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乙迅速轉(zhuǎn)頭看了眼目光泛沉的穆白,聰明地說:“沈小姐,你要感謝就感謝我家爺吧!是他吩咐我這樣做的!”
沈沐曦眨巴了一下眼睛,轉(zhuǎn)頭看了穆白片刻,又從包袱里挑出一個珠串遞給他。
旁邊的陸紹明明顯感到穆白心情變好了不少。
好看的桃花眼含笑看向沈沐曦,“這是好東西,很貴重,不要輕易送人?!?p> 沈沐曦眼帶疑惑,穆白拿著串珠耐心給她講解木頭和工藝的價值,還拿來陸紹明原來的串珠做比較,告訴她兩者的價值區(qū)別。
為了讓她重視又拿陸紹明家舉例,說他家老爺子為了搶這個珠子差點跟人打起來,引起京城動蕩。
陸紹明:……
動蕩?這樣說真的好嗎?
他家老爺子不就多花不少錢,差點讓陸家一個小公司破產(chǎn)嗎?
穆白“教學(xué)”下課后,沈沐曦木木地點了點頭,彎下腰,挑出不少小布包遞給了他。
不用看就知道這里面都是同種工藝品。
穆乙:……
陸紹明:……
穆·大忽悠·白真牛逼!
幾句話白得價值上億的工藝品?
穆白破天荒怔住了,在對上沈沐曦那雙干凈的眼神后,第一次失笑了。
沉默片刻,又深深看了她一眼,“為什么都給我?”
另外兩人也是一臉好奇,心中暗想會不會又因為穆白這張禁欲妖孽的臉。
這次他可沒戴墨鏡,整張臉都完完全全暴露在沈沐曦面前。
他們看久了都有些別扭,何況沈沐曦這個一直長在山野偏僻地方的姑娘?
別是穆白又惹一個桃花債吧?
正想著,就聽沈沐曦略顯生澀的聲音響起。
“師父不讓我惹事!”
“……”
“當(dāng)——”
一聲清脆,陸紹明手里的咖啡杯落桌,整張臉埋在了手臂里,渾身像是抽了羊角風(fēng)一樣顫抖。
穆乙別過眼,努力憋笑,他是第一次看到自家爺臉上的表情有些龜裂。
那些被稱為“惹事”根源的包袱就那么大咧咧地放在兩人中間的桌子上。
半個小時后,穆乙將三張A4紙鄭重放到沈沐曦面前,“沈小姐,在這里簽個字,并摁下手印。這是我家爺與你之間的保管物品協(xié)議。一式三份,你自己留一份,我家爺這邊留一份,還有一份給陸少爺,當(dāng)公證人……”
穆乙喋喋不休說了一大堆,還把每條協(xié)議內(nèi)容詳細地給沈沐曦解釋了一遍。
“沈小姐,協(xié)議條款內(nèi)容你都清楚了嗎?這些東西就當(dāng)你委托我家少爺替你保管,你要取物品時,隨時可以找我家少爺,就撥打協(xié)議上的聯(lián)系方式?!?p> 沈沐曦點了點頭,乖乖簽字、按手印。
穆白接過穆乙遞過來的協(xié)議,掃了眼下方的簽名。
字體清秀工整,是標(biāo)準的瘦金小楷,一看就是專門練過。
臨下飛機,沈沐曦從布包里掏出三張黃色的符紙送給三人。
鄭重囑咐:“隨身帶?!?p> 符紙就是普通的黃紙,上面用紅色的墨水隨意畫了一個繁體字,下面用小字寫著出入平安。
一看就是哄人的玩意。
陸紹明不明所以。
穆乙神色詫異。
穆白握緊符紙,臉色微沉,掃了一圈旁邊的人。
“飛機上任何關(guān)于沈沐曦的事,你們都不記得!”
眾人:……
***
來接沈沐曦的車依舊是黑色轎車,司機是一位年歲較大的男人。
錢秀看到他很是驚訝,守禮地問:“沈管家,您怎么來了,這種小事叫小李來就行!”
沈管家淡淡瞥了她一眼,不怒自威,“真是越發(fā)沒規(guī)矩了!看到小姐拿這么多東西,你們都是瞎子嗎?”
話雖對著身旁幾個黑衣保鏢說,但內(nèi)容卻是沖著錢秀去的。
錢秀暗暗咬牙,伸手去拿沈沐曦身上的小包袱,但被她躲過了。
立即理直氣壯地回:“二小姐不讓別人碰她的東西?!?p> 沈管家不動聲色地打量著沈沐曦,模樣像極了已經(jīng)亡故的二爺。
尤其這雙眼睛,越看越像,想必老爺也是怕看到,思念二爺吧!
斂下心神,對沈沐曦做了個請的手勢,“二小姐,東西放在后備箱?!?p> 沈家一共來了三輛車,兩輛保鏢車一前一后,很有氣勢地夾著沈沐曦乘坐的轎車。
出了機場高速,直奔環(huán)路,兩旁都是繁華的高樓大廈。
現(xiàn)在已是暮色,外面依舊是燈火通明,車水馬龍,各色燈光將京城照得奢靡繁華。
沈沐曦小時候模糊的記憶漸漸清晰……
***
此時位于西山腳下的沈家別墅異常熱鬧,門口停了數(shù)量豪車,堪比車展。
一輛黑色的法拉利帥氣十足地停在了沈家別墅前,立即有傭人過來開車門,“四爺——”
下車的男人眉眼飛揚,臉上戴著淡紫色的墨鏡,上身一件花色襯衫,下身黑色休閑褲,單手插兜,將鑰匙隨手扔給了沈家?傭人。
“爺來晚了嗎?”
“沒有,二小姐飛機晚點了!沈管家剛接到人?!?p> “老爺子呢?”
“在書房!”
沈林潭掃了眼門口眼熟的幾輛車,調(diào)侃一句;“今天這陣仗夠大的!”
***
沈家別墅二樓。
大太太郭海英正拉著沈林玉抱怨:“三妹,真不知道老爺子是怎么想的!不就是個高考嗎?至于把那怪物接回家里住嗎?這還沒回來就在機場惹事!這要回來,沈家都不夠她折騰的!”
沈林玉笑而不語,多年在齊家做兒媳婦,早就養(yǎng)成了寵辱不驚的性子。
捏起茶杯淡淡喝了一口,“畢竟是二哥的女兒,大嫂這么說,老爺子可會生氣的!”
郭海英是京城郭家的女兒,與沈家算是門當(dāng)戶對,但因為沈林玉嫁入了京城權(quán)貴世家之一的齊家,雖是旁系子弟,但也是沈家仰望的存在,這身份地位自然水漲船高。
因此郭海英在這位大姑子面前多少底氣不足,但又不想落了下乘。
“三妹,你有所不知,咱們家沐瑤明天就要參加京城書畫協(xié)會入會考試,這可是大事,我也是擔(dān)心沈沐曦身上的傳言是真的,影響了沐瑤!”
郭海英說這話時,臉上是止不住的驕傲,她為沈家生了一兒一女,全是人中龍鳳,尤其女兒沈沐瑤在京城素有才女之稱,六歲學(xué)書法和國畫,還受到了書畫協(xié)會老師的高度贊譽。
要知道沈家是靠炒地皮起家,雖然有錢,但根基淺。
在京城這個臥虎藏龍之地,沈家的底蘊實在太差,勉強擠進上流圈子也是邊緣家族,根本接觸不到核心圈子里的真正權(quán)貴。
因此沈家從沈林玉那代開始,對子孫的培養(yǎng)特別注重文化素質(zhì),除了沈沐曦這個例外,其他沈家子孫都要從小接受各種精英教育。
沈沐瑤是個中翹楚,書法、國畫都受到了京城書畫協(xié)會老師的贊譽,這讓沈家人看到了通往真正上流社會的希望。
因此就算是高嫁進齊家旁系的沈林玉對這位大侄女也不免高看一眼。
如果沈沐瑤未來真入了核心圈內(nèi)哪位世家子弟的眼,她在婆家的地位自然也會提高。
沈林玉淡定的眼里快速閃過一道亮光,“既然如此,就讓沐瑤安心準備,別和沈沐曦碰面,免得處了霉頭!”
“這老爺子那?”
“我和他說!”
沈林玉站起身匆匆離去。
郭海英臉上露出算計得逞的笑容。
從容起身,一掃剛才的唯諾,給沈沐瑤打了個電話。
“瑤瑤,不用趕過來了!”
蘇家紫七
穆白:這個姑娘真難帶! 沈沐曦: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