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歷過享屋的眾人,站在榮屋面前,遲疑地彼此互看了一眼。
花若正欲伸手,這次,韓不識確是第一個伸手推開了屋門。
“享屋里,滿是愉悅感官的俊男美女,這榮屋里又會有什么?”韓不識如此想著,隨著門嘎吱一聲被推開,一陣耀眼的光從門內直射出來,帶著警覺,眾人不禁往后倒退了數(shù)步。待站穩(wěn)后定睛一看,頓時傻了眼。
宇夏驚嘆道:“哇,我這輩子,連做夢都沒夢見過……如此多的黃金……”
一旁,靜以望側過腦袋道:“你才多大年紀啊,這就一輩子了?!?p> 宇夏被說得只撓頭:“我……就是感嘆一下。師傅說得對?!?p> 眾人見當下安全了,便三三兩兩朝門內行去。門內,氣勢恢宏大殿當中立著九個立柱,皆為金箔所覆;立柱上或雕龍畫鳳,或猛虎下山,或仙鶴展翅,且每根立柱上所刻之物都情態(tài)各異,栩栩如生。。
墻上皆為金粉所繪制的精美壁畫,山水瑞獸、神話傳說,不一而足。
屋子的正北,立著一個由純金打造的王座,椅身雕刻精美絕倫,叫人嘆為觀止。座椅上,端正的擺放著一個綴滿了稀罕寶石的金燦燦的王冠。
韓不識如同著了魔一般,被那頂王冠所吸引,不由自主地走到那黃金寶座前。
韓不識的雙腳剛剛站穩(wěn),這座椅上的王冠竟然漂浮起來,戴到了韓不識的頭上。瞬間,殿內多了諸多的官吏、侍從及仕女。
此一行人,衣冠楚楚,皆向韓不識俯首稱臣,高呼“陛下萬歲。”
待低頭一看,韓不識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已然黃袍加身。
韓不識驚異不已,再看花若他們,卻只是遠遠站著,一臉不解地看著自己。
韓不識喃喃道:“發(fā)生了什么?這都不是真的?!?p> “不是真的么?”一位白衣人謙卑道,“或許,陛下您該上這龍紋寶座上坐上一坐,而后,再來談論真假與否?!?p> “你是誰?”
“我只是個微不足道的看門人罷了?!?p> 看門人轉向寶座,躬身向韓不識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大殿內,百官齊齊鞠躬高呼三聲道:“請陛下登基落座。”
在韓不識還未來得及意識到之前,便已經(jīng)神不知鬼不覺地一屁股坐到了寶座之上;這寶座果然是名副其實,椅面雖看似為黃金所制,坐上去卻是軟若云朵,那寶座之上的人,更是如沐春風。
“所以,真或不真,全仰仗于陛下您的體驗罷了?!笨撮T人向著韓不識鞠了一躬道,“陛下,您說吧?!?p> 韓不識疑惑道:“說什么?”
看門人:“陛下您只需要說出‘這頂王冠是我的,且僅屬于我’,便可以永遠擁有它。誰也沒有資格同你搶。”
事實上,此處,看門人沒有說出口的是,此話若是一說,其他人,隨同韓不識一起進得殿內、熟知韓不識過往的人,便會即刻為使者殺,一人也不能幸免。
見韓不識猶豫不決,看門人催促道:“您還在猶豫什么?這,不是您想要的嗎?”
韓不識看了看遠處的花若、阿九他們:“我不知道,這……是我想要的嗎?他們……”
看門人:“誰們?”
韓不識:“跟我一起進來的朋友們……”
看門人搖頭道:“陛下您若是想在榮耀帝國稱王稱帝,這些拖您后腿的人,可是不能留的?!?p> “你什么意思?”
“您一旦稱王,臣須得替您先殺了他們……”
“你敢!”
話剛說完,韓不識隱隱覺得有甚不對勁,覺察之下,發(fā)覺自己早已經(jīng)既不能動彈,更不能開口說話,大顆的汗珠從韓不識的腦門上滴落下來。
看門人道:“雖我是榮耀帝國地位卑微的看守規(guī)則之人。但,也算是至關重要之人,因此,帝國亦在暗中默默保護著小人。所以,您可能得稍微注意下您的情緒及用語。否則,觸發(fā)限制咒,受限受苦的,可便是您自個兒了。我的話可說清了?”
看了看遠處尚不知情的花若與阿九一行,性命攸關,韓不識只得認慫地點點頭。看門人滿意地笑了笑,伸手在韓不識面前晃了一圈,這限制咒才解開。
“所以,您意欲何謂呢?”看門人指著殿中畢恭畢敬站立的滿朝的文武百官,揮手之間,將國家廣袤疆土的畫卷緩緩展開在韓不識眼前。
榮耀帝國,幅員遼闊,萬里江山,風景雋秀,真乃是一片大好河山!
這波瀾壯闊的帝國版圖,直看得韓不識熱血沸騰,兩眼閃閃發(fā)光。
看門人循循善誘道:“要知道,這黃袍加身,一統(tǒng)天下的霸業(yè),可不是人人都有機會得到的,如今……”
就在看門人說出“霸業(yè)”二字之時韓不識心中那團火和眼里兩點光瞬間熄滅。他毫無意外地想起了,生前與自己言之灼灼的西風王:“
由西風王的話,再想到他的死,一陣苦澀感泛起在韓不識的心頭。
他緩緩搖了搖頭,向看門人道:“都拿去吧,這一切,并非我真心所愿?!?p> 看門人不死心:“是什么東西這么重要?竟然能叫您將無上的功名權勢都拋在一邊?”
韓不識抬眼看了遠處的阿九與花若,微微一笑:“沒什么?;蛟S,我就是心無大志難當重任而已。所以,多謝你們的賞識,我想,我還是應當順從我的真心所愿。”
韓不識的話音剛落,這大殿之內所有的官吏、侍從連同看門人,皆如煙云般消散得無影無蹤。
花若上前道:“你一個人在這里嘀咕些什么?”
韓不識:“沒事,有幾分感嘆而已?!?p> 一旁,阿九看著韓不識,那眼神,似乎是早已經(jīng)洞穿了一切一般。
這邊,靈孩兒正聚精會神地看著墻上金粉畫制的壁畫,臉幾乎貼到了墻上;卻絲毫沒注意,這畫中的一個樣貌丑陋的神怪竟然大搖大擺地從畫中走了出來。
神怪飄在靈孩兒身側,雙手交叉,一臉傲然地看著靈孩兒問道:“小破孩,你可以有甚心愿?。俊?p> “唉喲,”被嚇了一跳的靈孩兒,沒沒好氣道,“有又怎樣?沒有又怎樣?你又是誰?從哪兒冒出來的?”
“喲,人不大,脾氣不小。看好了,我,可就是傳說中的許愿精怪本怪!我從你方才看的這副壁畫里出來的,所以……”
“壁畫中出來的?”靈孩兒環(huán)顧自己方才所看之處,果然,有個地方空出了一大塊,那顯然就是精怪先前所在之處,靈孩兒好奇道,“所以,許愿精怪?是干嘛的?不過聽這名字,肯定不是人?!?p> 許愿精怪一聽,好氣又好笑:“不許拿你們罵人的話來諷刺精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