男女混編？”

　　“是啊。”

　　“那我想去你的隊伍?！?p>　　“哦，為什么？586團的待遇不好嗎？”瓦列里看著她問道。

　　“你可別裝傻了，全國的飛行員都想和你一起作戰(zhàn)?！?p>　　“是嗎，我的名聲什么時候這么大了，可是你也聽見了，新部隊的裝備肯定不能是最好，就比如說拉-5，肯定就不能普遍裝備。”

　　“這沒有關系，瓦列里同志，只要我跟在你身邊就好。”

　　瓦列里扶了下額頭，這話怎么這么怪異呢？

　　“好吧，伊莉娜·科洛什切娃同志，如果你想的話，那我就答應了。”瓦列里說道，倒也不是因為別的什么，只是之前伊莉娜的那個戰(zhàn)術想法，讓他眼前一亮，好好培養(yǎng)，說不定是個好苗子。

　　“嗯，這還差不多，好歹你的部隊里有了一位蘇聯(lián)英雄?！?p>　　瓦列里汗顏，這劇本好像有點不太對，不應該是對他千恩萬謝嗎，怎么變成那么理所當然的一件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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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1]傳奇：從1941年6月25日，即希特勒發(fā)動侵蘇戰(zhàn)爭的第三天起，蘇聯(lián)空軍先后出動500多架轟炸機和殲擊機對德軍的19個機場進行了密集突擊，僅在幾晝夜里就擊毀德軍130多架飛機。在蘇軍的襲擊下，駐守在芬蘭和挪威北部的德國空軍被迫撤到大后方機場，放棄了對列寧格勒空襲的近期計劃。這是蘇聯(lián)空軍在衛(wèi)國戰(zhàn)爭開始后的第一次空中戰(zhàn)役。對于這次打擊，正處在進攻勢頭上的德軍是始料未及的。在當時蘇聯(lián)空軍乃至整個蘇軍被動挨打的情況下，這次戰(zhàn)役的勝利無疑對打擊德軍的氣焰、增強蘇軍的作戰(zhàn)信心起了重要作用。此次戰(zhàn)役的組織計劃和具體實施者就是蘇聯(lián)北方方面軍空軍司令諾維科夫?！园俣劝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