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曜集團的電腦加入了人體熱成像技術的探頭，還加了聲波識別。”
徐淼說是大發(fā)現(xiàn)，但這話說出來，郭立銘和藍馨悅一時沒想到這和李德海有什么關系。這些東西一聽就知道是用來監(jiān)視員工的，但不知道李德海會用來做什么。最多只是能監(jiān)視到那幾個人在不在工位，工作認不認真而已。
果然，徐淼見大家都是一臉的疑惑就開始繼續(xù)解釋。
“當一個人過度地投入到工作中，整個人都處于興奮狀態(tài)的時候，血管會擴張，體溫也會隨之升高。”
鐘子期和孫錦炎先后走了進來，見大家都圍著徐淼也走了過來。
“通過聲波的分析可以判斷人的情緒是處于平穩(wěn)的狀態(tài)，還是高亢的狀態(tài)。我想華曜集團就是用這些東西監(jiān)督員工的工作狀態(tài)和效率的?！?p> “那這和李德海到底有什么關系?。俊?p> 老郭終于忍不住，還是問了出來。看藍馨悅那個架勢，如果郭立銘不問，她就會問出來。徐淼用食指提了一下眼鏡，鏡片后面的眼睛刀子一樣地看向郭立銘，那大塊頭都條件反射地哆嗦了一下。
林青看徐淼這話還要說很久，見藍馨悅一臉的好奇，好像忘記了自己該做什么。
“藍馨悅，剛才那件事你盡快落實一下，會是個不錯的突破口。正好小炎回來，我就不去求劉隊了。小炎你跟著她跑一趟，配合她的工作?！?p> “我？不是，林隊，我這還沒給你匯報呢?！?p> “等你們回來一起匯報?！?p> 孫錦炎皺了皺鼻子，也不知道是對配合藍馨悅的工作不滿意，還是查到了什么重要的線索急著向林青匯報。但林青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也不能再拖下去了，只好往外走，
藍心悅一聽林青這么在乎那條線索，眼睛都亮了，什么聽“八卦”的好奇心都沒有了，興沖沖地就往外走。
鐘子期走到林青的身邊，兩個人看了彼此一眼，又都看向了徐淼，催她繼續(xù)說下去?？吹界娮悠诨貋碚镜搅智嗌磉叄祉笛燮の⒉豢刹榈靥艘幌?，忙低頭用鏡片的光遮住。她坐著椅子滑到藍馨悅工位的旁邊。
“老郭，你過來坐下?！?p> 徐淼指了指孫錦炎的椅子，老郭順手就拉過來坐下，又蹭到徐淼的電腦前。只是他還是不知道徐淼要做什么，只是皺著眉頭看她。
“你現(xiàn)在什么都別想，隨便打開一個網(wǎng)頁，看什么都行?！?p> “看比賽也行？”
郭立銘這話肯定不是對徐淼說的，但他也不敢真往林青和鐘子期那看過去。他喜歡看自由格斗的比賽，這陣子正好有個大賽，只是他忙著查案根本沒時間看。雖然不是不能看回放，但總歸少了點感覺。
郭立銘見隊長和副隊長都沒話，背后還有股寒氣直逼過來，也就收了這個想法。
“反正別看什么能讓你激動的就行?！?p> 聽到徐淼附加的條件，郭立銘打開了一個比賽的視頻，但不是他心心念念的格斗競技，而是籃球賽。比賽很激烈，但郭立銘看得很平淡。
林青和鐘子期沒有靠太近，但也不自覺地站到了郭立銘的身后。只是他們都沒有盯著郭立銘，而是盯著徐淼的另一塊電腦屏幕。
屏幕的左邊三分之一的畫面上出現(xiàn)了一個坐著的人體熱成像圖，但也只有上半身的部分，中間的三分之一在快速地做著分析，右邊的三分之一還沒有任何東西出現(xiàn)，只有光標在一閃一閃的。
時間在沉默中過了10分鐘，右邊的屏幕還是沒有什么反應，比賽卻進入了高潮，兩支隊伍112：110，時間已經(jīng)進入最后的1分鐘。
徐淼看了林青一眼，林青對著耷拉著肩膀看得都快睡著的郭立銘說。
“老郭，你可以看你想看的那個比賽了。”
“真的？”
右邊那一塊出現(xiàn)了一串警示語言，所有人都露出了驚訝的表情，只有徐淼若無其事地勾了勾嘴角。隨著郭立銘看比賽的時間增長，屏幕右邊的數(shù)據(jù)逐漸將整塊屏幕填滿，而其中有幾串數(shù)字還被標注了深紅色。
“可以了?！?p> 郭立銘正看在興頭上，突然被喊停有點掃了興，但也沒辦法，只能滑著椅子到一邊，把位置讓出來。徐淼走上前，躊躇消毒之間擦了擦鍵盤和鼠標，這才操作了兩下，屏幕上彈出一個窗口。
“這是什么意思？”
郭立銘看著上頭的東西，有點不明白。
“就是說你在摸魚，沒有工作?！?p> “那這要怎么證明一個人是否在工作？”
這一回挑起來的就是徐淼的眉毛了。她退出了原來的界面，打開另一個界面。同樣是一段熱成像的影像，只不過這次是兩個人。兩個小人貼貼離離，紅色的區(qū)域正以心臟和大腦為中心向全身擴散。
這和剛才郭立銘看球賽和看格斗比賽的方式都不一樣。郭立銘看格斗比賽的時候，腦子的部分有微弱的紅色，慢慢的心臟的部分開始發(fā)紅，緩慢地向四周擴散，但始終沒有那兩個小人那么紅，那么快。
而且這兩個小人的判斷結果也和郭立銘完全不一樣——認真工作S級。
“不好意思林隊，副隊，我提前打開了孫錦炎的電腦，用他的鏡頭來觀察你們。你們看，認真工作的人和摸魚的人專注度和反應的神經(jīng)區(qū)域不太一樣，系統(tǒng)就是靠這個來進行判斷的。我看過周明輝和韓明宇的記錄，韓明宇一直處于認真工作的狀態(tài)，周明輝也差不多。但是在4月1號那天開始，周明輝頻繁出神。這在他此前的記錄里是從來沒有過的。再加上4月1號晚到4月2號這段時間，戴奇鈞那個酒吧的監(jiān)控，還有華宇大廈停車場入口處的監(jiān)控，李德海判斷出，周明輝和張敏的失蹤有關，然后開始籌備對周明輝的報復行為?！?p> 郭立銘瞪大了眼睛用力地拍了一下大腿。
“哦，我知道了，4月2號開始韓明宇也出現(xiàn)了分神的情況，對不對？”
徐淼點了點頭。
“有沒有可能利用這個監(jiān)控，找到李德海殺害周明輝的線索？”
林青的問題徐淼想過，也查過，可是沒找到相關的影像。不是李德海做得太好，就是他真的什么都沒做。
也就是說，徐淼的確找到了不錯的線索，但這只能用于驗證李德海殺害周韓二人的警方的猜測，根本不能用來做扣押的證據(jù)。
徐淼看得出林青和鐘子期的眼睛里閃過遺憾的神色。本來她也沒想賣關子，只是想一步一步按照順序來說，只是最近大家都有點心急，沒了平時的耐心，所以才會這么急躁。如果是平時，林青的耐心絕對算得上全市第一。
前提條件是，不去觸碰他的家人。
“關鍵是這個文件夾。”
徐淼終于打開了一個并不起眼的文件夾，但隨著徐淼的第二次操作，文件夾里的照片就像幻燈片一樣一張一張地放了出來。
全都是張敏，是各個時期時期的張敏。他們還看到了一張熟悉的照片，那張被周明輝用作手機屏保的照片。
“除了監(jiān)視他們的辦公電腦，李德海還黑進了周明輝的個人筆記本，這些照片就是李德海從周明輝的電腦里拷過去的。”
有幾張照片都拍進了周明輝，而且從角度和距離來看，都是周明輝的自拍照。有了這些照片應該可以試著撬開李德海的嘴了。
“剛才我也提到了聲波技術。華曜集團沒有錄音每一通電話，但有收入他們通話時的聲波，李德海的電腦里也有一樣的東西。只是就算有一些異樣的峰值也很難判斷是對應哪一通電話的。不過華曜集團的人都要安裝公司的軟件，我想李德海應該能夠輕松地在對應周明輝賬戶的軟件里面安裝竊聽裝置。但我沒有在這個硬盤里找到相應的內(nèi)容，所以我認為李德海很可能還有一臺電腦，只是我們還沒有發(fā)現(xiàn)?！?p> “嗯……那如果加上我掌握到的證據(jù)，我想這一次，我們應該能能讓李德海開口說話?！?p> 鐘子期一臉得意地將他的調(diào)查筆記拍在了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