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眼天色,照常出了竹林。
趁著離天黑還有段時間,許安去了木屋。
砰!
許安毫不客氣的踹門而入。
鱗瀧坐在蒲團上淡定的喝著茶,毫無反應。
許安哼了一聲,走到屋子里的水缸前,提起兩個木桶就往門外走去,一會后打了兩桶水回來倒進水缸。
隨即又走到木屋旁邊,把壘在一邊的柴火全劈了,做完這一切,許安又朝屋里坐著的鱗瀧哼了一聲,砰的關上了木門。
兩人全程沒有絲毫交流,卻是這一年來培養(yǎng)的詭異默契。
打水,砍柴,自從半年前許安踹開木門開始做這兩件事后便一直延續(xù)了下來。
當然,許安打死也不會承認這是報恩,他是體力過剩,嗯,就是這樣!
兩人目前為止都沒有過多的交流,許安是記仇,而鱗瀧一直氣定神閑,表現(xiàn)出了極好的個人修養(yǎng),于是乎,兩人進化出了一種極其詭異的相處模式。
當然,兩人也并不是全無交流。
每天晚上,“師徒”兩都會有一場親密的交流...
切磋。(想歪的去面壁)
當然,說是切磋,但基本是單方面的吊打。
因為每次許安都不懂得尊老愛幼,所以每次輸了之后都會被光明正大的揍一頓。
不過隨著許安實力的提升,鱗瀧想要揍他的難度也變得越來越大。
......
許安離開木屋后徑直回了溪邊,他在這邊搭了個木屋,這里就是他的窩。
簡單弄了點吃的吃過后,許安便沉下心開始研究起血人傳給他的土御鎖。
他自然不可能把這么大個寶藏放在一邊不管。
這玩意名字雖然土,但卻花了許安近一年的時間才在最近弄出一點眉目。
土御鎖分三篇,初中高,沒錯,血人不僅起名,連篇幅劃分都極其接地氣。
許安目前能看到的只有初級篇,其它還沒解鎖,就是這么真實......
初級篇又分為凝鎖,身鎖和心鎖三篇,其中以凝鎖為基礎。
許安練了大半年,也算練出一點成果。
凝鎖顧名思義就是凝聚鎖鏈,這一步許安花費的時間極長,幾乎用了一個半月的時間才掌握其中的技巧。
之后的身鎖直到昨天許安才勉強練成一點,不過還差最后一步,至于心鎖......許安表示暫時放過他吧。
許安將視線凝聚在右手上,默默按照土御鎖中的方法調(diào)動起身體內(nèi)的一股能量,使其匯聚向右手。
不多時,右手到手腕的表面開始浮現(xiàn)出一道道細黑鎖鏈,那些鎖鏈覆蓋了許安半個手掌,以一種奇特的方式纏繞在表面,但如果仔細看就會發(fā)現(xiàn),下層的鎖鏈直接鎖進了指骨之間!
許安握了握手掌,他可以從那些細小的鎖鏈中感受到驚人的力量,可惜要運用這些鎖鏈,至少要將鎖鏈遍布整個手掌才行。
而這也是他今晚的目標。
他閉上眼,按照修煉方法緩慢吸收著空氣中的能量,將其引導進體內(nèi),然后再從體內(nèi)導向右手手掌處,隨即開始轉(zhuǎn)換方法,凝聚鎖鏈。
一股灼熱的感覺從手掌處襲來,瞬間充斥了許安整個感官!
那種感覺就好比將手塞進了巖漿,許安整個身體陷入了一種痙攣狀態(tài),汗水不斷流淌而出,此時的他就像剛從水里撈出來一般!
許安咬著牙硬撐著,力量的獲取從來都是等價交換,你不付出就想得到,除非你爸是仙帝,你媽神王。
許安顯然沒有這種待遇,雖然他背后站著一個光輝事跡甩什么仙帝神王十幾條大街的血人大佬,但是這大佬顯然不打算讓許安舒舒服服的當個二代。
還好許安一開始就接受過萬鎖穿身只痛,眼下的痛苦到還在他的承受范圍之內(nèi)。
鎖鏈在他的控制下從末端一點點向手腕延伸,鎖鏈蔓延的速度形如龜爬,還不斷在血肉骨骼之中蠕動,這種痛苦不是變態(tài)一般遭不住。
鎖鏈凝聚時要極其集中,一旦分心就會崩潰開來,這也進一步減緩了許安的凝聚速度。
鎖鏈一點一點的攀升,直至蔓延到手腕的部分,許安終于堅持不住停了下來。
剛剛凝聚的那部分鎖鏈頓時幻滅了一下,許安心里一緊,連忙向鎖鏈輸送能量,這是最緊要的關頭,一旦鎖鏈沒穩(wěn)住,剛凝聚的那部分就會崩碎,今晚就白忙活了!
在許安緊張的注視下,鎖鏈終于由虛凝實,徹底穩(wěn)定了下來。
許安臉上閃過一抹欣喜,虛脫的躺在地上。
休息了一陣,許安到溪邊洗了個澡,右手凝聚出鎖鏈,他能感受到,自己已經(jīng)能夠調(diào)用這股力量了,排除其它因素,單單力量上的增幅就達到了兩成!
等許安洗好出來,時間也差不多到了半夜。
紅色天狗面具準時出現(xiàn)在許安的視線內(nèi)。
許安轉(zhuǎn)身從取來木刀,來到了鱗瀧對面。
長時間被打的好處之一就是激起了他的好勝心。
對峙了一會,兩人的身影突然同時消失,再次出現(xiàn)時已經(jīng)交上了手!
兩把木刀交叉碰撞,很快再次分開。
場中的身影忽隱忽現(xiàn),兩人如同幽靈般在交手,除了木刀碰撞時發(fā)出的聲音,幾乎沒有任何多余的聲音!
雖然對面是個老人,但在速度和力量上卻絲毫不顯得劣勢。
兩人用幽步互相對抗。
戰(zhàn)斗中,許安的身形忽然在一個地方明顯閃現(xiàn)了一下,鱗瀧立刻抓住機會,瞬間向那個位置襲去,但緊接著,他像是意識到了什么,身形暴退!
“遲了!”
許安的身影忽然從鱗瀧后方出現(xiàn),毫不猶豫的向他砍了過去!
鱗瀧眼神一凝,像是背后長了眼睛,手腕反轉(zhuǎn),以超乎想象的速度反向向許安捅了過去!
攻敵所必救!
然而,許安卻像早有準備一般。
“隱之呼吸一式,幽步!”
身形一幻,許安瞬間消失在原地。
“隱之呼吸一式,幽步!”
鱗瀧瞬間采用了同樣的招式。
“嘿,沒用的,臭老頭,雖然這個招式是你教我的,但我早就看出來了,你不過是以更高的境界強行駕馭了這種呼吸法,對于這個呼吸法本身的修煉程度并不高,現(xiàn)在,我在這種呼吸法的運用上已經(jīng)超過了你!只用這種呼吸法你已經(jīng)沒法打敗我了!”
四周傳來許安飄忽不定的聲音。
鱗瀧沒有作答,也沒有被許安的話語所干擾,依然用著隱之呼吸。
許安輕哼一聲,精準的判斷出鱗瀧下腳處,身形瞬間出現(xiàn)在他正前方,與此同時,另一個許安出現(xiàn)在鱗瀧身后,兩者同時持刀向他劈了下去。
是殘相!
鱗瀧瞬間看穿了面前的虛影,轉(zhuǎn)身擋向后方。
當?shù)囊宦暎[瀧穩(wěn)穩(wěn)的擋住了后方許安的刀,然而許安的眼中卻露出一絲戲謔。
“隱之呼吸三式,留影·改!”
留影原本的作用只是在原地留下一個殘像,用來迷惑敵人,然而,在許安的改良下,卻把殘像變成了能量虛影!
話音落下,繚繞著黑氣的虛影便一刀砍在了鱗瀧后背上!
鱗瀧悶哼一聲,手中的力量卻在加大,防止正前方的許安乘機偷襲。
許安沒有蠻干,他一個后撤再次幻滅。
鱗瀧趁機穩(wěn)住身形,看著場中時隱時現(xiàn)的許安,他深吸了口氣,面具下的眼睛逐漸認真了起來。
他的呼吸頻率開始轉(zhuǎn)變,木刀上纏上了一層水汽。
“終于用出來了嗎,我就知道你藏了一手?!?p> 許安雖然在調(diào)侃,但面色卻變得凝重起來。
呼吸法運轉(zhuǎn)到極致,滾燙的血流在身體內(nèi)加速運轉(zhuǎn),身形再次加快了一截。
鱗瀧持刀轉(zhuǎn)守。
許安自然不可能跟他耗著,不斷從各個方向?qū)ふ彝黄瓶凇?p> 當!
木刀的碰撞發(fā)出了鋼鐵交鳴般的聲音。
許安向后退去,然而這一次,鱗瀧卻沒有放他輕易離開。
“水之呼吸,三之型,流流舞!”
刀法結(jié)合步伐,仿佛一束水流迂回婉轉(zhuǎn),向許安纏繞了過去!
兩者本就相距不遠,鱗瀧的攻擊幾乎頃刻間到達了許安面前。
許安張了張嘴,似乎很是吃驚,然而,就在攻擊即將臨身時,許安眼中一閃。
木刀橫切而過,直接穿透了許安的身體!
鱗瀧一怔。
不是實體!
這小子,什么時候???
就在這時,四道身影同時從四個方向向鱗瀧襲去!
“四式·改,四重·隱亂殺!”
密集的攻擊瞬間遍布了鱗瀧四周!
鱗瀧看著襲來的身影,腳下一沉。
“六之型,扭轉(zhuǎn)漩渦!”
四道身影瞬間被漩渦攪碎,鱗瀧眉頭卻是一皺,都不是真身?真身在哪?
“在這?!?p> 一道身影忽然出現(xiàn)在鱗瀧下方,由下至上砍向了正在旋轉(zhuǎn)的刀身。
“啊?。。?!”
許安額頭青筋暴跳,隱藏許久的鎖鏈突然閃現(xiàn)了一下,硬生生斬斷了鱗瀧手中的木刀!
鱗瀧一怔,隨即立刻想向后退去!
許安自然不會放過剛不容易出現(xiàn)的機會!
“隱之呼吸二式,無聲歌!”
刀鋒輕撫,劃破了空氣,許安的身影從鱗瀧身邊掠過,出現(xiàn)在他身后。
畫面靜置。
咔擦!
紅色天狗面具崩裂了一角,掉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