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言臣半路殺出阻撓 司恭謹背信棄義
琴鸚見司恭謹笑顏想要進一步確認:“大統(tǒng)領(lǐng)意下如何?”
司恭謹摸了一把胡渣,點點頭:“好,就依你所言?!?p> 琴鸚與司恭謹商議了當天行動的細節(jié),便回去與華九秋會合。
等琴鸚走出修羅層大殿,司恭謹便側(cè)頭對著身后道:“她走了,你可以出來了?!?p> 話音落,鐵游豪從后堂走出:“大統(tǒng)領(lǐng),你請我來看的這場戲唱的可真精彩?!?p> “好戲上演,主角當然不能缺席?!彼竟е斦堣F游豪入座。
鐵游豪不能斷定司恭謹此舉是敵是友。畢竟當日他曾和落奪有過聯(lián)手?!按蠼y(tǒng)領(lǐng),是站在我這邊,還是四統(tǒng)領(lǐng)一邊,不妨直言?!?p> “我是衡器天平,兩不相幫。”司恭謹事不關(guān)己。
這就是鐵游豪想要聽的答案,只要司恭謹兩不相幫,他就可以高枕無憂:“那我在這里就先謝過大統(tǒng)領(lǐng)了?!?p> 鐵游豪大步離開。
司恭謹看著他的背影道:“那就祝福三統(tǒng)領(lǐng)順利除去心腹大患。”
司恭謹聞琴鸚的交換條件也是十分動心,但是此時坐山觀虎斗更為穩(wěn)妥。
第二天傍晚,曹風華獨自進了壁牢看言之華,見言之華雙手被縛靠在一邊,頭發(fā)都亂了,灰頭土臉,臉上的淤青大小不一,深淺不一,可見這一路上遭受了多少的罪。
見曹風華隔著壁牢淚流滿面,言之華將身子背了過去,不知為何,他并不想讓曹風華看見他落魄的樣子,他在她的心中是那樣驕傲的,值得依靠的人。此刻卻是身陷囹圄,任小嘍啰拳打腳踢任意踐踏的無能之輩。
曹風華低泣著:“言哥哥,你過來,讓我看看你。”
“不要,風華,你不要管我,你走?!毖灾A不想和她交談。
“言哥哥,你是不是在怪我,當日你被俘,鐵游豪說若我回到他的身邊,就可以免你一死。我也是沒有辦法?!辈茱L華哭的更厲害。
言之華聞言震驚,原來他一直茍活,竟是曹風華用自己交換才得以保全。這對一個男人來說更甚于鉆心斷腕之痛,這是將他的自尊踩在腳下。他二十多年的人生從未受過這樣的羞辱。他用自己的上半身瘋狂撞壁牢的墻面:“啊……啊……我是個廢人,廢人,廢人!”低吼一句撞一次墻,直到他的額頭磕破流血。
曹風華在牢壁外哭的傷心欲絕。
“吵死了!”麻袋內(nèi)的落奪忍無可忍。
二人聽見落奪的吼聲立刻噤聲。
曹風華轉(zhuǎn)為低泣垂淚,輕擦眼角觀望。
言之華則離開墻面,面對著落奪的麻袋:“你憑什么管我們的事?”
落奪嘆氣:“我明天就死了,我在這世上最后一晚,想要清凈一點都不可以嗎?”
言之華聞之不做聲,是啊,在麻袋里的是一個將死之人,如果說他是失去一切,起碼他還有命在,可以改變,可以彌補,可以重來。對于落奪來說,一切都將終止了。
言之華這一刻有所釋然,蠕動著來到曹風華的面前,二人隔著柵欄四目相對。
曹風華溫柔地撫上言之華的臉,拿出一塊絲帕將他臉上的灰塵仔細擦凈。
言之華突然握住曹風華的手道:“風華,此情,我言之華銘記于心。”
曹風華回握言之華的手:“言哥哥,你是我這輩子遇到的美好,無論身處何地相隔多遠,我會永遠記在心里,多年后流連回憶?!闭f罷,曹風華抽回了自己的手,悲戚的離開了。
言之華抬著懸空的手,望著曹風華的背影,心被揪成一團。
曹風華走出壁牢,立刻將眼淚擦干,一改方才悲慟的模樣昂首挺胸。對著武藏道:“鐵統(tǒng)領(lǐng)現(xiàn)在何處?”
武藏搖搖頭冷眼旁觀:“你這女子仿若有兩幅面孔?!?p> “女人心,海底針。武長老也有興趣探一探深淺不成?”曹風華嫣然一笑,守衛(wèi)皆沉醉入迷。
武藏轉(zhuǎn)過頭不去看她:“三統(tǒng)領(lǐng)說在臥室等您,快些離去吧?!?p> 曹風華低頭看見手里的絲帕因為剛才給言之華擦臉臟了,便拂手輕輕將絲帕揚在武藏的臉上:“這絲帕臟了,勞煩武長老洗好了還給我?!蹦_下生蓮搖曳生姿的離開了。
武藏深吸一口氣,一股女子香味沁人心脾,這香氣妖冶魅惑比七夫人水月更攝人心,天下間又有哪個男子能經(jīng)受的住,武藏將絲帕收入懷中,將那一份心悸存在心里久久難以忘懷。
曹風華踏入鐵游豪的臥室,鐵游豪便迎了上來。摟住曹風華親了一口:“美人,我有今日多虧你從旁協(xié)助,真是慧質(zhì)蘭心。要不是你當日夜探善人層,發(fā)現(xiàn)了密道,我怎么有機會能練成神脈經(jīng)這曠世奇功呢?”
“三統(tǒng)領(lǐng)是天選之人,這傳世秘籍自然會落到您的手上,我只不過是拋磚引玉罷了。”曹風華輕笑道。
琴鸚和華九秋將鐵游豪的兩個手下打暈,換上了他們的衣服。就在兩人要趕往人間獄的路上。一個熟悉的身影攔住了她們的去路。
“夫人,好久不見?!闭f話的人正是言臣,原來當日他也隨武藏、曹氏父女一同上山,從曹文儒的口中得知,鐵游豪得到了曠世奇書神脈經(jīng),在曹文儒的安排下,鐵游豪還接見了他。他假意臣服鐵游豪,為的有機會取得神脈經(jīng)。見琴鸚和華九秋鬼鬼祟祟換了歸鬼層守衛(wèi)的衣服,猜到她們的用意,便出來阻止。一是為博取鐵游豪的歡心,二是決不能讓華九秋見到言之華,將當年的事告訴他。
華九秋知道避無可避,便將琴鸚護在身后,拉開架勢:“鸚兒,你先走,按計劃行事,我來擋住他。之華以后就交給你了。答應我要好好照顧他?!?p> 華九秋攻向言臣,招招緊逼,兩人打得難解難分。眼看就要到約定的時間,琴鸚只能聽從華九秋的話,獨自趕往人間獄斗獸場。
琴鸚混入斗獸場旁邊的一只隊伍,遠處的鐵游豪,司恭謹已經(jīng)落座,她已經(jīng)在前幾夜施展幻行步將煙霧霹靂彈綁好在平臺四周的底下,司恭謹命手下扮作殺手制造混亂,同時引爆煙霧霹靂彈,琴鸚趁機將言之華和落奪救走。一切行動以司恭謹摔杯為號。
午時已到,有人將言之華和落奪從壁牢里帶了出去。落奪在麻袋中看不見外面的景象,只感覺自己被放在一個平臺之上,言之華被下人帶著跪在旁邊。
鐵游豪特意為落奪修改了處決的方法。他命人在平臺上方架起支架,運送了三枚大石,到時將落奪置于臺上,以大石落下,將其砸成肉泥。
萬事俱備,鐵游豪起身慷慨陳詞:“諸位,我派自創(chuàng)派以來,多受江湖人士侵擾,前不久二統(tǒng)領(lǐng)陳留也死于江湖人之手,作為三統(tǒng)領(lǐng),怎可忍氣吞聲。今日,我就要以臺上的兩位害死二統(tǒng)領(lǐng)的主要元兇的血,祭奠二統(tǒng)領(lǐng)的在天之靈。”
“呸!他是個大奸大惡之徒,死有余辜。這種人本就不配存活在世上,就該斷子絕孫!”言之華心道,看這架勢他今日也難逃一死,就索性破口大罵。以解心中怨氣。
“確實應該?!甭鋳Z低聲附和。
“住口!”“殺!”“殺”“殺”
在場的陳留的舊部群情激憤。鐵游豪原本打算看在言臣的面子上不傷害言之華,但收服陳留舊部對眼下來說更為重要,神脈神功加身,他必不再忌憚任何人。一個小小的言臣又有何懼。
鐵游豪趁機喊話道:“我理解各位的心情,我同樣憤慨不已,但你們可知,之所以二統(tǒng)領(lǐng)死于非命,便是臺上的麻袋中的人做了奸細。此人更為可惡。實在該殺!”
“殺”“殺”“殺”
眾人異口同聲。
鐵游豪命人將先將言之華帶下去,琴鸚看準機會跟著上臺。
看到言之華滿臉憔悴,灰頭土臉,頭上的傷口還在微微流血,實在難掩心疼。在他旁邊便是當日把落奪捆起來的麻袋。那人此刻蜷縮在麻袋里,呼吸微弱。從那日后到如今滴水未進,只怕早已奄奄一息。
“喂,發(fā)什么楞,快把這小子帶下去?!币慌缘氖匦l(wèi)催促琴鸚。
琴鸚和其他三個人將言之華架了下去,站在一邊等候,先處決麻袋里的人。趁這個機會,琴鸚將一枚刀片遞到了言之華的手中。
言之華先是一愣,等看到琴鸚時瞬間認出了她,當即配合摔倒在守衛(wèi)的腳下,眾人見狀,以為他柔弱可欺沒有起疑心。言之華趁機用刀片割斷了繩索,為免人懷疑,維持原狀。
琴鸚心急,眼看著砍繩落石的刀斧手已經(jīng)就位,就等鐵游豪一聲令下。司恭謹還未有摔杯的打算。
只見司恭謹突然起身,竟帶著他的隨從從側(cè)面離開了。琴鸚此時才意識到,她上當了,再看之前綁在臺下的煙霧霹靂彈一個都不剩。
只見鐵游豪起身:“殺!”
琴鸚見刀斧手舉起屠刀,向著連接巨石的繩結(jié)砍去。
琴鸚奔向中央平臺,她一定要救他。
怎奈武藏突然橫在她的面前,云雷錘正中琴鸚的胸口,她被這一擊震飛,倒在離平臺更遠的位置,噴出一口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