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落奪的真實(shí)身份 比夜更暗的永夜城
這是一種琴鸚從未有過的體驗(yàn)，她能感知到有人在解衣帶，從頭到腳哪怕一根手指都沒有抬起的氣力。那日落奪也曾解過她的衣帶，回想起當(dāng)時的感覺更多的是羞愧，而不是現(xiàn)在的惡心厭惡。這一刻她腦海中想到的都是那個人聲音。
“落……奪，落……奪，落……奪……”琴鸚流著淚一遍一遍斷斷續(xù)續(xù)的輕念這兩個字。
曹文儒扯開她的外衣隨手扔在床下。見琴鸚嘴里振振有詞。一時好奇“你在說什么？”
“她在叫落奪?！?p> 琴鸚恍惚間以為她幻聽了。熟悉的聲音響起。如山樓鐘鼓滌蕩琴鸚的神智，抨擊了她的心。
曹文儒立刻警覺“什么人？”
“過路人，特來拜會錦繡閣掌門，或者能否得一件上等的絲綢衣服換新?！甭鋳Z的聲音聽起來近在咫尺。
曹文儒遍尋四處，卻不見人影。暗暗思忖這人的武功深淺難測。是敵是友也尚未可知。
“好朋友遠(yuǎn)道而來，是在下怠慢了，不如現(xiàn)身相見。讓曹某盡地主之誼?！?p> “曹公客氣了，是在下唐突了，沒有打擾到曹公好事吧，嗯，好茶?！?p> 曹文儒反復(fù)試探聽聲辨位，聽到他說好茶時，向桌邊望去，方才還只有一碗打碎的參湯，現(xiàn)在竟然憑空出現(xiàn)一個人來。速度之快，肉眼無法及時捕捉。
曹文儒大驚失色，上下打量這個人。只見來人竟生的一個清秀的少年模樣。身著一襲黑衣披著黑色的袍子垂地。嘴角向下，眼尾上翹，眼睛很大卻沒有一絲光亮，像黑潭水般深遂，是一種睥睨一切甚至生命的眼神，那是一種無情的，無悲的，無憫的惡鬼的眼睛，在黑夜里窺視，等你喘息時稍有破綻，便在一瞬間咬斷你的脖子，嗜血?dú)⒛А?p> 曹文儒縱橫江湖多年，再兇惡的殺手，江洋大盜，土匪他都見識過，如今眼前的少年卻讓他脊背發(fā)涼。手心里不停出汗。
此刻他才想到落奪這個名字有些耳熟，原來是他！
“永夜城多年來不和江湖朋友打交道，不知四統(tǒng)領(lǐng)此次前來所謂何事？”
“路過，西鎮(zhèn)布莊趙老板說他和你的私交不錯，說有機(jī)會引薦我來你這兒討件上好的絲綢?！甭鋳Z像是尋常閑聊。
曹文儒和趙仝趙老板的關(guān)系十分隱秘，曹文儒在明里主持雪針山的絲綢買賣，暗地里做了許多殺人越貨，擄人勒索的勾當(dāng)，趙仝便是他的得力助手。兩人一明一暗，狼狽為奸。趙仝也是經(jīng)他的吩咐故意引誘并拖住言之華，他的采花之計才得以順利實(shí)施。如今落奪特意將二人關(guān)系點(diǎn)出，對他二人暗地里做的事想必也是一清二楚。若是有意為難，大可在天下人面前揭露。如今只身前來，足可見非敵。況且永夜城一向不問江湖事，落奪作為四統(tǒng)領(lǐng)外號“雕心雁爪”，不是那打抱不平，嫉惡如仇的人，畢竟追本溯源他本身即是大惡。曹文儒就稍放寬心。他始終沒有料到身后的美人會和眼前的人有瓜葛。
曹文儒思來想去，落奪并未有與他為難的可能?！凹热淮蠹叶际桥笥?，那豈有怠慢之理?！北惴判膲涯懽幼呦蛩?p> 正巧不小心踩到之前脫下琴鸚的青衫，便彎腰拾起，淡雅的香氣沁人心脾，他忍不住拿到嘴邊嗅了起來。極為沉醉銷魂。
只聽見一聲清脆的瓷器破碎聲，落奪捏碎了手里的茶杯。眸色更冷，殺氣騰騰。
曹文儒立刻戒備，這永夜城的人果然暴戾善變，這才一會兒功夫就變化的如此之快。
“今日，我心情不快就是你的死因?！甭鋳Z話畢就將手中的幾枚瓷杯碎片擲向曹文儒。曹文儒雖武功不弱，腳下騰挪卻閃避不過這幾枚快如刀風(fēng)的碎片。他的肩部，腹部皆中招，疼的跪在地上。
“蒙面人，還不快現(xiàn)身！”曹文儒大喝道。
落奪起身幻行步眨眼間來到曹文儒面前。他嚇得攤在地上。早就聽說永夜城的武功高深莫測，竟不想差距如此之大。曹文儒自己在江湖上也算是中流砥柱。如今方知天外有天。
“四統(tǒng)領(lǐng)，為何殺我，求你，放了我吧。我將我的財產(chǎn)都給你，對，還有那床上的小美人兒，你盡管享用。求您，饒我一條賤命?！辈芪娜瀹?dāng)即下跪求饒。
不說還能繞他片刻，落奪聞言更氣。當(dāng)即一掌向著曹文儒的頭打去。
千鈞一發(fā)之際，一黑衣人破窗而入，持一柄短劍殺向落奪。
落奪下腰躲過這劍，同時出掌劈向?qū)Ψ?。那人用劍抵在胸前接住這掌，落奪再發(fā)力抵著那人步步退后，直至黑衣人背靠在墻上，被他的掌風(fēng)所傷吐出一口鮮血。同時和著血吐出一枚暗器。
兩人距離太近，落奪只能撤掌向后躲閃。趁著空隙，黑衣人將地上的曹文儒拉起，飛窗逃離。
落奪看著那一抹黑影遠(yuǎn)去消失，眼神凝視那個方向若有所思。方才那劍竟然可以撤去他一半的掌力，黑衣人得以逃命。果然是一把神兵利器。那黑衣人也不知是何來歷，武功在曹文儒之上，卻聽命于他。
屋子里一時間人去樓空，沉靜死寂。
落奪看向床邊地上的青衫，怒氣難抑。
他一步步走向床帳，每一步腳步聲都仿佛踏在琴鸚的心上。她看不見，不知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這腳步聲究竟是誰的。強(qiáng)忍身體的不適拼命保持清醒。心臟如鼓聲雷動狂跳卻無法平靜。
“剛從我身邊逃開就爬上別人的床，這就是你要走的路？”落奪居高臨下。
聽到熟悉的聲音那一刻，琴鸚懸著的心總算落地，但聽到他話的內(nèi)容，怒火中燒，喘息更難奈。
“額，你……嗯……你……一直作……作壁上觀，嗯……無恥?！鼻冫W話都無法連句，吐出的每一字都帶著長尾音，讓人聽不出怨懟，倒像是撒嬌。
關(guān)于這件事他確實(shí)對落奪認(rèn)識有誤，找到她二人的瞬間落奪就出聲預(yù)警現(xiàn)身。一刻都沒有延誤。畢竟他最不喜歡別人碰他的東西。
但落奪也不屑去解釋，她愿意怎樣認(rèn)為是她的事。他他不愿去維護(hù)什么正人君子的形象，你說我毒，我就一毒到底；你說我惡，我就作惡給你看。
“無恥？我來告訴你什么是叫無恥?！?p> 落奪說著解開袍子，將琴鸚包裹住，打橫抱起。走出房屋行了一段路，看到方才那個被曹文儒支開守衛(wèi)的下人。
“浴室在哪？”落奪冷冷問。
下人見黑袍公子氣勢駭人，加上他懷里似乎是有個活人在掙扎。嚇得不敢說話。
“哪里！”落奪又問了一便。
下人當(dāng)即跪倒在地，指明了方向。
落奪一腳踹開了門，走進(jìn)屋子后見諾大的一個房間，中間是一池清泉。環(huán)繞著清泉四周每幾步就放置一枚銅鏡，一條條上好的薄紗絲巾垂下，若隱還現(xiàn)，將房間布置的宛若仙境一般。四處墻邊隔不遠(yuǎn)處就有一杯醇釀。桌子椅子上都是女子用的胭脂水粉和一些貼身配飾，私密衣物。再往深里去便是一張環(huán)形床榻。顯然這里不僅作浴室之用，還是是昔日曹文儒和女子縱情歡好之地。
落奪隨手將琴鸚放在門邊的椅子上，轉(zhuǎn)身關(guān)門上鎖。
琴鸚掙扎著探出頭來，便聞到一陣刺鼻胭脂味兒，她順勢倚靠在桌子上，手卻不小心碰到身旁的桌子一角上懸掛著一繡著鴛鴦戲水的紅肚兜。
琴鸚乃大家閨秀，辨認(rèn)出是何物著實(shí)羞愧難當(dāng)。立刻漲紅了臉，身體像火燒一般，全身熱汗難忍。
落奪一把扯下琴鸚身上屬于自己的袍子。
琴鸚抓緊自己的里衣，饒是她未經(jīng)人事，也知道眼前的情形，孤男寡女，衣衫不整，又處在此地此境。
“你無恥……你若……若是碰我，我定報……報復(fù)……殺了你?！?p> “你會什么武功？你憑什么殺的了我？”落奪惡狠狠的捏住琴鸚的臉頰逼她面對著自己。
“你……下流，為什么這么對我！”琴鸚終于忍不住流淚了，她印象中那個聲音，雖然會說表面刻薄的話，但從不會傷害到她。對她來說是溫暖的存在，如今全變了，或許從一開始她就沒有認(rèn)識到這才是眼前這個人本來的樣子。
“你聽著，在這個世界的游戲規(guī)則是由強(qiáng)者決定的，你不想被玩弄，就要變得比所有人強(qiáng)，弱者，連自己都保護(hù)不了?！闭f著落奪拉開琴鸚的里衣衣帶。
琴鸚雖然心里抗拒，但當(dāng)落奪接觸到她的皮膚時，身體感覺變得舒服一點(diǎn)。涼涼粗糲的手掌能緩解藥性帶來燥熱。
落奪見狀，嘴角上揚(yáng)，明明都這樣了還嘴硬。
落奪除去琴鸚的里衣，因?yàn)樗幮苑勰鄣耐w就呈現(xiàn)在眼前。落奪覺口中干渴，咽了咽唾沫。
“不要……別這樣……”琴鸚呢喃著。
落奪小心翼翼地抱起琴鸚，一步步踏入泉池中。